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乔母在自家门前偷偷扯了扯嘴角，便恢复满脸伤痛之感。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杜芙丽，还记得十多年前，我们家还是一贫如洗，落魄得要乞讨，讨要至你家门前，你二话不说，让下人打了我们两夫妻，还给了我们馊掉的饭菜，说了一句“我们府上的狗都吃得比你们丰盛。”

后来，得了别人帮助，我们乔家一步步走上商贾之路，我和夫君发誓，就在你们对门盖府邸，有朝一日，定要让你受一受当日的耻辱。

连先帝都要对我们乔家的财力势力敬让三分，你一个小小的丞相夫人，竟如此目中无人，目无王法，就算你哥哥是尚书杜桥又如何，你是丞相夫人又如何？

有些皱纹的手握紧了拐杖，冲着身旁乖巧的小丫鬟说道，“妗儿，让管家把旺财吃剩的盆子端来。”

妗儿云里雾里，不明白老夫人想做什么，好端端的把狗盆子端来做什么，但还是去吩咐管家了。

管家同样是一身白衣，恭敬的端着有些冷硬的饭菜过来，得了指示，便绕过群众，把狗盆子用力一丢，“嘭”一声，木盆落地，撒了不少饭菜出来，溅了一些在杜芙丽两母女的鞋子和衣裙上。

众人看着这一幕，顿时住了嘴，这个中年男子想做什么？

两人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管家，杜芙丽正要破口大骂，却被亓羽芸抢了先，手指管家，张口就骂，“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身衣裙有多贵，你几条贱命也赔不起。”

“嘶……”众人一听，唏嘘不已，这，这还是他们眼中看到的相府温婉贤淑的千金小姐吗？山启皇城中一直流传着相府有一女，知书达理，温婉动人，才高八斗，如今这亓羽芸怎么是这副模样？

亓羽芸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闭嘴，一脸窘迫，她完美的形象，如今要毁了吗？低头扯了扯杜芙丽的衣袖，“娘，这可怎么办？”

杜芙丽真是气得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早就告诫过她，在府内如何打骂丫鬟和亓羽苓都好，出来了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这会儿怎么就忘了呢？

这是想气死她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人群中自发让开了一条道，乔母杵着拐杖，在妗儿的搀扶下，一步步踏上台阶，气势如虹，冷冷看着杜芙丽。

“想不到啊，风水轮流转，看看我们家旺财的饭菜，比不比得上你们丞相府的饭菜呢？”

杜芙丽不明白这老太婆说的什么，一时口快，“你个死老太婆，说什么？”

旺财这名字，怎么听都像一条狗的名字，她是想说，丞相府的膳食比不上一条狗的饭菜吗？

这不问还好，一问就给了乔母一个开口的机会，她不疾不徐的对着底下的群众娓娓道来，还大肆渲染了一番，尽可能的把杜芙丽给丑化了。

杜芙丽一听，原来，十多年前，自己对一对乞丐的打骂与羞辱，如今却是打了自己的脸了。

众人听完，都纷纷鄙视这丞相夫人，连带着看亓羽芸的目光也变得鄙夷不屑了。

“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就刚才看来，那亓羽芸也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呢。”

“我看也是，说不定前些日子传出来的，亓羽苓一舞艳惊整个朝堂的事也不是空穴来风了。”

“嗯，肯定是传言不属实，你看看，山启第一才女就是这样子的，说不定，亓羽苓这个大小姐也不是传言中的懦弱愚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