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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风雨路

海冰传奇 庄仆 4919 2020-06-16 19:30

  

对方人多势猛,金母的两个保镖已经又趴下了,海冰往面馆里躲,面馆老板叫苦不迭躲在一边不敢动弹,天麒护着金铃母女也躲了进去,几人窜进厨房,海冰抄起擀面杖就堵在了门口,天麒把窗户敲开,扶出金铃母女,海冰见他们出去给了天麒个眼神便发疯似的冲进了人群里,天麒领会带着金铃母女躲了起来。金二派来的小混混里有个满脸麻子的叫麻子张,点了两个人毛三儿和油耗子跟着自己去抓这个发疯小伙子,其他的人去追另一个,这俩小伙跑了哪一个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为引开追来的恶徒,和天麒金玲走散,见一处破旧的厂房,翻进低矮的门墙,厂房院内杂草乱生,及人腰高,海冰顾不上看路,扒开面前的草丛向破旧的房屋跑去,兴许那些恶徒不能够发现他。

麻子张风风火火追上来,拐个弯就不见了海冰的踪影,再看低矮的门墙,后面又陆续跑来了油耗子和毛三儿,麻子爬上墙就比划着让他俩去两边围着,麻子张也不偷摸,大咧咧的吹着口哨用刀砍着面前的杂草到门口看里面黑压压一片,又怕海冰抽冷子给他一下,就站住了冲着屋里说道:“小伙儿,不是我非要你的命,实在是上面下的命令太死,带不来死的带活的,出来痛快一点吧。”,海冰在屋里瑟瑟发抖,这才看到之前一番打斗,身上竟有这么多伤口,还好没感觉疼痛。海冰躲在一个残破的箱子后面,厂房屋里到处是朽烂的纸箱,海冰摸到一段烂木头抖掉朽烂的霉衣,攥在手里,想乘麻子张进门不备打他一下好乘机跑掉,麻子张喊了一会不再喊,提着明晃晃的砍刀将明亮的月光照进屋里,四处晃晃,没有看到,海冰侧侧身不让他照到,又见另一屋内月光倾洒下来,显然屋顶已经塌陷,海冰小心翼翼挪将过去,走进屋去,将屋内一端横梁当中截断,压在一起,一段支撑着尚未塌陷的半个屋顶,另一端搭在墙上,,海冰一看高兴不已,那段木头爬上去就可以够到窗户,海冰小心翼翼向上爬着,顿时墙上尘土扑簌簌掉落下来。海冰翻上窗台纲刚要向下跳却见毛三儿正巧蹲在窗户底下盯着自己,还未反应过来,毛三儿嘿嘿一笑手中棒子抡起来照海冰头打去,海冰脑中咣当一声,两眼一黑直接就掉在地上,咚得一声,海冰唔呀一声,毛三儿叫到:“张哥在这!”,麻子一听,急忙向里冲。海冰摸摸高高肿起的脑门黏糊糊,触手处一片湿热,知道自己已是头破血流,又见张麻子跑进屋来,急忙就跳上另半段木梁向屋顶慌张爬去。张麻子进屋来一看海冰要爬上房顶,伸手就抓他脚裸,海冰慌里慌张反而一脚把他踢得手指脱臼,张麻子啊哟一声,提刀就砍,海冰爬得快,张麻子气急,也爬了上去,横梁一转屋顶的土块开始大量脱落,海冰眼看就要爬上去岂知满手渣土已如豆腐顿时重心一失,脚下一空摔落下去,随后只听砰砰噗噗房顶开始整个坍塌,屋中已满是灰尘,海冰正捂住口鼻突然被一重物一压胸口一沉,只觉呼吸无力,又听闷哼一声,身上原来压的是张麻子,也是倒霉被渣土块砸到后脑勺昏死过去,只是那一柄砍刀却也被压在身下。

待落物声息之后海冰如临大赦,挣扎撑起,却突然感觉腹下钻心疼痛,翻开麻子一看却是那柄刀被麻子给压住,刺入了他腹肋,幸好不深,若从肋骨中间穿过去伤及了内脏,那海冰可就休矣了。

厂外两个人听到屋内一片杂声,赶忙翻墙进来,入内一看,尘土飞扬,塌下来的一块屋顶砸在麻子身上,头上鲜血殷殷,唯独不见了海冰,两人拽出了麻子张,放到门外又去屋里四下搜寻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海冰,只好带着麻子张回去交差。

另一边天麒和金玲母女也不好运,海冰引开追兵,天麒带着两人躲了好半天,见无人再路过才出来,可是却不知该去往何处。自己本来就是无根浮萍,金老大那里已经被金二盯死了,三人进到个偏僻的小村,坐在农家门口的石凳上思索对策。

