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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梦回二战 飞星骑士2020 5218 2020-06-18 16:35

  

“你…”汪文婴几乎气炸肺,他悲愤交加地道,“当年,英国人向我们走私鸦片,导致我们中国人变成东亚病夫!整个中华民族从此走向麻木、衰败、沉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今天,你怎么也干起了这种罪恶勾当?”

蒋纬国平静地道:“英国人当年为什么要向我们走私鸦片?”

“当然是为了掠夺我们的财富!”汪文婴冷冰冰地道,“所以他们干下遗臭万年的勾当!”

蒋纬国看着汪文婴:“英国人为了获得财富而用毒品残害我们中国人,既然如此,我们中国人为何就不可以为了获得财富而同样用毒品去残害别国人呢?英国人能干,我们中国人为什么不能干?哪有这样的道理嘛!”

“你…”汪文婴七窍生烟,“你这是什么狗屁歪理?别人违法犯罪,就是你同样也违法犯罪的理由?”

蒋纬国笑起来:“文婴啊,假如你去杀人,我不可能因为你去杀人而也杀人,为什么呢?因为你杀人是要被枪毙的,是要被绳之以法的,我怎么可能跟你一样杀人然后被枪毙?但是,国家跟人不一样。人和人,生活在同一个国家、同一个社会里,有一套法律来约束每一个人,谁犯法,谁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国家呢?国家和国家,存在于同一个地球、同一个世界上,有一套法律来约束每一个国家吗?假如某个国家犯罪了,有人或者说有一股力量来制裁这个国家吗?上帝?上帝会给受到欺负的国家主持公道?呵呵,没有的!上帝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旅顺大屠杀,日本人杀了我们两万同胞,上帝呢?济南惨案,日本人杀了我们一万七千同胞,上帝呢?平顶山惨案,日本人杀了我们三千同胞,上帝呢?那些惨死的同胞哪个不是死不瞑目?谁给他们报仇雪恨、主持公道了?那些杀人如麻的日本人,虽然他们犯下了丧心病狂的罪恶,但他们却仍然活得逍遥自在,没有得到正义的惩罚。

文婴啊,一个国家的内部,是存在着法律、道德、公理、正义的,但国家之外是不同的,国家和国家一起并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全球性法律和一个维持全球正义的力量,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原始森林,国家就是森林里的野兽,为了自己活下去或者活得更好,攻击别的国家,用别的国家的血肉来填饱自己的肚子,来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这才是真正的国家之道。任何一个国家都有权力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

你以为我想干这么黑暗、肮脏、丑陋、罪恶的勾当?但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中国都已经到了亡国灭种的边缘!还管那么多干什么?日本人虎视眈眈,列强大国袖手旁观,我们还能怎么办?为了活下去,我们必须抛弃一切道德包袱!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原始森林,弱肉强食,懂不懂?一匹狼准备吃掉一只羊,难道这只羊就应该坐以待毙?不!这只羊拥有任何权力来求生!哪怕使用的是罪恶的、疯狂的手段,也是天经地义的!

我们国家即将遭到日本全面侵略,我们又穷又弱、孤立无援,列强大国基本上隔岸观火,我们必须自立自强,自己靠自己!如果为了所谓的‘道德洁癖’,不干这个罪恶勾当,那么,我们就会没钱,就没法买枪买炮、造枪造炮,就没法在战场上打败日本人,最后我们要亡国!亡国意味着什么啊?意味着日本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屠杀我们,强奸我们的姐妹,掠夺我们的财富,霸占我们的国土!你是愿意接受因为恪守道德节操而迎来的亡国结局,还是愿意跟我一样为救国而不择手段?

不错,我制毒贩毒,肯定会祸害很多国家、很多人,但是,为了本国的强大而祸害别的国家,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那些列强大国,哪一个不是在别国的尸山血海里建立起来的?大英帝国、法兰西帝国,哪个不是建在无数土著人的尸骨上的?别忘了,大英帝国和法兰西帝国下面的尸骨堆里,也有我们中国人的尸骨。

美国,何尝不也是建立在无数印第安人的尸骨上的?苏俄、日本,这两国还用说?它们为了自身的发展和壮大,霸占了我们多少国土的?掠夺了我们多少财富的?屠杀了我们多少同胞的?现在,我只是为了求生,贩毒到别的国家,跟那些列强大国对外发动侵略战争相比,我已经很客气了!我好歹只要钱,不要国土和人命,是不是?”

