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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们好像一条狗啊

意难平 渐无书 4068 2020-06-16 19:30

  

“你们这样子,让我想起我养的那条狗。”

半夜,灯光明亮的屋子里,一男子坐在躺椅上,对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手指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着字。

“我第一次养狗,不知道是正常还是奇怪,我养的那条狗见到人也不叫,不叫也就算了,还不咬人。”

“我看着就来气,一条狗不咬人是好事,但见到人也不叫,我养它做什么?搞得我平时有事没事就拿棍子打它,打的轻了它也不做声,就默默的忍着。”

“打的重了,它知道痛,才会叫上一阵子。但也只会叫上一阵子,人还是不咬,鬼知道是不会还是不敢。这个时候见到我就躲,但我手上拿着一块骨头,它又会屁颠屁颠跑上来,摇着尾巴盯着着我手上的骨头。我把骨头丢出去,它立马飞快的跑过去,津津有味的啃着骨头。”

男子从桌上的烟盒拿出一根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上任不停,继续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挥斥方遒:“这种狗我要来何用?不能看家护院,又不能让爷开心,等过上一阵子,天气冷了,打了炖一锅火锅,岂不美哉?”

在这个相对来说舆论自由的年代,网络上人人皆可发言,像男子一般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只要手上有一部可通网的工具,人人皆可大呼一声:“键来!”随时随地的化身成“键盘侠”,在网络上指点江山。

说话虽然要负责,但只要不太出风头,莫非还能顺着网线砍我不成?

网警也是人,哪有空管那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

“忘了说,我现在住在村里,不兴养宠物狗,也不栓绳。这几天也没看到那条狗了,估计被人抓了去。可惜了我的火锅。”

敲完这些,男子复又深吸了口烟,一脸嗤笑的等着屏幕对面的回复,好继续接下来的“对线”。

就在这时,屋外狂风大作,连着就是淅沥沥的雨声,逐渐加大,雨点打在窗上噼啪作响,又有雷声轰鸣。

男子也不在意,在南方这种天气太过常见,有时艳阳高照,温度38°6,下一刻就能平地起风,大雨倾盆,温度转瞬间21°3。

一天感受四季的变化那都不是事。

过了一两分钟,还未等到对面的回复,男子有点不耐烦,又噼里啪啦的敲起字来:“造反都要带头的,一帮乌合之众,山头林立,心怀鬼胎。还想成事?就跟我家那条——

男子敲到这,眼前的屏幕陡然一暗,屋子转瞬间变的漆黑,连惊呼:“卧槽!”

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还没等男子气急败坏,房间突然一亮,一道闪电劈过,待到再复黑暗,哪还能看到男子踪影?

人贱自有天收,积点口德总是好的。

※※※

大唐历92年。

江南道,潭州,平顺县,谢家。(别搜了,这不是历史文,肯定没有这个地方)

谢老爷年30有余,家业丰厚,拥良田数万亩,名下各行各业店铺数十家,府中金银数以十万记,皆是数代积累。当地官吏都要看其脸色行事,名副其实的当地一霸。

成分十足的大地主阶级。

地主的发家史一般都是佃农的血泪史,谢家自然也不例外。

许是谢家坏事做多, 谢老爷往上从其爷爷那一辈开始,便是一脉单传。如今到他这个岁数,一般人都当上了爷爷,他却膝下无子,这十来年纳的十几房小妾,肚子连个动静都没有。

这肯定是谢老爷的问题。

谢老爷在自家的庄园内长吁短叹,看着这雕梁画栋的楼房,精致的别院,心感着自己这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不由一阵悲凉。

但又有何办法?

除了卖力耕耘外,各种所谓的神医所开的方子,山海奇珍也吃了不少,在这上面的花销少说数万两银子是有的。

但莫说正室,十几房小妾的肚子也不见有鼓。

药石无用,病急乱投医下,难免求神拜佛,谢老自去周边寺院拜那三清五老,如来佛祖,更许下重诺,只要膝下得一子,便捐赠一座五六丈高的金身还愿。

(三清五帝,如来佛祖:你要孩子求我干嘛?)

却不知自己连拜神拜佛都拜错了。

这一日,谢老爷带着自己新纳的第十八房小妾从附近的纯阳庙拜神正欲归家,便见自家的家丁急急忙忙的跑来,许是走的太急,“扑通”一声便摔倒在谢老爷面前。

谢老爷眉头一皱,正想开口训斥,那家丁连忙起身,连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拭,脸带喜色的大声喊到:“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大夫人有喜了!”

谢老爷闻言大喜:“此话当真?”

