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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胡搅蛮缠

浪迹天涯 闲云孤鹤 4824 2020-06-18 13:21

  

冬去春来,楚云也来到这一世半年多,也渐渐融入这社会。

都头一职,虽然以捕盗为专职,有时也会被委派催督欠税,甚至与拦头一起拦纳商税,在或者为领导之类跑跑腿,平时大多闲置,没事时楚云就练练鬼画符,兼研究伟大方块字,要么就领着一群虾兵,耀武扬武巡城。日子就这样过着。

这一天,楚云带着几个虾兵从城外回来,每年冬天季节,州府都要利用这段时间,组织农闲教阅,让成丁练习枪,镖,牌三种兵器,从十一月至次年正月,将土丁轮教一番。

此事虽名为县尉主持,可实际差事都由他来负责,乡村之类跑,督促此事,开头和结束,领导才会像征性冒个头,现在农闲教阅临近结束了,城郊演练场陈县尉也来看了眼,当日借口有事又回城,人前脚刚走,早耐不住乡间苦寒的楚云,也寻了个由头,后脚也跟着回来。

过了南城门,没走多远,前头有辆拉着柴炭老牛车正缓慢行驶,楚云眼尖,这位可是刚来首先认识的熟人,不由快步走上去。

“嗨,李老伯,又来李家送柴啊?”

李长根一看,原来是随州城的楚都头,连忙停车施礼。

楚云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你一把年级了,也该好好休闲在家,这事让儿子送嘛,抱抱孙儿享受天伦之福……”

李长根傻笑着,诺诺称是,言道老骨头还能送几年,恐坏了李家差事,李长根答着话,一边心里直感慨,去年时这后生一幅落魂潦倒,转眼之间,就混上官差,真是人不可貌相。

两人就站在路边闲聊,从李家村说起山村景色,又聊到李默奄家事,前面村子景色,李长根倒还能说上话,毕竟知根知底,而说到东家时,就更不好背面嚼舌头,更何况,这后生话里话外透着一种嘲讽味道,更不敢接口。祸从口出,这道理他可明白。

看看天色,李长根欲言又止,你可是闲着没事,在这大嚼东家坏话,我可不想惹来是非,老汉可还要急着入库交差,走又不好走,李长根干站着嘿嘿傻笑着。

啰嗦一会,没人接嘴,看到李老汉左顾右望,心思不在此,楚云也没谈兴,挥挥手,也走了。

领着几个手下,满城无所事事瞎逛,准备寻一家酒馆打牙祭。路过东街时,看到不远处两个人影,特别是其中一人,楚云眼睛不由一戾,冷笑一声;“嘿嘿,老子找你好久了。”

“都他妈地,动作快点,跟我来。”楚云回首大手一挥,迎头追去,几个手下对视一眼,不明头要干啥,也小跑跟上。

杨潜刚和酒友分别,人也逞七分醉了,正由跟班搀扶着,往家中返回,听见后面有脚步动静,不由转身回望。

“站住”

楚云追上去,喘了口气,斜眼不怀好意打量,正是这货,没认错人,当初毒打他了一顿,他一直没忘,今儿碰到正好老帐一起算一算,他可是记仇的人。

看眼神好像没认出他来,估计早把他忘了。

楚云摘下腰牌,在二人面前一晃,神气吐出二字“官差”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废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楚云很一本正经很严肃说道。

“他说啥?咋听不懂?”杨潜眼睛发直,傻笑偏了偏头问跟班。跟班也一脸迷糊。

“有人控诉你,跟本官回去协助调查。”

“凭啥”扬潜哽着脖子一顶。

“凭啥,就凭老子是官,怀疑你有不轨行为。”楚云手一挥,示意手下上前带走。

几位衙役在一旁看执闹,知道头在找喳,不知两人有啥过节,至于这人,随州城也不大,也知道这是一个扬家一个子弟,因不学无术,早已被扬家放弃,成为杨家一无关紧要边缘人物,如果是换做他杨家人,几位衙役还可能有所犹豫,可抓这人,就没多大负担,也不怕得罪此人,就算有事,万事都由头顶着,一听头发令;几个衙役如狼似虎扑上,绳子一套,毫无心慈手软来个五花大绑。

直到身上被绳子加身,杨潜杨公子被吓懵了,酒也醒了,这是来真的,挣扎的大喊大叫,“我犯了什么法?你们为什么绑我?知道我是谁吗?我要见你们都头?你们都头是我们杨家的人?……”