汪文婴目瞪口呆地看着蒋纬国。毋庸置疑,蒋纬国口才堪称一流,雄辩无敌。在蒋纬国说这番话的时候,汪文婴开始是怒气填胸、恼火满腔,然后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接着是心头震动、思维翻涌,最后则是张口结舌、哑然无言,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被蒋纬国说服了。

蒋纬国叹口气,他看着汪文婴,神色肃然而坚毅:“别国如果有机会,必定毫不犹豫地踏着我们中国的尸体往上爬,它们有权这样损人利己,我们也有权。如果能打败日本、振兴中华,就是让我去干魔鬼的勾当,我也在所不惜!为了祖国,我完全不介意我的双手会沾满鲜血!哪怕我死后下地狱,我也无怨无悔!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国家富强,我或你,就算是身败名裂了、遗臭万年了,又怎么了?个人得失比起国家利益,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汪文婴沉默不语。

蒋纬国走上前拍拍汪文婴的肩膀:“历史上的泓水之战中,宋军本来是可以打败楚军的,但宋襄公死抱着所谓的‘仁义’,在楚军渡河时按兵不动,等着楚军渡河后排兵列阵完毕了,才跟楚军展开‘堂堂正正的决战’,结果一败涂地,宋国国力从此一蹶不振,并且几欲亡国。文婴,你说宋襄公的‘仁义道德’值钱吗?好虚名而罔顾国家利益,就是有人给他叫几声好,又有什么意义?这难道不让我们引以为戒吗?”

汪文婴低声道:“我知道了。”说完转身离去,他虽然没有赞同蒋纬国,但也已经默认了。

做通汪文婴的思想工作后,蒋纬国正要继续忙着各项大事,一封电报被送到了他的手里。

电报是姚夫人发来的,电报内容让蒋纬国吃了一惊,姚夫人告诉蒋纬国,施利聆在今天早上试图前去南京找他,结果不小心摔了个跟头,现已住进了上海圣玛利亚医院(广慈医院),肚子里七个月大的胎儿可能保不住了。

“不会吧?”蒋纬国大吃一惊,虽说施利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既是蒋纬国的,也不是蒋纬国的”,但蒋纬国肯定不能坐视不理的,“既然老子接受了这个家伙的身体和身外的一切,不管他的女人确实不太厚道,帮他照顾照顾吧!”他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当即动身前去上海。

由于周至柔跟蒋纬国的关系好得能同穿一条裤子,因此蒋纬国出远门既不用坐车也不用坐船,他先给周至柔挂了个电话,然后直接赶到大校场机场,一架容克运输机已经在等着他。在飞机抵达上海虹桥机场后,蒋纬国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圣玛利亚医院,急匆匆地径往医院里专门用于安顿女病人和产妇的圣心楼。

在二楼的一间单人病房里,蒋纬国见到了施利聆和姚夫人。

看到两人的蒋纬国愣住了,因为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姚夫人,而坐在病床边进行照顾的人却是施利聆。“姆妈…”蒋纬国看着眼前这幕场景,他的脑子有点回不过神,“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施利聆虽然挺着个大肚子,但高兴得简直是欢呼雀跃,她看着姚夫人,喜形于色地道,“姆妈,你看,他这么快就来了!”

姚夫人笑着招呼蒋纬国:“建镐,快来坐吧。”

蒋纬国走过去坐下,施利聆大大方方地拉着蒋纬国的手,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蒋纬国:“我就知道你关心我。”

姚夫人笑呵呵地道:“其实是我住院,你别担心,不碍事,肠胃炎而已,只是…四小姐太想见你了,你离开苏州都四个多月了,一次也没回来看看她,她也想去南京找你,但毕竟有了身孕,不方便,我们俩就撒个谎,说四小姐住院了,孩子要保不住了,哄你回来看看她。”

蒋纬国顿时啼笑皆非,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施利聆目光愈发温柔地看着蒋纬国,并且还有一股甜蜜:“我知道你不来看我是因为忙,我要是‘出事了’,你肯定会立刻来看我的,我还以为你明天才来呢,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

蒋纬国讪讪地笑了笑,心里暗想道,废话,我当然忙了,整天忙得四脚朝天、脚不沾地,甚至忙得到现在都是守身如玉。

“你参军了?”施利聆很惊喜地看着蒋纬国身上的军服。

“嗯。”蒋纬国点头,他看着施利聆。施利聆本来就是一个花容月貌、风姿绰约的女人,虽然挺着一个大肚子,但她身上闪烁着的那种将为人母的羞涩和自豪相混合而成的母性光辉反而更加让她美艳得不可方物。蒋纬国以前“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时也不是没想过施利聆,但此时真的见到本人,他反而有点意兴阑珊。