天麒外来之人寸步难行,金玲母女妇道人家,事迫眉睫也没有什么主意。海冰让金玲想一想还有哪些亲戚可以投奔。金玲思索再三没有头绪,金老大与金二一同打拼半生,贫苦亲邻都已被照顾安排在近前,两人都知根知底,此时投奔怕是自投罗网。

“也许你金二叔没有那么狠心,你爸爸现在深陷牢狱,他怎么会落井下石呢。”,“诶呀,妈,你没看到那帮人来势汹汹,各种刀棍都带来了,肯定没安好心。况且能直接冲到我们金家大宅里来没有金二叔的允许哪有人敢这样胡来,只怕官家的人也不能如此。”金玲母女冷静下来想了想眼下的局势,“妈你想想,除了金二叔平时爸爸还有没有特别好的朋友或者来往很密的朋友?”,“你爸爸闲来无事的时候倒是也和我磨叨公司里的事,不过大体的事我也是不懂,说到来往很密倒是有个人和你爸爸经常谈一些公司里的事,比较脸熟,就是上次你生日送你一个小花轿的那个脸圆圆的马进财马叔叔,只是我也是见你爸爸和他工作上来往很密,可是也不太了解这个人,他是你爸爸平原涧那边公司的管事的,也许可以帮帮忙。”,“姑且试一试”。

到马家已经深夜过半,待人“通传”后,马管事亲自迎了出来,见到金母赶忙迎上前去,嘘寒问暖,既然前来投奔避难,金母便将事情详细说给马管事听,马管事听罢安慰金母:“您请放心,相信金二爷不会想到我这里,几位尽管住下。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金二爷与金先生真的会弄致如此境地,竟然要派人行凶,诶~”。“是啊,金二与老金兄弟半生,没想到晚年富贵之时竟然两相残杀。真是天意弄人,我一个妇道人家本是不该管这些事情,可是如今老金含冤,我孤儿寡母也不可能与金二翰旋,只好来这儿也看在老金面上能在府上借住几日,一定感激不尽。”,金母说道不幸之处不免潸然,马管事挺了挺胸膛,大力拍了两下:“嫂子放心,我自会安排,看你们一路奔波一定十分疲累,我安排两间房先休息一下吧。”,马管事让人调了两间客房,天麒一间,金玲与母亲一间。三人早已疲累交加,自然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三人才起来,早有佣人去告知马管事,所以三人洗漱完毕后早有人等候在侧请去用饭。饭席由马管事亲自坐陪,席间马管事也是嘘寒问暖,向金母说了说金老大的近况,金老大被刑侦队“请”去后各种证据都对金老大不利,加上金二此次不出手相帮,金老大这次恐怕会坐实一切责任,加上现在政治形势如此严峻,想要脱案离责怕是难上加难,毕竟此次燕子谷的是事儿出的太过于巧合。金母平时深闺简出对于这种严峻而精细的大事自然是完全拿不出任何主意,金玲涉世未深加上金老大平时宠溺对于人情世故更是缺少主见,天麒更不用提,自然更是帮不上任何忙。金玲与母亲胃口均不佳只有天麒倒是满意的吃了个饱,匆匆吃完,金母更不忘提及那个帮助自己逃脱的少年海冰,他独自一人引开了恶徒,现今不知境况如何。向马管事一再叮嘱让他帮忙查探一下海冰的下落。金玲母女自此便在马管事的照料下秘密安顿下来。

回说海冰一直了无音讯,自从风雨夜身受刀伤后更不知生死如何。当夜海冰扒塌半面房顶将麻子张压在废土之下,自己却被刀伤到腹肋,又忍痛奔逃,另外两人毛三和油耗子见麻子张被压在屋顶下面,从土里把他刨出来,还有一口气,掐掐人中竟然醒转过来,大口喘气,胸腹就像被大锤锤了一下,挺不起来,呼吸困难。麻子张自觉自己没什么大碍,推推毛三和油耗子让他们继续去追,他深知道这种事关秘密的任务如果完不成,自己下场肯定要比被塌屋压要令人害怕。

