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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百味,戏子多秋(二)

百味人间录 白̶̴染ꦿ̶ 1644 2020-09-07 11:01

  

戏子入画,一生天涯。路无归,霜满颜。暧昧散尽,笙歌婉转。

——题记

我名沈亦,是一个戏子!我也不知自己是何身世,只知道自幼便跟着师父学习唱戏,师父是整个长安城中最好的戏子,他带领的戏班在城中赫赫有名!

可……这天底下的人依旧打心里看不起师父和我们……只因我们是戏子……

那一年……师父走了……戏班也散了,师父嘱托我定要继承下这衣钵,于是我投奔到了另一个,也就是现在我所在的戏班……

我们都是戏子,演绎着各自不同的角色。在灯光的闪耀下,在配乐的激情中,背着不属于自己的台词,伤心了你不能哭,高兴了你不能笑,剧本的情节早已给你编排好了,于是,纵使悲痛欲绝也得强颜欢笑,兴高采烈得挤泪掩盖。

台上,我们演绎得如此逼真,如此精彩,仿佛如痴如醉,孰不知,花开花落,草长莺飞,已随季节的变换而布好了场景,请别感叹那虚伪的美丽,也莫相信那美丽的虚伪,台上,我们永远都只是演绎着别人的戏,表演着快乐和心碎。

台下,当戏已落幕,霓虹和鲜花都不复存在,耳边仍萦绕着观众经久不息的掌声。洗去精心涂抹的油彩,原来只有你孤身一人,独自背负着寂寞。

我们都沉沦在戏是中太久了,浓妆艳粉抹去了我们太多的纯洁,我们都学会了在台上隐藏自己,让别人永远只记得台上的戏子,那个理想中完美的戏子……

“到了,就是这里,进去吧,小王爷在里面等你。”

他推开房门只见一少年于书桌前坐,读的正是他刚刚唱的《霸王别姬》。

“草民沈亦拜见小王爷!”

“无妨,过来这里坐。”

他缓缓抬起了头,慢慢正视向他,丰神俊朗,英姿飒爽,生的一副女子都嫉妒的好面孔。

心里暗道:不愧为当世同辈第一人,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草民站着便是。”

“过来坐着。”

“是……”他愣了愣,一咬牙还是坐了过去!

“王爷,我只是个戏子……没必要的……”

“哦?何为戏子?”

“卖艺,唱戏,不务正业,九流人物……”他声音不大,很是平静,好似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不尽然,在我眼里,人人生而平等,不存在几等之分,所以,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谨。”

“是,王爷,不知今日唤草民来何事?”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我?”

“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在世人眼中,我是什么样的?同代楷模?天之骄子?人中龙凤?这世间之大,又何尝不是一戏台?世人口中那虚伪的话便是戏词,演戏演的乐不思蜀,看的是这世间可笑名利!我知道,你不甘!”

“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戏子就要被评为下等人!凭什么戏子就要被止步于功名之外!凭什么戏子就要受世人冷眼,羞耻!凭什么!”沈亦怒吼着!说出了压抑在心底的不甘!

此刻,在他的眼中,眼前的早已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小王爷,只是一个听客罢了。突然,沈亦突然颓废到了极点,自嘲的笑了笑:

“可那又能怎么办?只因我们为戏子,这就是命!跑不掉的,没办法……”

“哦?那你就要认命了?”

“我,我这一生就要如此了?不!不可能!我绝不会向这命运低头!我要走出自己的属于自己的路!”那双眼又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现在本王这里就有一个机会!一个让你改写自己命运的机会!可愿意?”

“愿!当然!只要能改变这命运!就算是死又何妨?”

“哈哈,别这么着急!乾坤皆未定,你我皆黑马!别忘了,我们,可是同一类人……”

自从那日后,长安城中最好的戏班中,少了一位戏子,小王爷身边多了一位少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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