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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妖

长夜无明 明月川 4561 2020-06-17 19:20

  

由于高山的阻挡,夕阳仅剩最后的一点余光照亮着半边天空,再过半个时辰,天色就会开始渐渐变暗了。

森林深处也逐渐开始变得黑暗幽深起来,附近密林里充满着野蛐蛐此起彼伏的叫声。

老爷子回到屋子重新给烟斗装好了烟草,看着吕小善坐在一旁复习早上学习的功课,脸上一脸微笑。

“我去村子外面检查设置的陷阱有没有问题,你就在这里可不要随便乱跑,待会大人们回来了要是找不到你们可要着急了。”老爷子吸了一口烟说道。

“好嘞!”

吕小善坐在地上应和了一声。

老爷子欣慰地点点头,随即慢步向着村子西边密林走去。

村子处在深林最外围,四周的植被还算茂盛,只是不像森林深处那样,参天巨树无数。

村子周围虽然没有大型猛兽出没,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大人们还是在村子四周布了一些大型陷阱,需要人每天检查维护,虽然很久以来都没有再发生过野兽袭村的事件,但是这种的谨慎的做法还是一直保留了下来。

毕竟虽然没有大型猛兽,但是一些小型的禽类还是经常出没,那些陷阱经常有捕捉到一些山鸡飞鸟等猎物,对村子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食物来源。

老爷子刚走出村子不久,村子另一头突然出现了一阵中年妇女的嬉笑声。

“娘她们回来了。”吕小善耳朵灵,隔着大老远就听见了。

也不管自己的文章是不是都记住了,就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股脑就朝着声音跑了过去。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视线里,穿着麻布衣裳,简单的扎着发髻。背上背着背篓,手上提着药篮,里面都装着一些药草和野菜,看见吕小善朝她跑过去,脸上慈爱一笑。

“娘!”吕小善欢快地呼喊着自己的母亲。

吕小善踮起脚,伸出手去帮自己的母亲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娘你把篮子给我,你不要背这么多嘛,下次采药您可一定要带着我一起去。”吕小善看着母亲很是心疼地说道。

“等你再长大一些。”吕小善的娘亲温柔地说道。

看见吕小善的娘回来了,老爷子手里拎着一个野鸡也大步回到了村中的院子里。

“爹!”吕小善的娘亲对着老爷子打着招呼。

“春娘,你幸苦了!”老爷子回应着。

“爹,今天我走得比平常远些,寻到了一个山坳,里面有大片草药,我粗略估算了一下,采完这一片我们就差不多可以搬到城里去了。”春娘笑着对老爷子说道。

“哦?”老爷子听见这个消息很是高兴,“再过两天就是老刘过来收货的日子了,这几天我们加把劲,多采集一些,到时候一次性都卖给他。”

“嗯。”

吕小善帮着大人把一天的收获都放在院子里,今天的收获看来很是丰富,草药被小心铺在地上,占了好大一块地方。

老爷子站在草药堆旁边,挥手招呼这吕小善:“来来,你过来,又该你表现本领了。”

老爷子坐在一旁凳子上对吕小善说道:“你把这些草药分门别类整理出来,放到该放的地方去,前不久又教了你好些新的种类,现在可还没忘记吧?”

春娘怀疑地朝着吕小善看了一眼:“你可都记全了?”

吕小善脸有些微红,双手叉着腰哼哼着说道:“不就是一些草药名字嘛,我早记下了,不信待会你们看着,哼!”

老爷子捻捻胡须,对春娘笑着说道:“哈哈哈,小善虽说平日里有时候会偷点小懒,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很懂事努力的,这点知识难不倒他。”

老爷子指着那堆草药,对着春娘说道:“这些事情让小善来做就行了,你累了一天,去休息一会吧,等打猎的回来就开饭了。”

另外一边,吕小善蹲在药堆边上,仔细的辨认起来,有些草药形态特别,一眼就能认出,而有的草药则和一些野草极为相似,需要仔细观察辨别才能分辨出来。

等吕小善将所有药材全部整理完,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老爷子在村子四周点燃了火把,春娘则在院子里点起了篝火。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打猎的男人回来了。

森林的深处终于开始有了动静,星点火光闪现,在火把的照耀下逐渐地出现了一个喜悦的脸庞。

还未等来者靠近村子,一条猎狗就已经窜了出来,跑到吕小善身边蹦来跳去,伸出舌头到处舔。

“哎呀,大黄你脏死了!”

吕小善抱着一只大黄狗的脖子笑着骂道,仔细一看,大黄的的嘴边还残留着丝丝血迹。

“看来大黄这次出力很大呀。”

吕小善抱着大黄,任它的舌头在自己脸上舔来舔去。

这次打猎的收获是非常丰盛的,众人围上去,只见一个强壮的男人扛着一头野鹿,手里还拎着一些山货。

看见如此丰厚的收获,吕小善开始欢呼起来。

“云远,受伤没有?”春娘过去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主要是之前花大力气布置的陷阱起了效果,靠着大黄努力追逐,这头野鹿被我诱进了陷阱。”吕云远向着众人笑呵呵地解释道。

春娘显得很是开心,野鹿皮很是完整,可以卖一个大价钱。

众人一起帮吕云远将野鹿放到溪边,等着给它剥皮取骨。

春娘显得很是开心,鹿皮和鹿角很是完整,可以卖一个大价钱,鹿肉也是很不错的东西,可以给正在长身子的吕小善好好补补。

老爷子走过去拍了拍吕云远的肩膀,“安全回来就好啊,你先休息一会,待会再去把鹿皮取下来。”

老爷子说完又对着吕小善说道:“你也跟着你父亲好好学一下,祖传的东西能不丢就不要丢。”

“好。”吕小善开心地答应着。

“爹。”吕云远走到老爷子身边,“有些事情我想要跟您说一下,我们到屋子里去说吧。”

“好。”

两人来到老爷子的屋内,室内摆设非常简单,一张大圆桌摆在正中,周围几张长凳和两张椅子,靠里面则是一个草药架子,上面挂着许多已经晾干的草药,架子旁边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药碾和一些其他工具。

|“爹,我今天进山打猎,我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只好回来问问你。”吕云远皱着眉头说道。

老爷子把烟斗拿离嘴边,皱着眉头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可能是山妖!”吕云远一字一顿地说道。

“山妖?”老爷子一脸震惊:“你可看仔细了?”

