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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二当家

两庭 原来是旺仔啊 6412 2020-06-17 19:23

  

浑身漆黑身姿矫健的马匹堂而皇之堵在通往城门上路口,天气寒冷马鼻子不停呼出热气,冷夜骏马煞是诡异。

暴雨中守在城门口的乌雀卫甲士相互交换眼神,手臂不自觉肌肉紧绷,见惯了这些天迫不及待进城修士,突然这孤零零徘徊的马匹出现精神瞬间紧张。

左侧乌雀卫甲士强按下心中的不安,提步小跑上前准备拦住。跑动过程中注意到马背不自然突起“上面还有人!”心下稍有安定,是人总好过不知名的东西。

“呕!”拦住缰绳把脸别向旁边,忍住胃里的翻涌。

张嘴刚要问话就被马背上人嘴里浓烈醉酒恶臭味钻进鼻孔,这么大的雨都冲不散气味,再也忍不住弯腰吐出来,见此驼背上人影溜下马匹一刻不停顿弯腰摸到路边同样呕吐不止。

马匹嘶鸣,铁蹄不安刨地,通灵马匹也嫌弃这俩不讲究人啊

“什么人!”留在原地甲士右手摸住刀柄,稳步走近正在制造混杂物的二人,大声呵斥道。原来他还想不明白是什么能让自己同伴如此狼狈,现在走近瞧全明白了,默默扣下面罩保护自己五感。

“嗯?”弯腰呕吐人影惊醒,没有稳住身形摔进水坑里,仰着脖子似乎想要伸到天上去,茫然问道“这是到了?去,将我从这池水中拉出来。”

“拉你大头鬼!”乌雀卫甲士亮出长刀架在来人脖子上,心想这人是谁啊这般混蛋。

“呦呵!小子亮刀是要给我……呕!”来人头戴斗笠遮住脸面看不清样貌,话语轻佻刚开口没有说两句,胃里再次翻江倒海,顾不上脖子长刀扭头便吐。

狭长窄刀刀刃坎砍划过脖颈,留下一线轻微红印,来人只要稍稍再前推一点就被割喉。乌雀卫甲士手臂保持不动,刀身笔直眼角神色不变。

刚才因为刺鼻酒味呕吐乌雀卫甲士捂着口鼻走过来,余光注意到到刀下来人惨状,忍不住弯腰再次加入呕吐。

“这是喝多少酒啊!”吐完乌雀卫甲士从手臂上解下黑布捂住口鼻,走位左右包夹住。

“……呕……这里是浅川城吗?”来人依旧倒在水坑中没有起身的意思,仰着头左右看看同等打扮乌雀卫问道。

“你是什么人!不晓得这里的规矩吗?”右边乌雀卫甲士现在恨不得把他拉进水牢关几天,让自己好没面子。

“我是什么人?”来人缓缓打个酒嗝,亮出左手甩甩示意而后伸进自己怀里摸索半天。喃喃自语说道“奇怪?怎么找不到?临来之前我记得是放这里的啊。”

“别再装模作样了,听我的不要管他!先抓起来再说!”左侧乌雀卫甲士看不过眼,还不等对方回答伸手便抓。

“啊!找到了!”来人时机恰好掏出腰牌,两掌相碰之后乌雀卫甲士手里多了腰牌。

“这是?”乌雀卫甲士借着亮光努力看清腰牌上刻字,眉头舒展开来。

“大人!”乌雀卫甲士赶紧松开手,拉着旁边还在发愣不明所以同伴单膝跪地。“大人亲临!”

“嗯!我……呕!”主动亮明常相守话还没说接着又吐,乌雀卫甲士忍着恶心头也不敢抬,唯恐说错什么让这位出名心眼小的记住。

“这位是谁啊?”右侧同伴借着这个功夫询问,是什么人至于让他们行如此大礼。

“是咱们当家的……就是最能惹事的那位主!”乌雀卫头低得更低,小声回答道。“就特别喜欢记仇的那个知道吧。”

