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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债血偿

九重春色踏花行 陌颜则无言 3997 2019-04-13 00:30

  

崔玉衍回神后,先一步回到了崔府,带着府中下人等在门外。

只是想到又跑了的女人,心中痛苦酸楚,却也愤恨。等他抓到她,他一定打断她的腿。看见巷口驶来的华盖马车,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然而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如常。

“草民崔玉衍,恭迎成王殿下!恭迎祭酒大人。”

“恭迎成王殿下!恭迎祭酒大人!”(以下皆称崔琰)

崔琰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崔府,所谓的家,心中感慨万千,既有丝丝想念,却更多的是厌恶。

淡淡地打量了一眼,这些神色各异的人,物是人非了,他一个也不认识。还有那站在门前的老妇,没有了年轻的面容,沟壑深纵的脸,倒是添了几分和蔼。却也掩藏不了丑恶的心。

“二十七年了……”

崔琰幽幽长叹,“我娘和妹妹早已化了白骨,而为什么你们还活着呢?”

众人心头一凝,下人将头埋的更低了:大爷今日是回来寻仇的。

“大爷说笑了!”

太夫人上前一步,笑得和蔼可亲,“这些年,姨娘和你弟弟都念着你们呢!”

“你出来干嘛!”崔筠爆喝一声,指着崔二夫人林氏道,“快,把你婆婆带进去!”

“慢着!”

崔琰手一抬,制止了所有人的动作,看着眼前的妇人冷笑,“我倒是想要听听,姨娘是如何念着我们兄妹的。”

“这……”太夫人面皮有些挂不住。

“你别太过分!”崔玉衍怒喝一声就要走上前来,被他母亲一把抓住。

“上一辈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小辈该管的!本官也不想迁怒你们这些小辈。”

黎明渊的声音沉寂,却尽显威严,“我既已归来,往事就应该好好同姨娘理一理!崔瑾因何走丢?”

“大姑娘是因为贪玩,和她的丫鬟一起出府看灯会才丢的!”

太夫人掏出手帕开始抹泪,“没想到,大爷如今升官了,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好人。”

“好人?”崔琰有些诧异,“姨娘也算好人的话,那这天下便海清河晏了!我七年前找到崔瑾,虽只匆匆一面,她便撒手人寰,临终之时却也交代了往事!你……”

崔琰突然指着太夫人身旁的一个黑脸老妇,“是你这老虔婆,派人以我的名义诓崔瑾出府,先是杀了她的贴身丫鬟,后又绑了她卖给人贩子,她幸而逃脱,流落异乡,被农家收养,才捡回一命。”

“老奴冤枉!”

黑脸老妇跪地辩解,满眼都是泪,“大爷如今有权有势,但也不能随意冤枉好人,老奴那夜根本没有见过大姑娘,大爷和大姑娘不能含血喷人!”

“含血喷人?”

崔琰气急反笑,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崔筠面前,“你可认识这玛瑙链子?”

“这……”崔筠拿过来端详,“这玛瑙石虽然看着普通,但却是京中赏下来的珍品,只有一串,当时……”

说到这里,崔筠满脸悔恨,“当时我把它,赐给连姨娘了。这……”

崔筠指着太夫人,怒喝, “贱人,你还不承认是你做的?”

“天下间连人都有相似的地方,何况是珠子?”太夫人面色不改,依旧平静。

“对啊!对啊!这无凭无据的……”黑脸老妇连声答应。

“这是崔瑾在绑她的那人身上扯下来的……”

崔琰看着手中珠子,满脸痛苦,“那人对崔瑾说,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挡了别人的道,消想了自己不应该得到的东西,我就想问……”

想到这里声音蓦地拔高质问,“我母出身成洲名门赵氏,是崔氏名门正娶的嫡妻,我崔琰是长子嫡孙,崔瑾是长女嫡女,这崔府家业本该就是我兄妹二人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妾室消想,时隔多年,崔瑾已逝,难以追溯,既然你不承认,那么上刑,打到你承认为止!”

“你们看看!”太夫人跪地,震臂悲呼,“你们看看,这就是堂堂的祭酒大人,无凭无据的就要打杀庶母,天理何在啊?”

“你凭什么!”崔玉衍满眼恨色,“你就是祭酒又怎样,崔府家业有今天的成就,你未付出一丝一毫,如今回来就想捡现成的,还拿我祖母撒气,你凭什么?”

“就是!就是!”

崔府下人开始窃窃私语,“这大爷也太不 讲理了 !”

黑脸老妇也不跪了,搀着太夫人起来,满脸得意,“太夫人,我们去找陛下告御状,大爷他凭什么?”

