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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身在何方

天道最高 刘文叔 2654 2020-06-16 08:03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头疼袭来,刘凌忍不住动了动眼皮。他甫一抬眼,看见的却是舱顶的木板和横梁。

“我这是在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身下的地板似乎在摇晃,耳边又似乎听到了什么瓶子或罐子滚动的声音。

除了头痛欲裂,刘凌的四肢也有些酸麻不堪。他甩了甩手臂,感到一阵无力,不由得又闭上了眼睛。眼皮刚一阖上,无数记忆的碎片纷至沓来,刺得他闷哼一声,脑海中出现了无数画面。

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无数熟悉而又带着疏离感的画面纷至沓来,刚毕业的雄心壮志,踏入职场的跌跌撞撞,在大上海漂了数年还是买不起房子,最后女朋友弃他而去。伤心不已的他无颜回乡面对父母,一个人买了张船票去嵊泗散心。

在南长涂,他邂逅了一位美丽的当地姑娘,两人一见如故,正当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再一次迎来了春天之刻,谁知命运仿佛总是喜欢和他开玩笑。

第二天,他们一齐乘渔家小船去海上石林游玩。途中刮起了一阵怪风,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也不知打哪儿就下来了一道诡异的紫色闪电,一下子劈在船头,他当即被劈落海中。

跌落海中的他,却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迅速被冰冷黑暗的海水淹没。相反,他仿佛进入了失重状态,漂浮在一个五彩斑斓,却看不见尽头的隧道里。

就这样漂了不知道多久,仿佛是一刹那,又仿佛有一万年。耳边似乎有人在对话,说着什么,但又完全听不明白。恍恍惚惚中,似乎是在说什么“他来了?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真的来了”之类的话。

刘凌想睁开眼睛看个清楚,可是眼皮却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突然间他感觉身体落入了水中,一阵刺骨的寒意透过T恤和休闲裤袭遍全身。刘凌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四面都是海水,巨浪滔天,不辨方向,也不知身在何处。

慌乱之中他抓住了不知哪里漂来的一块木板,还没等喘口气,又看见了那道诡异的紫色电光,直直地劈在刘凌面前,他被劈得全身痉挛,一翻白眼,昏死过去。

再一醒来,已是身在大船底舱。

好不容易,刘凌才大致搞清楚自己的状况,貌似是被人救了。可是之前的经历,紫光、隧道、耳边的人语,再加上眼前木质破旧船舱的景象,油灯、桌椅的样式,以及自己躺在一堆干稻草垛上的事实,让他不禁产生了怀疑。自己还在原来的那个世界吗?

现在的刘凌,头痛欲裂,急需要找个“当地人”问个清楚,以解心头之惑。

只听得“哗啦”的一声响,舱门上的铁闩拉响。进来一个左手手提气死风灯,右手提着食盒的少年,一身青色短打装束。这可真是瞌睡里送来了枕头,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刘凌赶紧用手撑着,勉力坐了起来。

那小厮推门进来之后,先是把灯挂在舱梁的挂钩上,转身又把食盒放在地板上,才转向刘凌的方向。

他已经看见刘凌撑起了身子,便出言问道:“你醒了?若是身体不豫,也别勉强,躺下就是。”说着他打开食盒,从中取出一个砂锅。

他的口音有点怪怪的,不像是普通话,倒有点像扬州一带的口音。刘凌在上海读书,打工的时候,去澡堂认识几个扬州师傅,上海话虽然说更接近苏州话,但和扬州话差别也不是很大,上海人也有不少是早年扬州迁徙过去的。所以刘凌虽然说的不太好,但完全能听懂。

“是你救了我?”

那小厮头也不抬,一边掀开砂锅盖子,一边道:“你这厮倒是命大,是我家小……公子命人把你救了的。”

这一句“你这厮”,明显是不符合现代人口吻的话语,立刻让刘凌敏感了起来:“现在是哪一年?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那小厮又取出一个黑瓷小碗来,把热腾腾的姜茶倒进去,这慢吞吞的动作差点急坏了刘凌。小厮哂笑到:“遮莫不是在海里泡久了,你这问的是什么胡话?现今是庚子年五月初三,咱们自然是在船上咯,这里是海沧号商船。”

“在船上?”刘凌心中一动,追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估计再有两三天就到泉州了,那可是咱们大明国最大的港口,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什么?泉州?大明国?”刘凌一把就拽住了小厮的手。

“呦,你这厮怎么回事?怎么动手动脚的呢?”小厮甩开手,面上露出一丝不满神色。

刘凌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忙讪讪地缩回了手,又问道:“小哥莫怪,我不过是一时激动,听见要到泉州了嘛!以前没来过这么大的城市,咱这不是没见过世面嘛。只是我有些疑问,还要劳烦小哥为我解答解答。”

“好吧,谁让我是个好心人呢!喏哦,这是我家沈公子让我带给你的姜茶。你且喝下去,暖暖身子。”

小厮双手端起茶碗:“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待我为你道来。”

“那就多谢小哥了。”不知怎地,刘凌很快就适应了这种说话的方式。他伸手接过了小厮递来的姜茶,道谢之后便小口啜饮起来。

随着姜茶的暖意从胸腹间慢慢扩散到全身各个毛孔,刘凌的头痛,似乎也缓解了许多。他也从小厮口中大致了解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这小厮颇为健谈,要是按刘凌所来自的现代说法,这种人足可以称之为话痨了。

原来这天下共有四大国,若干小势力。

大明国,也就是海沧号所属的国家,最为富庶,人口稠密,四季分明,环境宜人。都城南京。因为占据南方,故此别国人也称南明。南明社会商业发达,文化昌盛。有十四道(十三个行政道和一个直属京畿道,大约相当于现代的省),各地有巡抚、总兵、太守、守备等官员。朝廷除了明帝,下面还有三巨头,丞相、大都督、大祭酒。南明以朱雀为旗帜、徽章。

又有其他三大国,按方位分别是东海、西秦、北汉。

其中东海国位于东洋大海之上,由上万岛屿组成,有七大群岛,人口密集,所以又称七岛之国。东海人种族众多,号称百族,都城在瀛洲。东海以苍龙为旗帜、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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