杨潜的跟班也在一旁吓呆了,这么大的阵式,还没有见过,清醒过来时,主子也被四手四脚拖猪似连推带拉拖走了,只闻一阵阵杀猪似嚎叫声,从街巷那头隐隐传来,兼带着咒骂声,骂声还没停息,一阵噼哩叭啦拳脚声又响起,再次传来一声声凄惨狼嚎声。

跟班脸色一片苍白,扭头就往杨家急跑。

衙门里,杨毅脸色阴沉坐在班房内,接到那跟班汇报,就赶了过来,他也不清楚杨潜犯啥事会被抓到衙门,这人小恶到频繁不断,说到大恶到不曾犯,毛病也清楚,问情况跟班也说不出所以然,只知被几个官差带走。

人被抓,当然得来问清楚,犯了何事,人毕竟是杨家的人,这是脸面问题,总不能置之不理。令杨毅恼火的是,来到衙门,询问杨潜所犯何罪,问谁都推说不知道,一问三不知,问多了,就都往楚都头身上推,想发火,人家好茶好水陪着笑脸伺候着,想发火也找不着地方发。而想找主事的楚都头,又都推说不清下落,有说在北城,又有说在东城,又有说在城外组织农闲教阅,反正没一个统一说法,总之,想找人没处寻,想找人只能耐心坐着等。

幸好出来时,杨毅就派下人就打听情况,黄昏时分时,杨毅茶水不知嚾了多少道,早已不知其味,下人也匆匆赶来,告知打探到的情况。杨毅是越听越怒,敢情闹了半天是楚都头带头抓的人。

天麻黑时,楚云才姗姗而归,一进院门,马通就马屁凑上来告知情况,楚云听了闷头笑了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往班房内走去。

“哎呀?,原来是杨大管家大驾光临小庙,恕罪,恕罪;城外有刁民滋事,诸事缠身,回来晚了……”

楚云望着一脸阴沉的脸杨毅,打着哈哈,这班房,也就是治安管理大队,这名字还是某日突发奇想,次日令人打好牌子挂上,才不管别人有何疑问,反正这里就是他的一亩三分地,他说了算。

“哼”杨毅冷笑一声,“鬼才有刁民滋事。”

楚云装着没听见。自顾走到桌椅前坐下;倒出一杯水喝下,大倒苦水报怨说道;“这苦差事,一忙就是一天,从早到晚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哎,累了一整天了,总算能坐下喘一口气歇歇,那些乡下刁民也是,为屁大点水源,竟敢动刀动枪,发生械斗,目中还有没有王法,全该抓起施于重刑。

“杨兄,难得光临小庙,今晚咱俩喝一杯。”

还在插科打诨,闭口不提他来之意。杨毅暗恨,他也不知杨潜如何与此人结怨,今非昔比,虽然这差事是杨家推荐的,可那是双方交易所图,算起来谁也不欠谁,现如今人披上官衣,代表着官家,此一时彼一时,他也不能过份得罪,有时还得有求于人家办事。

“喝酒之事暂不忙说,老夫随时可请楚老弟痛饮,只要楚老弟有的是时间,而老夫来找楚老弟,所为何事想必楚老弟应清楚,老夫也不知该怎么说你,你知不知道你这位置是谁给你的。杨老爷,是杨老爷推荐你补的荫官,是牺牲杨家利益让给你的,做人不要忘本,你到好,转过身就忘了。还把杨老爷侄孙抓了,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杨毅连软带硬问责。

“咦!有此等事,把杨老爷侄孙抓了,杨兄会否弄错,本官近日都在乡下,谈何抓人,就算要抓人,抓别人也不会抓杨家人,这点道德良心本官还是有滴,更何况我与杨公子无冤无仇,干嘛要抓他,再说我又不认识他……”楚云跳起辩解,一幅很冤枉无辜样子。

杨管家听着直冷笑,看着这位楚都头一脸鬼话扯白。

看到杨管家在冷笑,楚云眼珠一转,说道;“杨大管家,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这位杨公子乐不思蜀,家也忘记回,此刻正不知在哪个温柔窝里泡着潇洒,要不这样吧,我派些人手到处寻一寻,见到他本人,通知他赶紧回家,别玩得家也不认得回,这也太过份了,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要让家里人操心……”

“哼”杨毅重重哼了声,还在鬼扯,恼怒想戳穿谎言,可撕破了大家面子难看,压制火气,讥讽说道;“申时时分,东街可有众多人等,亲眼目睹,被贵手下捆绑带走,不知可否传呼此等人前来作证。”

杨毅没点楚云名字,给他留丝面子,该怎么做人,就看他了。

“咦”“有此等事,本官怎不知晓?”

