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跟紧我，高度降低，从尽可能低的地方进场能减少地面防空火力的攻击！”

天空之中两架比较壮硕的飞机在空中迅速掠过，在25飞行的长机看到高高飞在自己头顶的僚机不禁着急的大喊。

过了两秒钟收到呵斥的僚机才把高度降下来，但是到了25就不敢在下降了。

随着时间流逝，前面的地面出现了一条鲜艳的红色射击线，长机头过线又把高度压低8，看的僚机上的03头皮发麻，现在他已经接近自己的极限了，再低他很可能因为反应不过来而触地。

看到两架飞机越过射击线，在地面的训练指挥员放下望远镜，在目视距离就可以比较清楚的看到现场了，没必要拿着望远镜和自己眼睛过不去。

“发现目标！方位295，高度20，速度中速！”在地面防空指挥所的观测员很快就发现了来袭的攻击机，大声报出参数。

此时距离攻击机到攻击位置也就不到五公里了，半分钟之后就会对地面的假目标进行攻击。

接到射击命令的地面防空炮阵地上的【士兵】快熟摇动转柄把炮口对准目标来袭方向，通过瞄准镜把两个小黑点括进来，随后立即开火。

“加速！冲过拦截火力网，他们来不及！这回足够接近目标了！”长机飞行员兴奋的在通讯里大叫，这次他们都豁出去了，把飞行高度压到了飞行手册里的极限高度，面前已经可以看到目标了，这次一定能全身而退！

僚机也看到了目标，或许是多次失败的惨痛教训给的压力，之前隐蔽前进的时候一直不敢压到极限高度的僚机也把高度降下来，19，18，17，16，15，高度表的指针开始无限归零。

此时长机也高度集中精神，根本没有注意到不断下降的僚机。

“通通通通通通!”到了足够近的距离就算再降低高度也不能隐藏自己了，地面火力开火了，攻击机也开火了，地面布料制作的假目标被几炮炸碎了，攻击机也被糊上了染料粉末。

“完蛋，这回也是自杀攻击！地面火力太变态了！我都飞到13了还不行。”长机看着自己舱盖上的红色粉末有些遗憾的说，没办法他已经尽力了，后面跟着的03他也默认被击落了，毕竟三十多次突防训练03都不敢降到20之下，每回都是光荣了，04已经习惯了。

“恭喜，03，04，目标摧毁，你们一架被击落，一架幸存。”耳机里面传来管制员的声音。

“！！！”04差点手抖，“怎么回事，03你没事？”

“看样子好像是，我活下来了。”03有点虚的回话。

04扭头寻找03，他上下左右找了一圈才看到飞在自己下面的03，“你现在高度多少？！”

“不晓得，大概是9？还是10 ，已经看不清了，指针很低，我眼睛有点花了。”

“03，拉高，咱们休息一下，你太累了，你超级厉害啊!我刚刚是13。”04有点意外03的表现，带着03去高空休息一下然后返航，“你突破了极限，除了教员咱们中队你是第一个飞到10的！”

两架飞机飞远之后，指挥员命令下一组攻击机进场，刚才那个机组表现让指挥员很满意，身为【士兵】的他自然知道要突防【士兵】操炮的防空网有多难，几乎就是面对有火控雷达的防空炮，能活下来一架就很优秀了。

指挥员举起望远镜开始看下一组飞行员的表现。

在张啸林的公馆前，几个打手按着腰间看着正在被搜身的马路还有另外两个跟班，来回搜了几分钟，连裤裆和屁股都搜了这才让马路和两个跟班进去，马路看着这几个人觉得很好笑，但是也没有太多表示，招招手两个【士兵】也就跟进去。

此时张啸林和黄金荣还有杜月笙正在客厅里面吸烟喝茶，商量他们的大事，本来张啸林刚听管家万墨林通报有个叫马路的来拜见还很奇怪，本来想让手下人回了这个马路。

但是有句话叫该倒霉的时候跑不了，最近几年在上海叱诧风云的张啸林不知道哪根筋就叫让马路进来看看他有什么大礼送给自己，毕竟最近国府的大员跟他很是热络，这个马路可能是某个大员有事情求自己而代来拜见的，也不能随便推走，等马路进来的时候张啸林就这么盘算。

过了十几分钟马路带着两个跟班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张啸林的枪手。

“马路拜见三位大哥，今天我贸然拜访主要还是有事情商量，”马路拱拱手对着上海青帮的三大老板，长的比较矮挫的黄金荣扫量着马路没有说话，杜月笙此时还算高高瘦瘦，也没有说话也坐在一边喝着倒在杯子里面的汽水，现在他们是在张啸林的公馆，来找人也是找张啸林，两人作为客人自然没有说话的道理。

