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钱拉紧身上单薄的被子，心情十分复杂。

披发观就一个字：穷。

这么高的地方，这么单薄的被褥，林钱实在是经受不住。

林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冷就想尿尿，并且这个尿尿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林钱起床，穿好鞋子，摸了出去。

古未今就住在林钱隔壁，离得不远。

林钱一出门就发现古未今窗户没关，准备去帮忙掩上，一瞥眼看见古未今正在窗户旁闭目打坐。

皎洁月光洒在古未今身上，一阵浅浅光晕若隐若现。

“哟，又在光合作用啊。”林钱打了声招呼。

古未今缓缓睁开眼睛，一脸无奈。

“对不起，我闭嘴。”林钱意识到自己打扰到古未今打坐，歉然道。

“你要去哪里？”古未今没了打坐的心思，出声问。

“去尿尿。”

“我和你一起去。”古未今起身。

林钱眼神古怪，看着古未今。

“我只是刚好内急，要去小解。”古未今解释道。

“哦，你先。”

林钱跟着古未今去到茅厕，古未今先进了茅厕，林钱在茅厕外面踩着小碎步，如热锅上的蚂蚁候着。

茅厕里传来流水声…

卧槽…这声音……林钱听得目瞪口呆。

水声如江流入海，气势磅礴，滔滔不绝。

啧啧啧……羡慕不来…羡慕不来…林钱赞叹。

古未今小解结束，出了茅厕，对林钱微微一笑。

林钱干笑一声，“你先回去，我认得路。”

“无妨，我不急。”

林钱只好闷着头进了茅厕。

不一会儿，茅厕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流水声。

林钱放完水，故作淡定，从茅厕里出来。

“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古未今疑惑道。

林钱一个踉跄，干笑几声，“没事没事”。

…………

披发观空中，有两人御风而立，衣袂飘飘。

“师兄，此子当真能堪大任？”青木道人忍不住询问道。

青木道人身旁凭空而立的，是一个邋遢的老道，林钱若是在此，一定能认出来这个老道就是收他为徒的人。

老道捋了捋胡子，“师弟啊，相信我。”

青木道人翻了个白眼，心想师兄你要是真的靠谱的话，师父也不至于再收我当弟子，破了披发观脉脉单传的规矩，师父也不至于被你气的天天嚷着要和你断绝师徒关系，天下人更不至于只知道披发观有我青木，而你青苍却是籍籍无名。

师父啊，青木在心底喊了一声。

青苍忽然转头，“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青木神色如常，“我对师兄爱戴有加，怎会无端骂你。”

青苍狐疑，“方才明明感觉很强烈啊。”

“此子除了武道一途，再无出路。”青木转移话题。

“武道一途不好吗？”青苍反问。

“师兄啊…”青木沉哀叹一声：“武道一途何其艰辛，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十一境武夫，强的令人发指。”青苍眯了眯眼睛，“你知道的。”

青木沉默，他想起了一个可怕的人，一个十一境巅峰武夫，合师兄青苍之力才把这个人拿下。

“可是披发观上下无人可以教他。”

青苍眸子微凝，“还有一人。”

青木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

“师兄的意思是……”

青苍点了点头。

“就怕他出来我们两人再拿不下他。”青木担忧道。

“那是以前，现在嘛…”青苍笑了笑。

青木震惊的无以复加，“师兄你难道突破了十二重？”

青苍点了点头头，又摇了摇头头，“修为确有精进，只是这突破十二重…实在是无法言说。”

“师兄心意已决？”

青苍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带他去吧。”青木说。

“我也一起去。”青苍深吸一口气，“多年未见，想必他也有所突破，是时候去看一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