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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神祭舞和绘马

缘分的苍穹 御坂美琴 4097 2020-06-15 19:23

  

“噔噔~噔噔~”

随着靠近神乐殿,三味线和其他祭典乐器的声音愈发的清晰,周围的人群渐渐地密集起来。悠紧紧地抓着穹的手,生怕两人被汹涌的人群冲散。

好不容易从人群的缝隙间挤到了前排,所幸神乐殿的舞台上表演尚未开始,只是几个带着动物面具,穿着黑色绣花长袍的人正在弹奏着乐器。

“喂!悠,小穹,这边~”这时候,在神乐殿后面的帷幕处,露出了两个女孩小小的脑袋,她们将帷幕的一角小小地掀起,仔细地观察着舞台的下方。

奈绪根据发色和身高率先找到了人群中颇为显眼的两兄妹,小心地朝悠和穹招着手。

顺着奈绪和刹那的指引走到了神乐殿的后台,里面是十多个已经穿戴好灰色和黑色衣袍和动物面具的表演者,一个白天见过的神官正在和他们认真地交代一些什么事情。

“悠,猜猜看这里面哪个是平太哥哥吧!”奈绪靠在悠的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地说道。

“应该是穿着黑色衣服,带着狐狸面具的那个吧?”

悠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祭主和其他旁祭服饰的不同,唯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狐狸面具的人,自然就是祭主,也就是平太了。其他人都是穿着灰色带条纹的麻衣外袍,带着六畜,也就是牛,羊,马,鸡,犬和猪的面具,加上区分公母,旁祭的人数总共是十二人。

听说伏见大神明其实是稻荷神的变种信仰,因此祂的神使是一种当地常见的狐狸,这种狐狸的耳尖是白色的,看起来倒是很好分辨。

“那么就这样,准备开始吧!”

似乎是交代完了必要的事项,身着白色狩衣和袴,头戴乌帽的神官对着一行人鞠了一躬,又专门对祭主鞠了一躬,便端端正正地端着笏板,向着黑色粗麻布制作的帷幕走去,他身旁穿着千早的巫女在一旁恭敬地撩开了帷幕,神官便迈着悠白天见到的一跨步一停顿的步伐,巫女则是小步跟随在他身后,两人一同走到了神乐殿前面的大舞台上。

一时间,外面的音乐就热闹了起来,除却了三味线,太鼓,尺八的声音,还有筝,拍子木,铜铃铛,琵琶等等乐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那断断续续,却充满了民俗气息的旋律似乎在配合神官的步伐停顿着。

“回祭高天原~恭请伏见大神明~”

待到神官走到了舞台中央,乐器的声音便在顷刻间停息了,舞台下也安静了下来,神官开始用一种飘飘渺渺,像是哼唱般的语调开始了祭词的说明。一旁的巫女则是在奏乐者简单的铜铃铛和太鼓的伴奏下开始了舞蹈。

“请赐我五谷丰收~”

神官跪坐在地上,从舞台地板上放着的盆子里取出稻谷,麦子,玉米,大豆和番薯,细细地堆成一个金字塔般的小堆,又将装水的盆子里的水用葫芦瓢洒到了这些粮食的上面。

“请赐我六畜兴旺~”

神官起身走到了舞台的最前面,巫女也停止了舞蹈,跟着神官,两人分别跪坐在舞台的两侧。

中村平太此时心中有些紧张和忐忑,但是他深吸了口气,手持着一根木棍,带着身后的十二个旁祭陆陆续续地走到了舞台上,开始了神祭舞的表演。

悠,穹,以及奈绪和刹那在舞台侧面的帷幕后小小地掀开一角,好奇地看着舞台上的祭者们。

他们迈着方步,来回走动,不时轮流用手中的木棍击打一下地板上放置的已经浇过清水的五谷。祭者们迈着大步,左摇右晃的样子,就像是螃蟹一般,其他人的身影围绕着中间穿着黑色长袍的平太,交错往来,看起来很杂乱,但是仔细观察,就能够发现其中蕴含的规律。

每次平太带着两队六人的旁祭在舞台上绕过一圈,就会有两组四人或是一组二人对五谷进行一次击打,四轮之后他们就交错一遍,代表公母面具的旁祭互换位置,再进行四轮。

最后,十六轮过后,身为主祭的平太就用木棍在盆中沾上了清水,不轻不重地击打到已经散乱的五谷上,随后十三人都微鞠着躬,面朝观众,小步快速地往后退去,到了帷幕这里,就赶紧掀开帘子回到了后台。

神官立刻低着头,起身弓着腰,用小碎步走到了散乱的粮食堆前,仔细地观察着散乱的粮食堆,端详了一会儿后,大声地宣布道:

“伏见大神明将赐我等今年丰收~”

台子下立刻响起了纷纷乱乱的议论声,台上的奏乐者也立刻开始了带着欢悦的合奏。

“呼~真是累死我了!”刚刚回到后台,一行跳神祭舞的人就都各自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忙不迭地脱下了外袍,下袴和里面穿着的白色单衣,露出了满是汗水的衬衫和背心。

“辛苦了,平太哥哥!”