“哦,是他啊……”同伴闻声反而抬起来头想看看这人是什么模样,传说中他有四面六臂,口吐玄火,脚踩惊鲵。

可是现在这模样……传说传误了吧。

“这是浅川城吧?”常相守挣扎起身,浑身衣物尽皆湿透,眼神重回清明吐完人也清醒点。

“回大人的话!身后便是浅川城,乌雀军三十六营奉命镇守浅川!”话落雷电瞬间打亮天空,半跪在地甲士胸口都烙有乌雀标志。

“那就是浅川没错了,看到自家人更是心安,你们也是辛苦。”常相守也不招呼甲士,自己晃晃悠悠重新爬上马背。

“今日就不跟你们客气了,城里还有要事,等我忙完咱们再好好聊聊。”

马匹驮着常相守踏进城门自顾自往里走,常相守整个人趴在马背上翻起斗笠盖在他后脑。放声念打“我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多情累美人~哪曾想……”

“差一点就把大人斩首……”刚才拿长刀顶住常相守脖颈乌雀卫甲士想起来一阵后怕,掂掂狭长窄刀说道。

“你能斩首?”旁边乌雀卫甲士不屑看眼同伴站起身说道。“大人武功深不可测刚才明显是在试探你!看看你能不能收住城门。”

“你这人说话怎地我就不爱听了,你实力还不如我……”乌雀卫甲士不服气骂道。

“嘶”同伴手指挡在嘴边示意禁声,重新匍匐在地侧耳倾听。

“怎么了?”乌雀卫甲士神色再次紧张,自己同伴的法术神通他比谁都清楚,方圆三千里的动静都逃不过对方的耳朵。

“有大批人马朝着咱们这里过来,快去通知兄弟们,还有驻扎在滨海之畔的换防军!”同伴股不得站起身直接嘶吼道。“跟之前进来的不一样,这次杀意是奔着咱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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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差点完蛋。”常相守也不知是说胡话还是真的,摸摸自己脖子,漫步在雨幕下的街道。他还不知道现在城门外发生的事情,报信的乌雀卫也没有反应过来进城找他这位‘远水’,就这样错过。

“常哥!”此时阿蛮正百般无聊的坐在金窑门口嗑瓜子,实在是屋里女人叽叽喳喳让他心烦,还不如在门口来得爽利,眼尖发现常相守标志性黑马。

“谁喊我?”常相守醉眼朦胧拿手抬起斗笠,好看丹凤眼瞳左右乱看寻找目标。

“是我啊!常哥!跟在梅姐身后的小蛮。”阿蛮说话打开布伞大踏步走近黑马,宽大厚实的伞背瞬间让常相守头顶出现真空。

“哦,是阿蛮啊!”常相守眯着眼睛努力看清阿蛮大脸,也不知道他到底认出来没有。“我以为是小蛮呐。”

“常哥怎么今天来了?依着往年就是约好日子也要晚到好几天的?”阿蛮自然牵过马匹,直径往后院拉走。

“恰巧在路上跟朋友多喝了几杯,没留神就走到了这里,正好我也来看看自己家小妹。”常相守继续趴回马背,说话含糊道。“小妹看见我肯定很高兴,带她长大的哥哥专门来看她……”

“阿蛮!”楚江开站在酒楼门口打招呼,他站在那里有段时间了,阿蛮只当是对方跟自己一样无聊才这般。“这是谁啊?如此熟络的牵马。”

“我们家老板娘的哥哥!”阿蛮拉拉缰绳兴奋跟楚江开介绍道,也不管马匹吃痛不吃痛。

“怎么喝成这个样子?”楚江开说着打着伞走出来,脚步是不紧不慢。

“我们常哥就这样,碰到酒非要喝个过瘾不可,向往酒中仙。因为这事老板娘没少说他,对了,楚叔你家的米酒可要给我留点!”阿蛮想起来重要事提前跟楚江开打好招呼,他知道楚江开店里可是有此一绝。

阿蛮大伞把周围的雨水全部隔绝,楚江开觉得自己再打伞这样好傻,索性收好雨伞。

“都是小事!我们亲爱的阿蛮开口说话,我还能不答应吗?我们家的米酒要多少有多少!”楚江开拍着胸脯跟阿蛮保证,这时常相守转过头睁开右眼也不知道看没看清,眼睛又闭紧。

“那我先走了啊,那酒记得留啊!”阿蛮不放心临走再次叮嘱楚江开,心下想的还是要赶紧回去见到老板娘。

“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哪次没办成?”楚江开笑着跟阿蛮再见,阿蛮举着伞离开,造成真空消失雨水瞬间打湿他衣衫。