“本王来告诉你凭什么?”

柴北恒一把撩开车帘跳下车来,一身黑色蟒袍、银冠高束,长眉高挑,眼神肃杀。

“就凭我母崔瑾,乃大耀已故镇国成王妃!”

柴北恒一把钳住黑脸老妇的脖子将她提起来,满脸狠戾,“当你将她卖给人贩子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今日?”

“你是……”黑脸老妇呼吸急促,不停地拍打她的手。

“砰!”

柴北恒一把将她扔到了青石路面上,长声吩咐,“去郡守衙门给本王拿几套刑具来,本王要让这害了母妃的两个老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你这个贱人!”

太夫人看见柴北恒的脸简直呆了,“是你这个贱人!”

“啪!”柴北恒一巴掌就将她扇到了地上,“敢出言污蔑本王,你好大的胆子!”

“玉衍,你看,这……”林氏有些不知所措地扯了扯崔玉衍的袖子,却发现他的儿子呆的跟俱泥木雕塑一样。

“夫人慎言啊!”柴北恒走到林氏面前,阴恻恻地道,“你可知道,说话是负责任的,这一言的后果,是荣华富贵,还是满门被屠,鸡犬不留,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我……”林氏被她吓的不敢说话,而身后下人更是胆战心惊。

“好个满门被屠鸡犬不留。”崔玉衍摇头苦笑,“这就是你对我的……这就是……”

“我……”柴北恒看着他受伤的脸,心中苦涩难当,崔琰就在这门口发难,这是她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她不想见到崔玉衍就是怕有这样的场面,可是她不能坐视不管。

“全部进去!”

崔筠看势头不对,立即吩咐全部人都进去,关上了大门,留街上一群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

成王府的侍卫经验老道,自是知道什么样的刑具能使人痛苦又不死人。针扎、水淹、老虎凳几番下来,那黑脸老妇也就招了,承认了当年是她受太夫人吩咐绑走了崔瑾,连流产污蔑夫人一事也是他们自导自演。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老妇人,柴北恒和崔琰,没有一丝水落石出的笑意。

柴北恒抽出了腰间软剑,一步步向她们走来,“这世上的恶事既然做下了,就应该想到会有报应。”

“王爷饶命啊!”

黑脸老妇不停的磕头,“老奴知错了,知错了 !”

“唰!”鲜血飞溅而起,众人吓得闭上了眼睛。

“啊!”太夫人看见飞到自己面前的头颅吓的尖叫,“老太爷!救我啊!妾身服侍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该死!”柴北恒怒喝一声,便向她举起了剑,然而下一刻,满眼恨色便转为震惊。

“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崔玉衍抓住锋利的剑尖,鲜血不停地滴落,“用我一命换我祖母一命,可好?”

“你……”猩红的鲜血刺痛了柴北恒的眼睛,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滴在剑上,轻灵回响。

“崔玉衍,我讨厌你。”

柴北恒低吼一声,便丢了剑,转身不再看他,冷冷地吩咐,“既如此,本王饶她一命,关到家庙,永世不得出。”

“谢……殿下,不杀之恩……”崔玉衍跪在地上,叩头谢恩,手上鲜血染红了青石路面。

“柴一!”柴北恒疲惫不堪地闭了闭,“从现在起,控制崔府,保护祭酒,若有人兴风作浪,杀无赦!若有人胡言乱语,杀无赦!”

“属下遵命!”

“还有一事!”柴北恒眸光一闪,转身高声问道,“崔仁呢!”

“老爷他离府有半月,至今未归。”林氏小声回道。

“离府半月,离府半月……”

时间也是子雅山刺杀之时,柴北恒心头一紧,“全力抓捕崔仁!”

“是!”柴一立即领命而出。

一切尘埃落定后,崔琰看了眼柴北恒便转身进府。林氏和下人被崔筠吩咐离开,他对柴北恒身份的解释便是,成王殿下不喜行猎,公主怕陛下怪罪,所以便代替兄长来了成洲。

若是谁走漏了风声,殿下得不了好,你们也别想活,守在临关的铁义军不出一日就会到澈阳把你一家老小踩成肉泥。

院中只剩下了崔玉衍和柴北恒,寂静的只能听见风声和鸟鸣声。柴北恒掏出了一张手帕,蹲在地上想为他裹伤

“不需要。”

崔玉衍拂开了她的手,面无表情地道,“你是不打算把我一起杀了?”

“我没有想过要杀你!”

柴北恒摇了摇头,“只要你告诉我,你与柴南昭到底做了什么交易,不管子雅山刺杀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不会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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