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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出京

始法时代 断祸根 3555 2020-06-17 17:01

  

此时朗天涯和关心正躲在一个巨大的广告灯箱里。这是一个大型灯箱广告,竖着挂在一座贴近郊区的高楼一侧,内部灯火通明,电线密布,而且因为电器散热的原因,里面温度不底。二人待在里面觉得还挺舒服。

那个轮椅已经被卸掉了轮子,只剩一个帆布座椅,现在它正被吊在灯箱内部支架的一根角铁横梁上。此时关心正坐在椅子上面织毛线,轻微地一悠一荡的如同在坐秋千。

朗天涯也在做针线活,他在给这个座椅制作背带和安全带。背带是用来把这个座椅固定在他背上,而将来关心则会反方向坐在这个椅子上。安全带则是用来将关心牢固的固定在座椅上的。这样他背着跑动时,双方都会很轻松。这些东西接下来要陪他们经历长达千里奔波,还有可能参与战斗,所以他必须细针慢线地把它们重重加固,省的到时松开就麻烦了。

“你还要多久才能搞好?”关心问道。

“不急。反正早干完咱们也走不了。咱们得等过了晚上十一点才能起程。这个楼位置很好,楼后就是个待拆迁的旧厂区,附近没有什么人,我们翻过去之后再绕过一个城中村就能直接进入田野之中,那时就可以放开腿脚撒丫子跑了。”朗天涯一边干活一边回答。

“为什么非要跑着去?坐火车或长途客车真的有那么危险吗?”

“真的很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我们的目的地,我们的行踪,都会被人发现,就算我们没被抓住,可能也不得不绕道迂回,最后的结果就是欲速则不达。另外,这还不仅仅是我们的危险,这样还会带给别人危险。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们出手时毫无顾忌,我们如果坐公共交通工具,可能会连累别人的。”

关心想了想下午追杀他们的那些武人的作风,觉得这些人说不定还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于是她转移话题:“你跑太快我会不会冷呀?”

“我给你准备了两个睡袋,上路后你先穿厚点,再把两个睡袋套在一起钻进去,然后再坐在椅子上,就跟在家里的被窝里一样暖和自在。”朗天涯吹嘘道。

“如果说……我觉得……我觉得我可能做不到和你一起浪迹天涯,你还会不会……会不会帮我去救人?”关心用毛衣针一针一针地戳着手中的毛线球,眼泪扑簌簌地从长长的睫毛上掉了下来。朗天涯把针插在带子上,停下手里的活儿,伸手擦去关心脸颊上的泪水,笑了起来。

“是不是觉得太血腥了?有点害怕了?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陪我一起浪迹天涯。你知道我过去十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用一个词就可以形容,那就是生不如死!这种日子不要说是你,就是我自己也不会憧憬和你一起过这种生活。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等救出你同学的家人,我可能离死也就不远了。我有一个预感,那些折磨我的人在酝酿一个针对我的计划,但我并不想让他们得逞。我这次要杀的他们人仰马翻!”说到最后,他眼中冒出冰冷的光。这眼光让关心悚然一惊,突然意识到,对方可是个传说中杀人如麻的魔王。

“为什么一定要去死?要去杀人呢?世界这么大,为什么不逃得远远的,找个地方躲起来?”关心低声反对道。她觉得朗天涯的世界观有点问题,他怎么能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在害他,人人都想置他于死地呢?

“我根本逃不了。我曾经屡次想要偷渡出境,但他们无论是用高手阻挡、或是利用人多进行围截、或是用最新的科技武器狙击,甚至在荒凉地区进行地毯式大范围轰炸,反正不会让我出境。他们其实一直有能力杀了我,但他们就是不杀,总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次到了中俄边境,我会再试一下,不行的话,我就想办法让你们单独过去,或者委托蛇头帮你们偷渡过去。唉,你一直是那种生活在阳光下的人,这世界上有些阴暗角落里才有的道理很残酷,讲了你也不明白,也理解不了,所以我也就不讲了。说点别的吧,你想过到俄罗斯之后如何生活吗?”

“王老伯干了这么多年黑道,应该在国外留有存款吧,我相信这点防备之心他还是有的。”

“我问的是你!你今后如何在国外生活呢?”