“啊!这个傻大个!不对,是我真傻!”楚江开打理整齐银发湿漉漉贴在头皮,关键时刻伞还打不开骂骂咧咧跑回酒楼。

“阿蛮这是谁啊?”等到阿蛮背着浑身湿透的常相守走进大厅,白露最先发现阿蛮宽厚臂膀还有人在上面挂着。

“阿蛮的大个头,刚才如果不是白露出声说你背着人,我们还以为你尿裤子了!”花姐打趣阿蛮,确实常相守身上的雨水都滴落在阿蛮两股之间。

“嘿嘿,你们看是谁!”阿蛮动作尽可能轻柔放下身后常相守,奈何常相守跟没有骨头般软趴在桌面,直接滑倒在桌下。

“常哥!”

“啊!”

“二当家的!”

金窑里女人发出尖叫,震的屋顶都要掀翻。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常相守,好像他现在这个样子可以逃跑似的,抓着对方手脚才安心。

“你们?是?啊!最得意便是久别重逢,还是跟你们贴心的美人!”常相守似乎是认出来自己身前这些女人是谁,努力让自己直起身,可是身子却向后仰直挺挺倒在地面。

“没有见面礼怎么行!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常相守醉倒间解下腰间包袱,左手向上用力扔出。袋子停在半空张开口飞出无数蝴蝶,飞鸟、还有各色异花珍宝不时飞出吃的玩的用的。女人群里再次发出震聋尖叫欢呼,四下奔走脚踩落花飞舞偏偏。

“铃黑马、万色袋、呼儿尽出换颜笑、美景能消万古愁。先生说过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常相守抓着铺在身上的花瓣,呼出一口长气,笑着摇摇头沉醉在花池当中。

“这是谁啊?”张自封听到动静打开房门,就看见这副人间奇景。“来大财主了?大金主啊嘞?”

“他哪是什么金主,是我二哥。”梅姐站在张自封身后,斜着眼看屋外热闹的场景,用烟杆敲敲张自封肩膀,示意他让道。“麻烦上门了”

“我妹子呐!哥哥来看你了!”常相守让蜻蜓搀扶着站起身,眼神在四周扫视一圈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嚷嚷道。

“她在楼上看着你呐!看着你呐。”蜻蜓受不了常相守这副德行只能苦笑给他指指方向,不让他再乱瞟。

“妹子!小妹!你在哪那!哥哥我大老远过来看你了呦。”常相守顺着蜻蜓手指看过去,不在乎冷着脸的常似秋,兴奋舞动双手跑动没曾想脚下一软再次摔倒。

“我没事!我没事!看我没有事。”常相守很快跳起来试图表明自己刚才是不小心,结果脚下再次打滑,要不是旁边眼急蜻蜓扶住面子就丢大了。

“这兄妹俩差的有点多吧!冰妹火哥吗?”张自封不敢相信下面那个热情不像话人是旁自己边这位冰山美人兄长,眼神偷偷再梅姐身上来回瞟。

“你再这样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梅姐抽口烟也不回头,冷声警告。

“信信信!”张自封点头如捣蒜,稍稍挪动身位怕被伤到。

“妹子!我好想你啊!”常相守扶着楼梯扶手走一步退三步的,笑的嘴巴快咧到耳朵。

“你这是又在哪喝这么多?尽说胡话。”梅姐见此也不往前说帮忙,就那么看着常相守在那滑稽走楼梯。

“没有!只要多喝两杯,就两杯!三清再上真的只有两杯。”常相守伸出四根手指比划,醉得已是不清醒。

“没救了!”梅姐吐出烟雾飘向常相守,尽皆笼罩住常相守面部,雾气转为青色。

“嗯,现在好很多!”青烟散去常相守眼神变得清澈不再浑浊,扶住脖颈晃晃脑袋。

“啄呦!你是谁?”常相守眼尖发现梅姐身后跟着的张自封,严厉怒喝出声“是你养的白面公子?”

