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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六爻之卦

天道最高 刘文叔 2666 2020-06-16 08:04

  

陈泥丸神色凝重,唤道:“长庚,你且招呼百姓散去。”又指着刘凌道:“你这厮,且随我进来。”言毕起身,走进那破瓦房内。

刘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是临时起意,拿自己最近头疼的毛病说事,不过是希望借着看病之计接近陈泥丸。不料看陈泥丸的反应,似乎自己的有什么了不得的恶疾一般。当下他心里也是惴惴,只好紧随其后也进了破瓦房。

陈泥丸在一张快要散架的破木案前盘膝坐下,又示意刘凌坐在对面。刘凌看了看底下破破烂烂的草席,上面隐约有些不知是什么的暗褐色污渍,强忍着不适还是一咬牙坐了下去。求人嘛,自然是要做足全套。他就这么与陈泥丸对视着,亦不开口说话。

却说陈泥丸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凌,满眼疑惑不解,又忽而陷入思索之中。少顷眉头舒展,似乎明白了什么,俄而又喃喃自语,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等了片刻,他仿似决定了什么,从袖里取出三枚大钱。

此时葛长庚已经将百姓驱走,也进了瓦房。他刚一插上门闩,就瞥见陈泥丸正在起金钱六爻之卦,不由得一惊:“师父,你不是说不可轻易起课,窥探天机多了有损阳寿吗?怎么为了这小子你就破例了呢?”

“休得多言,且站在一边好好看着!”陈泥丸叱道。

葛长庚倒也知机,见师父神色有异,便不再多说,垂手侍立一旁。

那陈泥丸连起六次课,掐指一算:“此为火地晋卦。锡马蕃庶,昼日三接。明出地上,君子以自昭明德。怪哉,按理说这是上上大吉之卦,怎么会这样?”

“师父,这么好的卦象,晋者,进取也,主吉。火为太阳,所以是日出于大地、光明乍现,阳光准备要照耀大地,催发万物生机之意。这小子的命格,我怎么瞧他也配不上此卦啊。”

“你懂得什么!”陈泥丸也不理葛长庚,转首将目光盯着刘凌又问道:“你这厮,究竟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可有生辰八字?平日里作甚营生?”刘凌倒不介意陈泥丸这咄咄逼人的意味,高人嘛,有点架子大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他也不打算隐瞒,便道:“大师你可听说过这城里有名的豪商沈大户?”

见陈泥丸微微颔首,刘凌接着说道:“小子我名叫刘凌,来自……来自东海,现在嘛,在沈府当一个小小的管事。”

只是说到生辰八字他却犯了难,现代人一般只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哪里知道什么生辰八字。何况这个时空和自己来自的时空又不像是一回事,这个日子要怎么换算?

想了想,刘凌只好含糊地说道:“我只知自己是马年十月初六,日出之时生的,八字什么的却不清楚。”

陈泥丸道:“如此也够了,今年是庚子年,看你年岁,应是壬午年生人,该十八周岁。日出卯时,如此待我算来,噫,怪了,按理说你这是短命之象,命中注定有溺水之厄。但我适才给你起的卦,又是上上大吉,说你前途不可限量。怪哉!我方才观你面相,见神魂皆不安其位,又不是混乱之兆,倒像是魂魄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壮大起来,但识海却不曾变大,容不下神魂,因而你才整日介头疼不已。”

刘凌被他说的心惊肉跳,出了一身冷汗,暗忖道:“这师父真是神了,前世我不正是船上失足?若不是穿越到了这个时空,兴许我就真成了溺死鬼了。非得求他指点一二不可。”

想到这儿,他忙说道:“大师,此事可有解救的法子?”

陈泥丸沉吟道:“我这里有个凝练神魂的方子,你去抓了药,连服十日,再看效果。”说着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张草纸铺在案上。那葛长庚甚有眼色,忙拈了一管秃笔递给陈泥丸,又去端出来一碟子残墨,舀了点水化开。

只见陈泥丸把笔尖在嘴里抿了一下,然后唰唰唰在纸上写了起来。刘凌头凑过来一看,见他写的是个药方。

“酸枣仁三钱捣碎,龙眼肉、川丹参各三钱,蒸熟的生百合五钱,麦冬、远志各一钱,党参七钱,生龙骨、生牡蛎、茯神各六钱,以三斤水煎成一斤,去渣后睡前服用,连服十日。”

陈泥丸又交待道:“前面几味倒还罢了,生龙骨需上品,千年以上者,效果才好,实在寻不到,至少也要百年以上的方可。生牡蛎需东南深海出产者为佳,北海的没甚么功效。煎药之水,用无根水为佳,若是近期寻不到,用洁净的井水也可勉强代替。”

“生龙骨?是龙的骨头?”刘凌迟疑问道。

“切,你这厮好是无知,一般药用的生龙骨乃是古早蛇蜥类的尸骸,经年而成的化石。万年者最佳,惜乎难得,平时能买到的上品生龙骨最多是千年的,一般人百年以上的也就凑合用了。”葛长庚在旁解释道。

陈泥丸道:“你且照此药方抓取,按日服用,若有问题,随时来此处寻我师徒二人。我二人还要在此驻留些时日,八月前应该不会离去。你遵嘱行事,不可自误,切记,切记。”

说罢便挥挥手,令刘凌速速离去。刘凌只得一揖到地,然后揣起那张写着药方的黄纸,疑神疑鬼地走了。

刘凌这厢刚走,葛长庚便急不可耐地说道:“师父啊,若是神魂不稳,此等小事,你用符水还解决不了吗?莫非内中还有什么蹊跷?”

“正是,此人明明是短命该死之人,但如今命火大炽,神魂饱满,倒似将尽的油灯,又给加满了油一般。我本待推算一下他的前程,没料想根本看不清楚,

只觉一片光明。似这般情况,除非是对方境界比我高得多,才会如此。可是你也看见了,这厮明明未曾修炼,是个门外汉子。”

葛长庚闻言也是摇头不解。

陈泥丸又道:“长庚,你可记得我们这次下山入世修行,行前曾卜一卦,说离我们罗浮山东北千里之外有一桩儿大机缘,若得之可为以后开宗立派之基。惜乎来了泉州这许多天,并无所得。今日见这厮,倒有点儿意思,你可以和他多亲近亲近,探探他的底儿,或许这桩机缘,就着落在他头上,也未可知啊。”

“为师夜观天象,有荧惑守心之兆。张衡的《灵宪》上说,此乃天象告变,国运有厄,主兆帝王有灾,社稷倾覆,大凶之兆!”

他摇了摇头:“说不得此间事了,你我师徒还要走一遭南京,趟趟这朝廷的浑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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