“不知这位马路兄弟今天是受何人之托来我这茅舍，”张啸林一听马路说的话就觉得心里有底来，来求自己办事的，事情还不好办，自己得好好琢磨怎么加价，这上海不能说所有事情张某人都能插一手，至少九成还是有的，就连洋人大部分时候也是不随意招惹这个地头蛇。

“马路不会说话，就直接跟大哥说了。”马路呵呵一咧嘴就跟张啸林直接来吧，反正也就讨债这么点事情，他今天给也得给，不给也得把两年前的债给收了，这个可是头马路回国之前焦委员亲自嘱咐给马路的，马路这不办妥了岂不是没脸回去。

张啸林今天也很是托大，看马路的说法还真以为马路是个混球，那估计来办事的人也不会太尊贵，今天又当着两位弟弟也是有点托大了，“直接说吧，咱们讲究的就是直来直去。”

“两年前，张老大给我家主人在洪顺宾馆送了一份大礼，张老大还记得吧，今天就是来还这个礼物的。”马路站正，笑着对张啸林说。

“哦，那个事情啊，晓得晓得，我····”张啸林一边说一边回忆两年前在洪顺干了啥，突然一个机灵，他想起来了，这可不是善事，起忙改口“原来是那个事情啊，开枪打死他们！”

说着自己就往后一倒翻到沙发后面，这个沙发讲究，里面藏着一块钢板，必要的时候可以当掩体，张啸林想这仨人敢这么来他面前必然是有准备，赶紧躲起来。

正在抽烟喝茶的另外两个人哪里预料到这么快就变脸了，也一个就地打滚想躲起来。

倒是后面两个枪手早就习惯这情况了，一听张啸林改口了就知道事情有变，急忙掏枪，结果还没抬手就觉得自己被人摁住，再一眨眼脸上各自贴着一人脸。

吓得两个人一边骂街一边想挣脱换手掏另外一只枪。

马路有点烦，这张啸林看着是个人物，没想到自己高估他了，就示意二人动手，自己则向沙发走过去。

“啪啪啪啪。”枪响了，张啸林心松一口气，吓死他了，没想到自己这惦记了一年多刚算是打算忘了就被人家找上来了。张啸林心里说自己今天晦气，耳朵光听到枪响，并没有注意脚步声，虽然马路确实没怎么发出声音。

张啸林回头打算看看这三个想要自己命的狗崽子死透了没有，刚准备抬头起身，脑壳就被人手按住了。

“张老大好身手，我差点没跟上。”马路一边按着张啸林的头一边说，此时另外二人拎起剩下躲着的两个人一人一脚踹的跪坐在地上，两把枪抵着后脑勺。

屋子里突然变得很安静，没人说话，只有丝丝的声音，一会儿告诉你是什么声音。

要是让外人看到三位大哥的样子，怕不是吓出心脏病来，三位上海枭雄的颜面算是没了，就算黄杜二人还能绷着点，张啸林今天是彻底吓着了，他手底下最好的两个快枪手就这么死了？

这两位杀人如麻的两个快枪手此时正咽下最后一口气，几枪没有打在脑子上，而是打在了肺门还有气管上了，失去氧气交换能力二人像离水的鱼一样扑腾了一分钟就不动了，还没死，就是被憋晕过去了，再过三五分钟就真死了。

这两个人跟老张好几年，每个人手上都有几十条人命，今天就算完事了，解脱了。

马路突然感觉手里没了东西，原来是张啸林躺地上去了。

“哎呀，今天这是怎么了，刚大上午的就让通天爷脏了眼。”客厅门外管家万墨林还没到声音先到了，他听到枪声就带四五个小弟来打算收拾收拾，毕竟死在这屋里的没有二三十个也得有十几个了，见怪不怪了。

万墨林就是没想到一开门看见对着自己的两支手枪，“啪啪啪啪啪啪。”两个早就准备好的士兵压根一点情面没有留，将万墨林身后正在掏刀子手枪的小弟全打到在地，每枪都打在脑门上，客厅外走廊的墙上好像突然来了一副血液和脑浆子涂抹出来的抽象画。

万墨林面对这样的变故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低头看见了两位大爷跪坐在地上，他也吓得瘫倒在地。