“谁是………”张自封刚要反驳被梅姐打断。

“在这白吃白喝的,算是白面公子吧。”

“老牛吃嫩草,可以啊!”常相守听闻没有想象中动怒反而很热情走上前抱住张自封,用很低的声音快速说“小子你真的是倒霉,给我放老实点知道没有!不然把你剁碎扔到海里喂鱼”

“这喝没喝差的就这么多?”张自封脑子里全是空白“不带你这么威胁人的大哥”

梅姐不管抱在一起的两个大男人,示意手下人去准备吃食。

张自封跟阿蛮挤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至于为什么他不跟金窑里的女人吃?明显是常相守比起他更受欢迎。看着旁边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不停的人群,张自封再看旁边块头大的跟假山般阿蛮莫名叹口气。

“怎么不吃啊?来!给你个大鸡腿!”阿蛮放下专属于他的大碗,看到张自封垂头丧气的表情撕下鸡腿放进张自封碗里。“多吃知道吗,气力才会长。”

“阿蛮,我长的也不错吧?”张自封抬头很认真看着阿蛮说道。

“你想干什么?”阿蛮嘴里刚咬下另外一条鸡腿,斜着眼嫌弃到“我对你没兴趣啊!”

“滚走!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大家都围在那个酒鬼旁边?连蜻蜓那么刁的女人都笑那么开心?”张自封扭过头看旁边桌,指着桌面不忿道“咱们只能守着这些个饭菜吃,昨天我还是香锅锅呐!”

“有什么不好?没人跟咱们抢!赶紧吃!”阿蛮咽下嘴里东西,油腻腻的手摸把嘴满不在乎道。“你要知道货比货要扔,人比人气死人,不是所有人都有二哥那张好脸皮的。”

“没办法交流!”张自封才明白过来跟阿蛮说这个无异于对牛弹琴,只能化悲愤为食欲拿起筷子猛吃。

“唉,梅姐!”阿蛮注意到张自封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个人,也没有停下手中动作打个招呼继续吃。

“老板娘?她不应该跟常相守在一起开心吗?真不知道她们两个怎么成的兄妹,一个冷的像块冰,一个脱线的像个傻子。”张自封夹起筷子菜放到碗里吧啦吃,根本没有发现他嘴里说的冰块此刻正坐在自己身边。

“封子,你……”阿蛮这下手里抓着鸡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你不吃啊?不吃给我!”张自封眼角瞅见阿蛮手里鸡腿伸手夺过,大口撕咬下。“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嘛,干嘛这幅表情,我不就强你个鸡腿吃,呐!”

“你说谁是冰块?”梅姐翘着二郎腿,烟杆收在后腰,微微抬起下巴直视张自封。

“不就是那个梅姐嘛,什么名字啊!她哥叫常相守,她该不会叫常相梅吧?”张自封随口接下去话茬,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正主是谁。

“她叫常似秋!”梅姐脸色不变说道。

“似秋?入冬?梅花寒冬独自开?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好名字!这句诗还是霍老鬼以前经常念得,赶上我记忆力好能记住。等等他哥叫常相守,里面莫不是还有什么凄美爱情?”张自封歪着脑袋细细品尝,也不知道是在砸吧菜还是在回味诗词。

“这菜有些咸了,下次让厨娘烧的更久些。”咀嚼半天得出来这么句话。

“你快凉了。”阿蛮看张自封跟看死人一样,默默挪动开怕一会溅身血。

“什么快凉了?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冷啊!这咋回事没有关门吗?”张自封紧紧身上衣服“按理说我穿的也不薄……老板娘!你要吓死我!”

周围人闻声转过头就看到张自封这个疯子喷的常似秋身上全是饭菜残渣

“嗯……”梅姐头上跟衣服上都是张自封嘴里喷出来饭菜,冰冷的面容第一次出现波澜。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自封慌乱中从怀里掏出手巾给常似秋擦拭。随着他这个动作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刚才还莺歌燕舞般欢乐场合只剩下嘶嘶倒吸凉气声音。

“你真的要凉!”阿蛮抱着自己碗向后挪步,决定远远离开这个修罗场。

“有好戏看!”常相守赶紧端坐好,顺势手里炒把瓜子“我妹妹最讨厌别人碰她!看这白面公子怎么死!”

“我要杀了你!”常似秋脸色通红,本来皮肤就白现在看更是白里透红,很是喜人。

“你要干嘛?”张自封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抬头看见大烟杆冲着他脑门就砸下。

“我%……%#……”骂完便被砸晕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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