楚云故做惊呀,随后脸上摆出大怒样子,“是哪个大胆之徒,竟敢闹市抓人,也不禀报,真是反了天,回头本官非扒了这厮皮不可。”

“杨兄,息怒,是谁这大胆,竟敢抓杨公子,回头本官一定让他好看。”

“这样啊,扬兄,你稍坐片刻,我速去查明,定给杨家一个交待。”楚云气愤表示,一定要查出原因,以示清白,话完拱拱手转身出去。

大堂之后,楚云闲逛一圈,还有灯亮的地方,就进去吹吹,聊一聊,茶水喝饱之后,才慢悠悠转回。

一进门,就大呼小叫;“邪门了,还真邪了。”

“今天衙门里还真抓了个,听说是打着杨老爷名号到处招摇撞骗的不法之徒,骗吃骗喝,接到群众举报,县尉大人大怒,朗朗乾坤治下,竟出此事,陈大人一再标榜“奸冠屏迹,民外户不闭,道至不拾遗,狱以屡空”让他脸面有失,怎容陈大人他不怒,已被陈大人亲自派人当场捕获,捉拿归案。

水份虽说有些大,杨毅也听着脸一阵青一阵白,也确实不屑这杨潜,平时生活就不捡点,吃酒闹事,不付帐,也屡有传至府上,虽不齿为人,可再不堪,也是杨家的人,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该不会是他吧?”看着扬毅那阴沉的脸,楚云幸灾故意添把火说道。

杨毅心中无奈,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笑容,“是不是他暂不知晓,还望楚都头看在杨家面上,从中干旋,老夫再次谢过。杨毅生恨地放低身段,谁让人家拿捏短处在手。

如果他真是杨老爷侄孙,不是冒牌货,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全系误会,咱与杨家是什么关系,那还用说嘛,都是一家人,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大事,犯多大的事,本官一定从陈大人那里把人捞出…

局面微一变,楚云又在拍胸膛充好人。

“赵大魁”

戏要演足,楚云很仗义走到门口大喊一声。

赵大魁也很配合及时出现。

赵大魁一脸正气走入,楚云悄悄使个眼神,沉声说道;“去把杨潜带来。”故意又说道;“就是白天抓的那个冒牌货。”

赵大魁一愣,又从大人口中冒出个新名词,抬头望向楚大人,询问其意思,“就是那个冒名行骗的含义,”楚云顺口解释一句,赵大魁点点头表示懂了,转身离去。

一柱香后,杨毅早已等着不耐烦时,赵大魁拿着一份卷宗才进来。

“人呢?”杨毅看到刚才那人进来,后面没人,不由问道。

赵大魁看了杨毅一眼,没理会,径直走到楚云面前,大声答道;“大人,何东春等人已经下班了。嫌犯已移交到监里,暂提不到人,这是嫌犯的供词。”赵大魁大声报告完,卷宗一交,退朝一旁。

楚云有点好笑看完供词;经过一下午时间屈打成招;罗织捏造许多条罪证,有如偷窃好友钱物,偷看下人洗澡,吃饭不给钱,腹咒衙门,嫖…妓不付帐等等多项小罪状。

忍着笑,楚云把卷宗递给杨毅,抬上茶盅舒服喝着茶,眼睛斜看着杨毅,嘴角露出贼笑,直至杨毅铁青着脸看完,才放下茶盅,故做为难说道;“这下不好办啰,这么多罪名,虽无大罪,可事关风化,可也略需惩处,唉,这提人又需节经大人,县尉大人批文,不好办啊!”

“杨兄啊,不如这样吧,明日我去求求几位大人,把人保下,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回头送到府上。你看如何呢?”

冷眼扫了两人一眼,扬毅心头也猜到有做戏名堂在内,冷哼一声,“楚大人,拜托了。”阴沉着脸走了。

楚云招招手,示意赵大魁靠近;“打声招呼给牢头。叫他安排几个囚犯给他点苦头,别太重了,明后日就放出来,否则本官也不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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