“今早我进山,行进不到十里,我就看见在那火凰山顶,突然出现了一团云雾,那云雾不是寻常白色烟气,而是呈现出七彩斑斓之色,那七彩烟雾包裹了整个山顶,虽然没有持续多久,但是我觉得能够施展如此异象的,多半就是传说中的山妖了!”吕云远看着老爷子肯定的说道。

老爷子听完皱起了眉头,双手负在背后在屋里走来走去,好好思考了一番。

“这森林往西绵延无数里,险地无数,虽说先祖们一直有传言,大山深处有不少山妖出没,不过近些年来一直无人得见,时间久了也没有人再把这些传言放在心上。”

老爷子把话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马将烟斗放在一边,疾步走进里屋,一阵翻找之后,手持一本旧书走了出来。

这本书很是古老,黄色封皮已经起皱龟裂,书页也早已泛黄,老爷子捧在手里都显得格外小心。

老爷子翻开这本古籍,经过仔细一番查找,皱着眉头对着吕云远说道:“书中记载,能够施展七彩异象的皆是瑞兽,于人无害。不过一般若是瑞兽出世,往往也有对应的恶兽诞生,是福是祸,皆看两兽相争的结果,若是瑞兽胜出,则会福临苍生,但如果恶兽赢了,则会生灵涂炭!书上说恶兽诞生之时,会有乌云汇聚,雷电轰鸣。除了那七彩烟雾,你可否还看见过其他异象?”

吕云远听见古籍有如此记载,闭着眼睛好生回忆了一番,但摇着头对老爷子说道:“没有,就连那七彩烟雾也没有持续多久,片刻之后就化作了普通云雾,并没有什么其他情况出现,我最开始认为是天地自身巧合而生出的奇异之象,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我还是不放心,这才回来告诉您,让您斟酌一下。”

老爷子合上古籍,想了一下对吕云远说道:“以后进山,不要超过百里,火凰山距离我们村子超过千里,若是真有山妖出世,短时间内应该也没有什么妨碍,等明日你和春娘一起去那个新的药田采药,采完之后我们尽快搬去城里。”

“嗯,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样子了,以后我会小心一点的。”吕云远说道。

此时的屋外,吕小善已经配合自己的母亲将一只野鸡拔毛洗净,架在了篝火上面烤制。

吕小善还从酒窖搬出一坛果酒,将他面前的两个大碗盛满。

现在整个村子也就只剩下了他们一家四口,所以每次打猎回来,都会架起篝火,搬出存酒,一起开怀畅饮分享收获。

对于这一家子来说,算不是节日的节日了。

“明天我可以和你一起进山采药吗?您看今天爷爷也说我对草药很熟悉了,可以去帮忙了。”吕小善一脸期待地问道,“而且爷爷今天说再过不久我们就要搬家了,要是我再不进山去看一看,以后就去不成了!”

“不行!现在山里虽然说没有什么大危险,但是你现在还是太小了。”红姨看着跃跃欲试的吕小善,笑着拒绝道。

正好这时老爷子和吕云远从屋里出来,听到母女俩的对话,吕云远便回头对老爷子说道:“小善她说小也不小了,要不明天就让这小家伙跟着一起进山采药吧。”

老爷子捻着胡须哈哈一笑,点着头说道:“去山里看看也好,带上这个小家伙也好早点采完。明天云远你也一起跟着去,帮着照看一下。”

“耶!”

吕小善举起双手欢呼,平日里由于他太小,大人们始终让他呆在村子里,让老爷子看着免得他乱跑出什么事情,现在终于有机会跟着一起进山,对于他来说,自然变得开心无比。

看着蹦蹦跳跳的吕小善,大人们不禁莞尔一笑。

“那可得先说好,你明天可得好好听话,到了山里不许到处乱跑。”春娘笑着对吕小善说道。

“好嘞!”吕小善开心地回答道。

天慢慢地全黑了下来,篝火上的烤肉在春娘娴熟的烤制手法下,逐渐开始熟透,阵阵香气早已经引得吕小善忍耐不住了。

待到篝火上的烤肉彻底熟透,吕云远拿着小刀上前分肉,最嫩最鲜的部位先放在了老爷子面前的盘子里,然后才是吕小善和春娘,最后才是自己。

老爷子端起酒碗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大家,大家也端着酒站了起来,就连几个小家伙也端着羊奶看着老爷子。

“敬先祖,保佑丰收!”老爷子双手端着酒碗举过头顶恭敬地说道。

“敬先祖,保佑丰收!”吕云远也举起酒碗,跟着老爷子喊道。

“敬先祖,保佑丰收!”

吕小善还不能喝酒,只能高举着双手喊道。

待到大家都享用完毕,星星已经爬满了夜空,凭着篝火带来的光亮,大家打扫好一切,一天的收获也已经存放好了,便纷纷互相打着招呼带着醉意和满足纷纷回到了自己屋里。

吕小善早已经是困得不行,回到家里也不脱衣,躺倒就呼呼大睡起来。

静谧的深林也仿佛开始进入了梦乡,连四周的蛐蛐也变得安静了下来,仿佛是要给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一个宁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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