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觞把商商关在他房间，四个人走到他家门外关上门，齐觞看着佟嫣，神色并不多好：“你没必要那样。”

佟嫣最怕齐觞不喜欢她，哪怕有一丝一毫这样的表示都会让她敏感起来。她捏紧了背着的灰兔子挎包，感到有点委屈：“我只是希望这样子哥哥的姑妈能对哥哥好一点。哥哥你不高兴吗？我是不是不应该那样子做？”

佟叶一看妹妹说着说着几乎要哭了，伸手揽住她把她半搂在怀里。

齐觞只说了句：“你没做错。”没有多余一句其他的安慰和解释，拉住旁边的宋衾先他们一步下楼。

“哥，”看两个人一起离开，佟嫣转身抱住佟叶，小声抽抽搭搭，“我觉得哥哥他更喜欢宋衾姐姐，没那么喜欢我了。”

佟叶轻轻摸她头发：“哥哥还是很喜欢小烟花的，哥哥也喜欢宋衾姐姐，但是他对你们俩的喜欢不一样，不可以轻易比较。宋衾姐姐有齐觞哥哥，小烟花有哥，这样不是很好吗？”

佟嫣把脸埋在佟叶怀里，抽泣半天却没回应他。

佟嫣只比佟叶小了一岁，但是她平时可爱的长相和做事风格，总让佟叶觉得她一直都是个非常需要人爱护的几岁小女孩。

加上父母离异，在两个人很小的时候，母亲带着他们吃了很多苦，他就倍加心疼这个妹妹。虽然从没在嘴上说过，但他早就把妹妹看得比他自己还要重要。

齐觞拉着宋衾的手走在街边，天边夕阳欲落余晖逐渐收敛。

他们已经牵着手在街上走了五分钟，齐觞没松手，宋衾也没有提。

两个人走上一座人行天桥，这里行人并不多。齐觞终于松开她的手，背靠天桥护栏，面前是只剩一点残影的夕阳，背后是刚亮起的路灯和飞驰而去的车流，夜风很凉，男生的刘海微动。

齐觞问：“刚才看电影的时候你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有什么事吗？”

宋衾靠在他旁边，和他看着一个方向。想了一下，还是把担心的事说了出来：“我才意识到，现在把商商送给你，你是不是会有很多麻烦？”

“比如？”

“比如影响你学习，而且你家那个姑妈好像很介意……”宋衾越说越觉得自己欠考虑，自己先愁了起来。

她觉得烦恼时习惯性皱着眉头，眼睛往斜下方看，这样的模样实在有点可爱，齐觞不动声色的捻了捻手指：“你说的都不是大问题。还有吗？”

宋衾小声哼了一声：“商商跟你熟混了之后，可能会越来越跳脱？反正不是那种很小巧很温柔的狗狗……”她又酸兮兮的添了句，“比如比熊啊之类的。”

“谁跟你说我喜欢小巧温柔的宠物？”齐觞转头看路边一枚树叶被风卷着飘到天桥上，刚好落到行人帽兜里，“我对小动物一向不喜欢也不排斥，在我看来小动物并没有什么区别。直到你把商商送给我。”

齐觞侧头看着她，他的眼睛染上灯光的柔和的橘色：“本来对于我来说，商商也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狗，但是你把它当成生日礼物，亲手送到我的怀里，他对我而言就不仅仅意味着一只宠物了。”

偶尔有汽车鸣笛，身边不时几片树叶飘落，阳光沉没天幕昏暗，圆月被黑色的云朵分割成几块残缺的碎片。

齐觞用不容她躲避的目光和她对视，说了两个人认识以来说过的最长一段话：“它是你送我的礼物，所以以后每次看到它我就会想起你。想起你送礼物时紧张又不安的神态，想起我收下之后你瞬间脸红的反应，想起每次和你说话聊天，想起你坐在床边看着腿上的它时专注又快乐的表情。它对我而言不仅仅意味着一只宠物，更意味着把它送给我的你。你明白吗？”

这种温情脉脉的氛围让宋衾略感局促，她习惯对付难堪痛苦的情形，却不知道怎么应对别人给她的温柔。

宋衾试图转移话题躲避这种让她无法招架的气氛：“你今天怎么和平常不太一样。那个什么，我们还是别聊商商了，说点别的吧。”

“你是不是傻。”

云层的空隙，干净的月光落在齐觞脸上，他转了个身，两手撑住护栏，把宋衾困在他怀抱的方寸之间。他右手托住她左脸，拇指轻抚女生耳边鬓发。

咫尺距离，宋衾看见齐觞耳朵边月亮从乌黑的云层里逐渐显露，又被另一片云层遮蔽。

齐觞的睫毛轻轻扫过她的眼角，吐息在她唇上若有若无的撩了一下。

男生低声说：“你怎么越来越呆了？”

说完右手穿插过她的头发，摁住她的脑袋让她把脸贴在自己胸膛上，整个人被圈进他的怀里。

齐觞一只手撑住护栏一只手拥着她，宋衾闻到让她心安的洗衣液香味，放松下来抬手抱住齐觞劲瘦的腰。

尽管很多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宋衾也有很多东西没有想明白，但是现在她不想要任何言语和过多的顾虑，能这样被她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的怀抱温柔拥抱就很好。

齐觞知道怀里的女生现在还有很多困惑和不确定，他们叠合轨道上的烟花也才刚刚绽开，但是他可以慢慢引导慢慢等，直到她能够理解他对她的那一份特殊并且给他回应。

以前他从来不着急感情上的事，现在遇到了喜欢的人，他也一样会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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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佟嫣：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委屈）

双标觞：你没做错。

宋衾：把商商送给你你是不是会有很多麻烦？（担心）

双标觞：你是不是傻？……【以下省略两百字】……对我来说，商商不止意味着一只宠物，更意味着你，你明白吗？

宋衾：（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