家丁躬下身子,双手作揖,面带喜色:“小的哪敢欺瞒老爷? 今日大夫人突感身体不适,近日又常有呕吐之状,府里的人连忙请许大夫来府上为大夫人问诊,许大夫诊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确定了是喜脉。小的一路风风火火的来告知老爷喜事。”

谢老爷听后哪顾的其他,便招呼身后的管家:“李总管,快,快,立马回府!”

说完面色欣喜大步向前急行,连在一旁的那第十八房小妾也不顾了。

谢老爷身后一中年男人也不禁面露笑意,“老爷莫急,我这便去呼那马车过来,您可千万别闪了身子。”也是快步跟了上去,路过那仆人的时候,不忘顺手塞上几两银子当做赏钱。

谢老爷出门从来车马随行,身上何时带过钱?

回了谢府,谢老爷急匆匆的赶到大夫人的房外,见过许大夫。

许大夫早在此等候了多时,一见到谢老爷便躬身行礼道:“恭喜谢老爷!”

谢老爷也是笑面相迎:“谢过许大夫,不知拙荆现下如何?”

“夫人已服下老朽开的安胎的方子,面色好了许多。夫人如今有喜,还需多久修养,老朽再开几个养身的方子,谢老爷择日派人去抓药即可。”

一旁的李管家也恰到好处的过来呈上了一方蒙着丝绸的托盘,谢老爷扯去丝绸,露出了十数枚几两重的银锭:“区区薄礼,还望许大夫笑纳。”

“老朽却之不恭了。”许大夫一张老脸笑若雏菊,没有人不喜欢钱的。

“在下心思拙荆心切,还望恕罪。就让李总管代在下好生招待大夫您。”

话一说完,谢老爷便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进去与大夫人嘘寒问暖起来。

外人此时若是见到屋内场景,定会感叹一声:好一对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

如果谢老爷没有十八房小妾的话。

大唐历93年。

江南道,潭州,平顺县,谢府 。

将近一年时间,谢老爷和他的大夫人这段时间恩恩爱爱、举案齐眉、笙磬同音、凤协鸾和......堪称一对模范夫妻。

只要不提那十八房......咳咳。

嗯,懂的。

一日,谢老爷跟他的大夫人在这恩恩爱爱的春赏百花时,大夫人突感腹中绞痛,脚下一软正当跌倒,谢老爷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

谢老爷面色焦急的对周围的下人吼道:“还愣着干嘛!快去请大夫!”

大夫人面露痛苦:“老爷,妾身感觉快要生了。”

谢老爷连忙搀着大夫人往屋内走去,还不忘喊道:“还有稳婆!”

大夫人屋外。

谢老爷已再次焦急的来回走了几个时辰,屋内大夫稳婆已进屋忙碌好些时候,天空也不知何时落下倾盆大雨。

雨哗啦啦的落着,时不时从屋内传出大夫人的阵阵凄厉的惨叫。

谢老爷听着这些惨叫,越发心烦,来回踱步。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还不生?怎么还不生!”

就在此时屋门忽然打开,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冲着谢老爷大声问道:“老爷!不好啦!夫人难产啦!产婆问保大还是保小?”

谢老爷听到这句话楞在原地,心中千万种思绪飘过,一方是度日十多年的发妻,一方又是那未出生的孩子,该如何抉择?

但想到了自家人丁不旺,已两代单传,自己并无兄弟姐妹。若是孩子没了这偌大的家业该由何人继承?自己已经30老几的人了,这辈子已过去了大半数(封建社会平均寿命50)。自家情况自家知道,错过了这个也不知自己以后那十八房小妾肚子还会不会有动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婆没了可以再取,孩子没了,鬼知道能不能再生。

虽说思虑了这么多,但时间也不过转瞬。谢老爷已做出了决定,悲愤道:“保小!”

如此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天空一亮,一道闪电照亮了谢府,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轰鸣的雷声,同时屋内传出了孩子哇哇的啼哭声。

听到这声音,谢老爷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长舒了口气,便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

这时又见那丫鬟打开屋门高声贺喜:“恭喜老爷!母子平安!是位公子!”

谢老爷心下一喜,连打起精神站了起来,一位稳婆抱着用襁褓包裹的婴儿从屋内走出,连声向谢老爷道喜,并将孩子递给谢老爷。

这时随着谢老爷在此等候的李管家也是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沉甸甸的银封递给稳婆,连声说着同喜同喜。

谢老爷接过襁褓,看着怀里的哇哇大哭的孩子,终是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我谢家终于有后了!”

却不知襁褓中的婴儿一边哇哇大哭一边眯着眼缝盯着这对他来说硕大无比的人脑袋。

如果不是刚出生的婴儿除了只会啼哭发出别的声音,估计能听到:

“卧槽。卧槽?卧槽!”

奈何鄙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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