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少女收回踩在她腰上的脚，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脸；

“你不是幻妖吗？他昨天找你干了什么？弄出来给我看看。”

“这...我没有妖力了啦...”

“嗯？！”

“好的。”

女人抬手，一副幻境就呈现在山洞的石壁上。

光线昏暗。

白衣少年穿过茂密的芦苇，走到了山洞前。他低眸看了眼沾满鲜血的白衣。

女人妖冶的声音传来，在暗夜里无比魅惑。

“你来了......”

少女踩了踩女人，抽了抽嘴角；

“你敢勾引他？！”

“......我没有。”

少年没有说话，跨进了山洞。有一位玄衣美人侧卧在石榻上，略施粉黛，面色苍白。

“...如何救她？”

女人望着眼前风光霁月的少年，仿佛天边永不坠落的星辰，高高在上，又不染纤尘。她抚了抚艳红的唇，呵气如兰；

“......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女人的脸因为疼显得格外狰狞——她被断了一只手。此时的她恨不得回到昨晚，离那个少年远远的。

少年拔出剑，面目冰冷；

“你打不过我。”

女人心中有气，她想复仇结果本体没了，只剩下这一魄苟延残喘。休息又被打断，少年还不好勾搭。

“...但如果我死了，你的小情人就要死了哦。”

“她不是。”

“还狡辩呢？”

断了手的女人讨好的看向少女，少女也垂眸看她，耳畔一句“还救命之恩而已”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她的两只手都断了。

画面中的妖怪咯咯笑，完全没有预测到她悲惨的未来。

“我放在她心脏里的蛊，是双生的。”

“第一个蛊令她经脉断裂，爆体而亡。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有另一道蛊。”

“若是寄主死了，两只蛊都会随之死亡。但那妖怪发现了，移到了左肩，这便唤醒了另一道蛊。”

“它先是吃掉第一个蛊的尸体，然后开始蚕食寄主的血肉，并且分泌一种毒液，令寄主陷入昏迷，无法醒来。”

段长轩将剑锋指向女人；

“解药。”

“解药可以给你，但你拿什么回报我呢？”

咔啦。

又是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她的左腿断了。

“...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心...”

“啊啊啊啊！！！你听完，你先听完啊！”

“我要你的心...头血。”

少女面无表情的帮她把右腿安好。但想了想，又给她卸了。

“心头血啊，是心头血，你又卸了干什么！！！”

“想要他的心头血，你胆挺肥的啊？”

“......”

少年点头。

“可以。”

女人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爽快，愣了一下，随即笑的更欢了。

少女思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女人不寒而栗。

“...你，你要干什么，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给你卸...啊啊啊啊！！！”

她断了女人一只手的手指。

女人想了想后面的事，吓的就要撤回画面。

“你干什么？”

“......要不，咱歇会儿？”

在少女面无表情的目光下，她停住了手。

“等一下，你取心头血之前，总得和我道个歉吧？”

“我是道士，捉妖...”

“这话对我没用哦，不道歉的话什么也别说了。”

“.....对不起。”

“要有诚意一点嘛。”

“？”

“跪下，给我磕头，说你师父残暴无道，虐杀生灵，令人不齿。”

“啊啊啊啊啊！！！疼疼疼！”

她另一只手的手指也被卸了。

“快啊，不然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给你解药的。我可是一只有原则的妖怪。”

少年抿唇，垂下眼；

“我从不说违心之话。”

他举起剑，朝女人走了过去。

“哎哎哎，不说也可以，你就跪下磕头吧。”

少年顿住，然后一撩衣袍，单膝跪下，随即放下另一只腿，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对不起。”

尘埃沾了衣袍。

少女面无表情的盯着画面，将女人的左右手安好...

又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