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死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劈的茶奻从头凉到脚趾。

“所以，他的第一个实验者，是汉斯？”

“目前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汉斯是被格雷厄姆所杀。”

茶奻抿唇，这个事实谁都知道，但没有证据，所以所有的猜想都付诸东流。

“叮，发布任务，找出格雷厄姆杀害汉斯的证据，并报警。”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不可能让他再继续这么害人。”

就算拥有超凡的智商，不能正确的使用，也只会注定走向灭亡。

她去看了汉斯最后一眼，汉斯是死在自己的207病房门外。

茶奻去的时候，一堆人围在病房外，都是一些精神病人，嘴里说着什么去了神之国度。

她敛下眼皮，走进了房间。

“报警了吗？”

安妮儿；“报了，警方说交通有点拥堵，还没有赶过来。”

“有人知道他死前的症状吗？”

“我，我看见了.......”

病房外穿着粉色公主裙的罗根举起了手。

“你说。”

“汉斯他走到房门的时候我正在玩我的布娃娃，我感觉他的状态好像不大好，走近一看就看见他张着嘴巴在流口水。”

“还有呢？”

“他和我说他的胸口好闷好痛苦，然后喘气越来越剧烈，又呕又吐的，吐得一地都是，接着全身都开始抖动，样子可丑了。”

“他倒在地上抽搐，捂着自己的喉咙，脸很红，然后他就拉屎了。”

大小便失禁。

“我吓死了，赶紧叫人去找护士，接着安妮儿护士就来了。但在她来之前，汉斯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软软的趴在地上。”

安妮儿；“我赶来的时候，汉斯已经死了。”

茶奻面无表情地听完，然后猛地抬头看向一个方向，少年的脸出现在人群之中，朝她软软的微笑。

疯子。

她极力忍住冲上去揍他的冲动，看向了汉斯的尸体。

尸斑，肌肉都是鲜红色，消化道各段均可见充血、水肿，看起来可怕极了，他的呕吐物还在病房门口没有清理。

茶奻戴了手套捻起一点闻了一下，

“有苦杏仁味。”

系统被她的专业程度惊到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专业了？”

“几章没见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奥帕里拉大学的大二化学系学生？”

“.......”

第一现场的维持显然没有那么重要，汉斯不是大剂量的服毒闪电式死亡，而是小剂量的慢慢折磨。

这说明，在回病房的路上汉斯就已经服下了毒药，然后在病房门前毒发身亡。

警察来了，他们从二楼的卫生间里检查出来了有氰化物颗粒残留的拇指瓶，确认汉斯是自己服下了毒药，以自杀结案了。

汉斯确实是自杀，但他的毒药，是格雷厄姆给的。

茶奻在自己的房间里沉默的看着窗外的月桂树，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玻璃杯。

风一过，月桂树的树叶就窸窸窣窣的响，带着一些月桂树小花的芳香。

月桂树的花要开了。

也就意味着，院长亡妻的祭日要到了。

这满精神病院的月桂树，和格雷厄姆的事情有关吗？

汉斯的死状还历历在目，她在思考，为什么聪明的汉斯会自愿服下那瓶氰化物？

叩叩叩！

房间门被敲响，茶奻走过去拉开了门。

“安妮儿？”

“欧，欧若拉，我有点儿害怕。”

“你怕什么？”

“刚刚，汉斯死了......”

“警方不是以自杀结案的吗？”

安妮儿脸色慌张又惨白，她挤进了茶奻的房间，回头望了望，确定四周没有人才将门死死的关住。

茶奻皱眉，有些不解；

“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欧，欧若拉，我刚才看你那么镇定的样子，很相信你，所，所以......我想告诉你，其实我赶过去的时候，汉斯还没有死......”

“什么？！！！你为什么要骗人？”

安妮儿吓坏了，她拉着茶奻走到窗边，声音细若蚊蝇；

“我靠近了去查看他的呼吸，就看见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对我说；‘下一个是你’......”

“汉斯不是自杀！有人杀死了他！有人杀死了他！”

她尖叫起来，面色都有些狰狞可怕。

下一个死的是安妮儿？！可格雷厄姆总不至于强行给她灌下毒药，为什么死的是她？

哦，她忘了，格雷厄姆很擅长下毒，但是这样的话就不能以自杀结案了。

“他就说了这些？”

“嗯......我该怎么办啊？欧若拉，我会不会死？”

茶奻给她提了个建议；

“你最好现在就辞职，离开这里。”

“不不不，我不能离开这里。”

她以为安妮儿会答应，但是安妮儿的面色有些错愕又慌张，她结结巴巴的拒绝。

“为什么？”

“因，因为，我的父亲生了很严重得病，我不能，不能没有这份工作，不然......”

安妮儿的目光闪过一丝惊恐，她捂住脸蹲下；

“不然，不然我会死的......”

“可你不离开这里也会死。”

“不，欧若拉你不懂.......”

“我真的会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