毛三和油耗子手提棍棒三棱铁,又去追海冰。可怜海冰刚脱天灾又遇如此人祸,想到自己家里还有等待自己的父母,自己又无兄妹如果死在这里那老爹老娘将无人奉养,就凭这股韧劲支持他不断向前跑去。海冰头部先遭棒击,初时不觉怎样现在却是头昏脑胀,摸摸头上老大一个血包,鲜血混合黄土早已糊了半边脸,腹肋伤口不浅仍然血流不止,步伐渐渐变慢,身体如灌铅般沉重。后面毛三和油耗子赶了上来海冰听到声响已迟砰砰两声棍棒加身海冰登时便倒地蜷缩身子护住头部,棍棒毫不留情的打将下来,海冰感觉浑身骨头都要被打断,这时毛三看了看远处说“诶,这小子真耐打,那边有条高速公路咱把他扔路上,一会有车就把他碾碎了,省得挖坑埋他。海冰全身瘫软动弹不得,此时已是浑身淤青筋骨受挫严重,又被他两人瞅准了一辆大货车扔了下去,幸运的是海冰砸在了车斗里,这下可急坏了毛三儿和油耗子,两人吓出一身冷汗“这小子可真幸运,该不会没死吧。这下可闯祸了。”“还不都是你,刚才找地挖坑买了不就结了还好跑高速这等车,这些可没法交代了。”“那也不能全怪我呀,你不也乐意吗?对了对了,我看这小子不死也残了,我这棍子早就见血了,我就不信他骨头能有那么硬。回去咱们就说事办完了,然后拿这血棍子去交差。”,“诶对对,还是你脑子好使。走走,去看看麻子哥,我看他被砸的可不轻。”,三个流氓一块合计了半天又喝了顿酒壮了壮胆子才回去交差。

却说海冰福大命大被扔下高速恰好掉在大货车的车斗中,又有一层厚厚的帆布,海冰昏死过去,但毕竟性命未丢。不知驶了多久,火车主人临时休息,查看车况一看车斗内躺着一个血人,浑身到处都是结痂的伤口,可把司机吓了一跳,这该不会来讹自己的吧,拿帆布把人一盖装作不知,开车进山寻一偏僻处把海冰放在路旁,又跪下磕了个头说道:“这位大哥我这不是故意的啊,我不知道你怎么就上我车上来了,你大人大量死后不要找我啊,我把你放在路边希望有好心人能救你,我这出门都没几个钱财的,实在不能送您老去医院了,抱歉抱歉。”,拜完开车就跑了。

深山小公路本无多少行人,海冰就这样被晾晒了不知多久的时候,从路上走来了一个老人,老人一身中山装,头戴着发旧的蓝色老爷帽,看到一个血人被仍在路上,老人探了探他鼻息若有若无,摸摸手脉虚弱无力,有脉即是活人,老人从怀里布包中拿出一颗黑色的小药丸用手碾碎了将药沫送到他口中然后抱起了海冰向前走去,路过一处山泉接了点水让海冰喝下。老人将外套搭载海冰身上,抱着他来到村子,其时又已入夜,众家灯火安眠,老人将他放在村医门口敲了敲门,便自己走了。待到天明,有村民前来看病猛一看医生家门口瘫坐着一个人村民使劲敲了敲医生家的门“老罗子,快开门,有人看病,快点的。”,“老罗子去外村看病了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等一等吧”,旁边邻居听到叫门应道,“那不行啊,这有人好像快死了呀,你快来看看。”,那邻居一听赶忙跑出来一看海冰毫无生气,身体渐凉,急忙把他抬到自己家里,拿棉被捂上,好让他保温,前一夜海冰仍是没有跨进过鬼门关。邻居又是棉被又是热水的海冰竟然暖和过来睁开一丝眼睛随即又昏迷过去,邻居一看这还有救啊,就借了另一家的车带着海冰和一床棉准备去镇里医院。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行至半路山中风云变幻竟飘来一团黑云下起了瓢泼大雨,偏偏几人着急出门连披头雨伞都没有带着,只有两个化肥袋子,所有人全都成了落汤鸡,几人一看不行,这棉被也被浇透了,再捂下去就真成死人了,找了处突出的崖石将海冰放在石下用棍子撑起袋子挡住雨水,暂避过这大雨,暴雨走后天空放晴一条彩虹挂在山间,这时村民吓了一跳,要抬海冰上车触手之处一片滚烫,“这烧的这么猛烈,是要烧死人啊,这小伙看着怪年轻的,咋遭这么大罪呢?”,村民无奈,自己已经尽力人事,剩下的只能听天命了。这时之前的那位老人竟然又从此处路过,看到几人在崖石下唉声叹气走近一看这不是自己送到村子里的人吗,怎么又出现在这。“他不是在村里医生那看病吗?怎么会在这淋雨?”老人问村民,“医生不在家,我说要把他送去镇上医院可这路上还下了暴雨了。”村民解释一番,老人心想莫非这人真和我有缘?我从东来碰到他,从西来又碰到他,也罢。”,“他烧得这么严重去镇上可能就晚了,把他交给我吧,我也是医生,还能急救一下,你们先回去吧。”,村民也是巴不得有人来接手,总不能死个人在自己手里,把人交给老头就开车走了。

老人还是和上次一样送药入口,又仔细查看海冰周身伤势,皮外伤虽无大碍但是腹肋刀伤没有及时处理已经溃烂发脓,头上创击仍未消肿,加上呼吸绵弱无力,恐怕脏腑也是受到了创伤。老人依旧抱起海冰这次没有向村庄走去而是走向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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