“过来吧，万管家。”单脚踩着沙发的马路冲在门口的万墨林勾勾手，“你老板在这呢，还活着。”

“哎，好。”已经吓到不知道说什么的万墨林想站起来，却直接又仆倒在地，第二次就干脆没有站起来，直接手脚并用往那边爬，万墨林也不知道自己不听话过去会不会被直接打死，就听话吧，好赖多活一会儿。

杜月笙稍微抬起眉角看了万墨林一下，正好看到万墨林狗一样的样子，心想平时万墨林就像张啸林的一条老狗，现在的样子就真是一条又老又跛的老狗了。

二十几米的客厅万墨林爬了一分钟，马路也不催他，反而自己从桌子上拿起来张啸林的雪茄盒子，剪开一根雪茄，熏烤点燃，吸了一口。

“比任老板给的纸烟好多了。”马路一边收起来剩下的雪茄一边想着，“等任老板回来了给他尝尝。”

马路收好上好的雪茄，正好万管家也爬过来了。

“管事的都齐了，应该没人打扰咱们了，”马路吐出来眼圈，眯着眼瞅着下面的张啸林，“张大哥，咱们开始算算账吧，”张啸林没说话，他也不晓得怎么抖威风了，再抖两下就得抖到地府去了，现在他才想起来自己当初也是从小混混混到这等威风的，被马路这一巴掌摸的他似乎又回到几十年前了，憋屈但是没有办法。

“其实任得度先生本来已经忘了这回事了，根本没有把你们放在心上，但是你们还得罪了焦先生，她在我来之前专门和我说这件事，我肯定要好好办好。”跪在外面一点的两个人都侧头看像张啸林的方向，心想张啸林，你老东西今天把我们坑惨了。

“既然三位在上海还有点本事，我们自然不能浪费，以后要办事还是自然请三位多多帮忙，毕竟我们有的时候也不能照顾的太周全，等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找你们，希望大家还是要多多配合，不要拒绝，我们焦先生肯定会带来你们无法拒绝的理由。”马路一边跟张啸林交代一边摸着他的秃头，最后说完就直起腰来，“来不能白来，给你留点纪念免得把事情忘了。”抓起张啸林的干瘦的手，把烧的正旺的雪茄烟头摁上去，顿时屋子里充满肉香。

“啊！！！！！！”痛的张啸林面目扭曲，大声嚎叫。

黄杜二人心头也是惊颤，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猪肉，这来人要怎么拿捏都行，只求赶快结束，赶紧喘口气。

这个正在收拾张啸林的年轻人给他们的压迫感不比面对各省大帅的时候小，但是那种还是相互威胁，压迫但是不至于伤身体，今天来的这位就黄杜二人来看也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压迫感都有点压的二人不能喘气，指示他来的人怕是更厉害，真不知道张啸林怎么招惹这样的人。

马路在张啸林的左手心左捻右捻，看雪茄快灭了就赶紧拿起来吹吹接着捻，就这样生生把剩下两厘米的雪茄屁股给烧完了才算完事

马路拿起张啸林的手仔细看看；“还不错，没啥大问题，你看我多替你着想，只稍微烫了一下你的左手，以后你吃饭喝水的时候用右手的时候也不会露馅，这事情现在你先自己知道就行了，要是让焦先生不满意了我再来。”

马路说完张啸林也没有个回声，张啸林现在疼的只有出气的劲儿了，怕是一个不小心会被口水呛着，

马路走出来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对了，还有二位。”，这二位一说出来吓得黄杜以为自己也要遭殃。

“这回张啸林你们也看到了，不用你们表忠心，以后找你们办事别推脱就行了。”

“好咳咳咳好。”生怕说话的人不满，黄杜二人也赶紧表态，生怕让他们“表忠心”。

从今天之前只有别人跟他们表忠心，真要自己表忠心怕不一定有张啸林表现好，但是因为惊吓外加好久没有张嘴，二人都被口水呛住了也不敢说不清楚，只能接着说明白了。

马路看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叫跟来办事的人走，到了客厅门口，马路头也没回就一边迈过地上的尸体一边撂下最后的话“焦先生还交代，大家在国内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不管，大家都要吃饭的，但是别祸害到老百姓头上，要是听到了传闻，焦先生会派别人来给大家长长记性。哈哈哈哈哈哈哈·····”

过了几分钟楼下枪声响了，在屋子里面的四人刚刚瘫软休息一下，这下全爬向窗户偷摸张望，结果看见是自己的小弟躺了一地，四个人全都从窗台滑倒了地上彻底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