蒋纬国对施利聆感到很纠结,一是因为施利聆虽然对他有情有义,但那是对原先的那个蒋纬国的,现在的蒋纬国其实跟备胎没什么区别,所以让他在自尊心上不大愿意接受,二是因为施利聆的丈夫程金冠。蒋纬国知道程金冠这个人在私生活上确实不是什么好男人,家有娇妻却还在外面养狐狸精,但程金冠毕竟是英雄,是位在奥运赛场上奋勇拼搏、为国争光的英雄。如果程金冠是个“烂人”,蒋纬国抢他的老婆还算是“心安理得”,但程金冠是位英雄,蒋纬国觉得自己抢一位奥运英雄的老婆堪称缺德得冒烟。

不过,蒋纬国既然被“骗来了”,肯定没法就走,因此接下来一周内,他就留在了上海,陪伴姚夫人和施利聆,同时也忙了几件很要紧的事。通过交通部部长俞飞鹏的搭线,蒋纬国在上海联系上了“一代船王”、上海中威船运公司总经理、著名爱国商人陈顺通。经过商谈,陈顺通欣然答应了蒋纬国的请求,把中威公司撤出上海,前往福州发展,蒋纬国为表达谢意,拿出二十万美元资助陈顺通,在中威公司入了股,成为公司董事。

蒋纬国这么做,是因为他需要一家船运公司,上海在抗战爆发后没多久就会沦陷,这个中国的第一大港口在抗战期间无法再成为中国的对外贸易渠道,虽然香港、广州等地也不错,但福州才是蒋纬国的目的。陈顺通的中威公司到福州后,经营重点肯定不是民用物资,而是军用物资。福州是海军总部所在地,用军舰运人员和物资,过于显眼,用民船代替既能增大运输量也能降低外界的注意力。对于陈顺通,蒋纬国非常尊敬,这位爱国商人在抗战爆发后,毅然地把自己公司的所有船只都交给了国家,用于自沉堵塞长江水道,毁家纾难、不惜破产。

再由陈顺通的牵线搭桥,蒋纬国又联系上了一位大名鼎鼎的“船王”、民生公司(民生轮船公司)总经理、著名实业家、教育家、社会活动家卢作孚先生。历史上,毛主席曾说“在中国近代工商业史上,有四个人是万万不能忘的,一是搞重工业的张之洞,二是搞轻工业的张謇,三是搞化工业的范旭东,四是搞运输业的卢作孚”。卢作孚的民生公司堪称此时的“长江水霸”,是眼下中国最大的私营航运企业,该公司几乎垄断了长江的水路运输。毋庸置疑,民生公司在和平时期的作用是巨大的,在战争时期的作用就更加巨大的。蒋纬国见到卢作孚先生后,拿出二十万美元入股民生公司,成为公司董事,因为民生公司以后也会有重大作用。

海洋运输靠中威公司,长江运输靠民生公司,这是蒋纬国的计划。

蒋纬国此时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另外一件事上。

这件事非常重大,前所未有的重大。

蒋纬国上次见到蒋介石是在洛阳。蒋介石为什么会在洛阳?因为他在指挥对红色军队的军事行动,他是决策者,实施者是东北军统帅张学良和西北军统帅杨虎城,但张杨二人已经心向红色,所以在“剿匪”时出工不出力甚至还跟红色暗通款曲。蒋介石对此已经忍无可忍,他马上就要从洛阳去西安,统军督战,“御驾亲征”。

蒋介石前去西安的结果是众所周知的:不折不扣的自投罗网,即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

对于即将爆发的西安事变,蒋纬国经过反复的思索,决定“不干涉”,一来,这样省事,他只要学学赤壁大战前曹营内的徐庶就行了:庞统那厮的连环计和周瑜小儿的火攻战术岂能骗得了我?但老子就是不说;二来,他不能干涉,一旦干涉,历史就会在短时间内发生极其重大的巨变,从根源上影响到接下来的中日战争,全盘地打乱他的战争计划,只能顺其自然。

“如何借助西安事变,让我自己捞到足够多的好处呢?”这才是蒋纬国需要思考的问题。

十二月一日这天,蒋纬国接到了陈绍宽从福州发来的电报,内容跟海军无关,是犹太人,第一批来华暂住的犹太人到了。

跟姚夫人和施利聆告别后,蒋纬国立刻乘坐飞机赶去福州。

上海是中国的第一大港口,但龙蛇混杂、树大招风,并且在抗战爆发后没多久就会沦陷,所以不适合充当战时对外商贸出入口;香港虽然拥有各方面的优势,但那里毕竟是英国人的地盘,并且早晚也会被日本人攻陷;广州也不错,但同样显眼,更何况,海军总部是在福州,所以蒋纬国打算把福州作为“战时对外商贸出入口”,虽然福州在历史上曾于1941年4月和1944年10月被日军两次攻占,但上海、香港、广州都没能幸免,福州相比而言还稍微好点。

在蒋纬国的规划下,来华犹太人十分之九都会走福州通道,中德贸易大部分也放在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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