称职的小舔狗刹那立刻在母亲身边的篮子里翻找出一瓶满是白雾的弹珠汽水递给了人群中的平太,惹得其他的旁祭一阵哄笑。平太脸上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看起来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似乎已经和这些人混熟了的样子。

悠上前好奇地摸了摸被他们放在后台一边的架子上的面具,入手是温润的木制手感,看起来似乎颇为沉重的样子,比起这些足有三公分厚度的面具,悠感觉自己和穹购买的面具似乎略输一筹。

又过了一会儿,舞台上的乐器还在鸣奏着,神官和巫女却已经退到了后台里。神官从后台亮着昏黄光线的小房间里取出了十几个白色的信封,走到了跳神祭舞的兼职人员那里,开始发放他们的报酬,每发一位,还要对他们微微鞠个躬,说一句“辛苦您了!”。

而巫女则是脱去了头上的金色小冠和铜簪子和身上的千早,走到了装面具和木棍,以及其他服饰的架子旁,拿起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白色毛巾开始清洗这些祭典用具。

虽然一旁就有助勤巫女在,但是她似乎并不放心让兼职的助勤巫女来接手清洁这些古老的祭典用具的样子。

“我们出去再逛逛吧!虽然没怎么来过祭典,不过我对祭典上有什么好吃的可是很了解的!”

收到了报酬,脱下了跳神祭舞的衣物,从口袋中取出老式的翻盖手机看了看时间,平太用略带如释重负般的语气说道。

“那我要吃章鱼烧!”刹那雀跃地蹦跳着说道。

“现在时间确实还早,我们继续逛逛吧!不过小悠和小穹还没有写绘马吧?伏见神社的绘马还是很灵的,要去写一下吗?而且这里的社务所请的御守很香的哦!戴在身上蚊子就不敢靠近了!”

爱子笑吟吟地提议道。

“真的吗?”

穹的脸上露出了心动的神色。在她看来,奥木染什么都好,就是蚊虫实在是太多了。房间里虽然每天晚上都点着蚊香,但是总是还能看到蚊子的身影,跟悠和奈绪出去玩的时候,回来也总是会被草丛里的蚊子叮得一胳膊一腿的小红包。

“那就去看看吧!”

顺着爱子的指引轻松地找到了伏见神社的社务所,悠和穹结伴走到社务所前,今天晚上人流很大,社务所门口也排起了小小的队伍。灯笼淡黄色的灯光映照在地面的石板上,周围都是穿着浴衣和和服的人,看起来颇有一种节日的气息。

穹跟在悠的身后,好奇地打量着神社的布置,不时对身边路过的穿着漂亮浴衣的女孩子投以羡慕的目光。

“花乃阿姨,爱子阿姨,要不你们先带他们去祭典的摊位上逛逛吧!我和穹请完了绘马,会去找你们汇合的,如果没有找到你们,就在神社最下面的鸟居汇合吧!”

悠看了看社务所前的队伍,觉得一时半会应该排不到自己两人,便和他们提议道。

“那我会记得给你们带好吃的过来的!”

刹那双手抱着平太的胳膊,看起来就像是挂在树上的树袋熊,一脸高兴地说道。似乎是因为平太的出现弥补了她对父亲的想象,最近她越来越粘平太了。

“那好吧,还是老样子,注意安全哦!”花乃看了看周围,神社内部到处都有助勤巫女的存在,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样子,便答应了悠的提议。

于是一行人再一次分开了,悠和穹在队伍里稍微等待了十分钟左右,便轮到了自己两人。

“巫女姐姐,我要请两份绘马,还有两个御守!”微微踮起脚,悠对着里面值守的巫女说道。

“嗨依嗨依!”巫女脸带微笑,从社务所天花板上挂着的绘马和御守分别解下了两个,用双手递给了悠,“请虔诚地写下自己的愿望哦,不然神明大人就听不见了!”

“嗯,我知道了!”悠从钱包中数出六十华元的钱币,双手交给了巫女,牵着穹的手往一旁放置着油性笔的小台子走去。这个台子和社务所连在一起,是专门供给参拜的客人们写绘马用的。

“希望穹的身体永远健健康康!”

悠认认真真地在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下了汉语和瀛洲语两种文字的祈愿语,又在五角形绘马的空白处画下了一个正在祈祷中的圆神形象。希望圆神的力量能够让自己实现这个愿望。

“穹,你写了什么愿望?”悠回头问道,听到悠的声音,一旁嘴里正在念念叨叨着什么的穹娇小的身躯一颤,双手立刻掩盖在自己的绘马上,双脸通红地说道:“悠!不许看!”

“好好好!我不看,我不看!”悠一脸无辜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偷看的意思。

“……”

看到悠作怪的样子,穹气鼓鼓将小脑袋凑到了悠的身边,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悠的绘马。

“悠是笨蛋!”

看了悠的绘马上写着的内容,穹的双颊似乎更红了。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穹盯着悠的脸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又把小手竖起来遮盖住自己的绘马,在上面悄悄地继续写着自己心中的愿望。

“穹,愿望不要写多了,贪心的人,神明是不会实现他的愿望的哦!”看着穹的愿望似乎很长的样子,悠在一旁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

穹唰唰几笔将自己的愿望写好,不耐烦地一甩头,将绘马抱在胸前,起身向着挂绘马的绘马架跑去。

在那里有神社雇佣的助勤巫女帮助参拜客挂绘马,因此穹的个子虽然才一米二不到,也能够在巫女的帮助下在高大的绘马架上将绘马挂在自己想要的位置,而为了避免悠偷看,穹自然是让巫女将自己的绘马挂在了最高的地方。

看着穹一脸防范自己的样子,悠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果然女孩子的心思根本就猜不透,自己似乎又因为不知道什么的因素,被穹给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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