“我在国外?我不出去。只要能让王芳一家出去就行了。你要是不出去,我决定也不出去了。”

“不行!你必须出国,你留在国内必死无疑!你也不想想,外面这些人为什么追杀我,因为他们以为我身上有什么宝贝或秘籍,所以才追杀我,如果我死了,你认为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东西在你身上!他们会使出所有折磨人的手段对付你,让你交出你交不出的东西,在我身上的悲剧会在你身上延续。”说到最后,朗天涯显然激动了起来,但他又不敢大声,只能眼中含泪,咬着牙说道。

关心看着老朗的狰狞面容,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这才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害怕。她突然意识到,她唯一的生路可能就是让张菲满意。只有让张菲满意,张菲才会站出来证明她是卧底,不是齐云升的同伙,甚至将来她身上没有所谓的齐云升的宝贝这一事实,也要由张菲和公会来证明才会让人信。否则她就是齐云升的同伙,被万人追杀,被万人唾骂。

“你又为什么这么肯定你会死呢?”

“因为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一直有机会杀了我,但他们就是不杀我,还把我当成一个训练新武人的靶子。为什么?其实有一部分原因在我。因为我以前从不杀人,人家才会不怕我,才会想着法的耍着我玩儿。可这次我要杀痛他们,杀的他们不得不杀了我!”朗天涯说的杀气腾腾的。

可能觉察到了关心表情有异,他又放松下来看了关心一眼,笑了笑又补充道:“是不是听着有点绕?我刚才说过的,这种杀来杀去的道理你可能一时理解不了,算了,不说了。”

关心将信将疑,总觉得朗天涯说的这些事情和道理都有点似是而非。

朱豪一直在这个片区游荡,看看能不能碰巧遇到逃跑的齐云升。他把当时射向齐云升又掉落在地上的尖刀又一一捡回收好。但他的细轨机架却一时半会儿修不好了,他只能当护甲穿在身上,却不能像原先一样滚动奔跑了。

他很不甘心,近百人的围追堵截,竟然没有奈何到背负一人的齐云升分毫。他听说各类车站和公路上都已经设卡检查,齐云升带着一个女人,恐怕很难利用公共交通工具逃离北京。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快十一点了,路上基本上已没有了行人。十一月初的天气,风已经很凉了。他缩了缩脖子,正要竖起衣领,突然一支手从他背后伸过来扼住了他的脖子,他本能的想要崩出自己背上的尖刀,发力之后才想起尖刀已被他收集了起来,现在细轨上已经没有刀了。

“我看你在这块地方转了半天了,我是左等你不走,右等你不走,你还挺执着,怎么,这么想要这两个亿的赏金?”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从脑后传来。

“我是为了报灭门之仇。齐云升!你杀了我家乡全村的人,我的亲人全死在了你的手里,我们之间的深仇大恨和什么赏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要么你今天杀了我,要么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关心的座位是由朗天涯背在背上的,她是背对着朗天涯坐在椅子上。因此她也就没法看清正在说话的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只能通过对话揣摩双方说话时的情绪。她觉得朗天涯正在犹豫是否现在就杀了这个胖子,她忍不住动了动,提醒他一下她的存在。她觉得这样至少让朗天涯不会当着她的面杀人。

“你姓什么?哪里人?”朗天涯问道。

“我叫朱豪,我说地名可能你都不知道是哪里,我就说事吧。你记不记得五年前,你路过一个云南西南地区的一个小村庄,你进村偷东西吃,被人发现之后,被村民用棍棒和农具赶了出来。然后你不甘心,于是上山想挖开一个高位湖泊的堤坝,想要淹死村里的人,但因为山体滑坡没成功。于是你又下山来,将村里的老少一百多人一一杀死,这事你不会忘记吧!”

“当时下着雨是不是?”

“对!是下着雨,下得非常大。”朱豪咬牙说道。

“我记起来了。当时追我到那个村子里的有几十个武人……。”

“什么?”朱豪打断朗天涯的话问道。

“当时我正在被几十人追杀。你也不想想,我要对付几十个武人的围堵,哪有那么多工夫去屠村?我是逃命重要还是泄愤重要?你怀疑我挖堤淹村子还有点道理,因为我有可能是为了用洪水阻挡后面的追兵。但说我回头迎着追兵下山,杀光了你们全村的人,只是为了泄愤,你觉得这合理吗?我哪来的那么大气性?

“我今天不杀你,你要是有点头脑,就回去想办法看一看这事的原始档案或笔录,或找到当时追杀我的武人了解一下,你就会有不同的发现。你不知真相,我可以放你一次,但别再来追杀我了,下次你如果还来,那就是要么你蠢,要么你贪图赏金或宝物,到时我就不会再放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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