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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临清月 顾清竺 2733 2020-06-13 10:37

  

这些人口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

他们说,清晏是在及笄之日被人劫走的,那么,是有意选择的这个时间,还是无意呢?

及笄日,多么适合干坏事的一个日子呀!一来,陆府上上下下都在为宴席忙着,抽不出多大的空去保护清晏;二来,那天即使宾客不多,也定是比平时要多上几倍,如此情形,就容易混进贼人。劫她的人有可能混在宾客之中,也有可能混在仆人之中,而碰巧,顾云生在皇宫里闹了那么一出,把陆府给搅了乱……

若说这一切都是环环相扣,从顾云生上奏到清晏被劫……甚至容浔相救?那么,幕后黑手的心思之严密、布局之缜密,真是令人心生寒意。

肯定不是容浔,他虽城府深,但应该不是个心狠之人。

难道是顾云生不想让清晏嫁给他找人绑了她?

不,应该不是,先前看顾家人的态度,发现顾陆两家交情深厚,顾云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伤害陆家,而且,顾云生八成是被怂恿着把事情闹上皇宫的,没那个智商布局。

方才那贼人,又是什么来头?

伫立在窗前,看着那人的背影就这样埋没在夜色里,清越的眉头愈加紧锁。

清晏的手中,真的握有什么有重大价值的东西吗?

“啪!”

她将油灯点燃,几滴猩红的血在窗台上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格外妖艳,几欲将人吞噬。

只要找出他们想找的东西,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可是……

清越环顾屋子,面露难色。

她不是陆清晏,对这屋子的设计并不熟悉,而且,纵使她真的发现了什么,她或许也不知道这就是他们要的东西。

但是,找了总比没找好。

案几、书柜、衣橱、梳妆台……油灯摇摇坠坠,最后枯尽,清越翻完床榻的最后一角,转身刚好看见一缕阳光洒进屋子,方才知晓已是白昼。

她竟寻了一夜。

“罢了,若真有什么证物,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的,有些东西呀,越是想找,往往越是找不着。”她用力揉了揉睛明穴,摇摇摆摆整个人就倒在床上,接着便不省人事。

约莫辰时,一阵急迫的敲门声将清越给敲了醒。

“小姐小姐,快些起床啦!”

她又困又恼的从床上蹦起来,正欲发作,一见鸣笙摇头晃脑的一脸期待的模样,顿时没了脾气,软绵绵说了句:“早上好呀。”便如踩棉花般的走到梳妆台前任丫鬟们摆弄。

果然是人老了,熬一个夜就受不住了。

清越暗忖。

穿过竹林,走过拱桥,走过一个抄手游廊,一路来到正厅,她方知她又勇夺倒数第一,其他人早早就到了等她。

“清晏向祖父、祖母、娘,大嫂、二姐、三哥、弟弟妹妹们先道声早安,再道个不是。”清越挨个过去请安,再走回原来的位置站好了道,“昨天晚上院子溜进了一只猫,脑得我半夜睡不好,直到天亮了才睡着,因此起的迟了,还望各位不要怪罪我,要怪便怪那只猫。”

她说完便去姐姐身边的空位坐下,接过丫鬟倒好的茶抿了一口。

起初,她认为“人生而平等”,世间哪来什么丫鬟主子之分,但是,在容浔家呆的那段时间里她想明白了,按现代的话语说,主子是东家,丫鬟就是保姆秘书,是领工资的,既然她们是领着工资做事,那她又何必隔应?

也只有如此去想,清越才能减轻几分心里的罪恶感。

她打心眼里佩服古人的作息,三更起床五更上朝,七更用膳九更上班,日复一日,从未懈怠。

不像她,有时熬夜熬到五六点,有时晚上七八点已上了床,毫无规律。

“呵呵。”清河笑道,“那猫顶多是缩短了妹妹的睡眠时间,你可莫要将自己赖床的毛病赖给它,它听了要不依的。”

清越努了努嘴,将茶一口闷,顿时舒畅不少。

只见清源调侃道:“二姐,这事我们心知肚明便可,说出来小妹岂不落面子?”

“啐!”老太爷一脸不屑,翻了个白眼道,“说人家清晏,也不先瞧瞧自个儿!在琅琊每日谁最晚来书院?古人云,睡觉,乃人生头等大事,晏丫头睡得迟说明她睡得香、睡得好,轮到你这个混小子说甚。”

清源瞄了一眼老太爷,将头微微仰起,一副不屑与之争吵的模样。

“您就是大嫂吧。”清越见祖母身边坐着一位生人,那人略显憔悴却遮不住一身气度,身着青绿色袄裙,身材匀称,165上下,45公斤左右,想必是她们口中的顾云英——清晏大哥陆清廉的妻子,也就是清晏的大嫂、顾云生的姐姐。

想到顾云生闹出来的事和元宵节时席上的对话.,清越料想她此刻一定愧疚万分却又无从开口,于是先行问好。

那人确实是顾云英,自那日顾云生将退婚一事闹上了朝堂清晏被歹人掳走后,她便日日茶饭不思,心事一日更比一日多,愈发觉得愧疚,因此日渐憔悴。

“扑通”一声,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顾云英一把跪在清越的跟前,突然哭道:“对不起,都是嫂嫂的不是。嫂嫂想过很多方法,想要赔不是,但实在不知道哪种才能弥补你,因此迟迟没来看你,嫂嫂,没那个脸呐!”

这一跪,竟吓懵了清越。

古代长幼有序,极重宗法,清晏大嫂这一跪,无论如何是不合伦常的,不知得折她多少寿呐。

因此,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之际,清越当即一跪,与顾云英面对面,握起她的手道:“大嫂,顾云生是顾云生,您是您,他犯的事与您何干?婚姻强求不来的,顾云生那一闹,倒是令我和他都解脱了,避免了陷入婚姻的坟墓。况且,我被人掳走与他、与您又有何干?他顶多是促成了某个时机,纵使没他这一出,该掳的还是要掳的。您可千万不要因为自责坏了自己的身子,不若,我那远在边疆的大哥晓得了行,要怪我的。您快些起来,哪有长辈跪晚辈的理啊!”

“清晏说的是,大嫂您快快起来。”清河见顾云英的神色不在似方才那般暗淡,顺势扶起她将她扶回了椅子。

清越则被清源一把拽了起来,还吃了一记眼神。

大家又劝解了好一会儿,顾云英才渐渐从那个死胡同里走出来,她擦拭去脸上的眼泪,起身向婆婆公公福了福身,道:“今日是云英糊涂,让各位担心了,也让各位见笑了,便失礼一回,先回去歇着了。”

“去吧,好好歇一歇,这些日子你累得紧了,该歇一歇。”

得了陆云氏的应允,顾云英便带着丫鬟告退。

又聊了约莫一刻钟,方等到小厮传来老爷下朝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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