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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寸缕

古风集 沁雨沫 7425 2019-04-13 04:54

  

宣业三年,暴政催得各方起兵易主。

一辆精装雍容的马车打新城主道而过,是,这里该是新城了,三天前,旧都没了,新皇入主。

车上流苏摇逸,风吹起车帘,一双稚嫩的眼睛,聚焦在了车外。“停车!”嘶、、、一声马鸣。流苏停止了晃动。一名华冠小儿疾步下车,看样子,约莫十岁左右,两名官兵抬着一个昏迷样子的小女孩缓缓而过。华冠少年上前鞠躬,毫不失礼数,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小孩子的所为,“二位官爷,敢问这是怎么回事?”“刚从一个古井下拉上来的,估计也命不久矣了,上边让我们扔去尸堆,和其他的一起送往乱葬岗。”少年微怔,“这人,可否留给我?”

“咳。。”一个成熟稳重的声音从车内传来:“铮儿,莫要多管闲事。”“爹,我。。。”“上车!”少年还要说什么,被这个沉重声音阻拦。“官爷,劳烦您把她放到我车上”“这。。。”两名官差也在犹豫,知道这小子身份不一般,但车里的定是也惹不起,“要我亲自动手吗?”面对一个小孩子的质问,一种莫名的恐惧不止从何而来,两人立即把这个昏迷的女娃抬上了车。“铮儿,你!”“爹,她,我要定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未如此忤逆父亲的话,这次,却是这样决然。不过是一个小女孩,也罢,玄家不差这一个人,多一个人吃饭而已。。。马蹄哒哒走起,玄家,天下富甲一方的玄家,天下更名,可有玄家一半的功劳,军饷无一例外全是玄家的钱财,如今,新皇登基,正要上前听封,荣华富贵,不可限量。。。

大兵临城,大将军殷重誓死守城,他深知,不论之前战功几多显著,这一次,败定了,可,忠君,爱国之念是一个军人的魂,他死了,血也要守在这土地上。流民四处逃离,只是家眷何其无辜,令部下快马将家眷送出城。殷家嫡女,殷覆儿,是年八岁,深得殷氏夫妇喜爱,尤其与殷重关系最密,受尽百般疼爱。马车疾驰向前,覆儿嘴里一直喊着爹爹,竟然从马车上跳下来,八岁的小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生生挣脱殷夫人的束缚,落在一堆柴草上,未受损伤,流民四散,竟生生冲断了视线,殷夫人再没见到这个孩子。。。

“爹爹,爹爹。。”小覆儿一边喊着一边,只见得城墙之上是满脸血红的父亲,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不知道被人流挤到哪里,又不知被谁人推下一个枯井,日月两轮交换三次,她滴水

未尽,“爹,娘,爹,娘。。。啊!”这是哪儿?不是殷府。“你醒了?”只见一个华冠少年,他比自己高,高了一头,是个小哥哥的模样,他在和自己说话,我醒了?我这是醒了?不是死了?“爹,他醒了!”又见一个华服中年男子,他看着和爹爹差不多岁数,可没有爹爹那么英明神武,倒是眼睛里多了许多让人惧怕的目光。“从今以后,你就是玄府的奴婢,这是你的主子!”中年男子指着刚才的小哥哥说。

什么?我爹呢?娘呢?我怎么成奴婢了?这是怎么了?哇的一声,泪水如注,看的一旁的少年焦急的动动嘴唇“别哭,别哭。。。”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是自己害了她吗?一连几个时辰,小女孩都不曾停歇,除了中间哭昏的两次。。。玄在荣,也就是刚才那个中年男子,这深宅之主,听不下去了,“来人,给我打”本来他就对这个“累赘”有所不满,若不是一向乖巧的儿子执意要求,怎么会有这些烦人之事,“爹,不要!”,少年极力向前,却被家丁一把拉住,小女孩被生生扯下床,重重的板子打在她身上,这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小孩子,怎么受的住?少年眉头紧锁,一咬牙,脚踩在家丁脚上,冲到小女孩身边,替她受了一板,这才停下鞭笞声。“铮儿,你!不要太袒护她,她本来就是被捡来的!”本来就对这个小女孩有意见,如今,铮儿竟为她受打,十年来,自己从舍不得打儿子。这小女孩定是个不详之人。“哼”,玄在荣挥袖而去。小女孩拉开少年的袖子,青青的一条伤痕立即止住了她的眼泪。定睛看着,似是明白了,似是认命了。跪倒少年面前:“主子,奴定以身相许,以此为报。”见她不哭了,少年眉展,:“我不叫主子,我叫玄铮!”皎洁一笑“你那么小,你知道什么叫以身相许啊?”小女孩眼神闪烁,直直望向玄铮,“我的命以后就是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玄铮大笑,“以后你就只待在我身边,寸步不得远离!”“是”那条伤痕,打在了玄铮省上,也打在了某个幼小的心底,她发誓,今后,都不让他为难了。。。看着她未干的泪痕,他问“你叫什么?”她叫什么,她的命都不属于自己了,还该有名字吗?她摇摇头,“哦?没名字?”也是,女孩子家家一般都没有名字的,“你就叫懿儿,”玄铮眼珠一转,“取美好之意,我再不想看你落泪,让你此生只见笑颜,可好?”是,她的哭,这一次便够了,她撕心裂肺的情景他此生再不想见。

懿儿,也好,两只大而不失清秀的眼睛垂下,小小的脑袋微点。。。命,从一开始,就由不得她选。。

荼蘼花开到了第八个年头。。。

“又到庙会了,老爷肯定还不会让我出去、。”如花的容颜下,宛如桃花之口撅的老高。懿儿如今已经年方二八,相貌出落的如此清秀,为奴八载,却没有丝毫奴颜婢影,倒是眉目间,多了几分传自其父的英气,若不是一直被禁于玄府,定会名动了这个皇都。

“我带你去!”“真的?”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期待。“算了,你肯定还要进宫的”一想到事实,不得又沮丧的低下头。是啊,他还有进宫,八年前,皇帝下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玄在荣为我朝大业立下汗马功劳,特封玄邑候,爵比亲王,良田万亩,侯位世袭,特赦税费永不收归国库,钦此。”玄家地位一步登天,且由于皇上特赦,玄家经商几乎无人能敌,人们都说,天下是皇上的,可这天下的钱却是玄家的。自此之后,逢年过节,玄家都要受皇上召见,更何况重元节这样的盛大节日。

玄铮正皱着眉,盯着眼前的人儿不知如何是好,齐忠进来,“少侯,侯爷已经在催了”。齐家是世代效忠于玄家,齐忠是玄家管家齐士从的小儿子,自小也跟着玄铮左右,如今,也有十几年了吧。

“懿儿,你跟我走!”玄铮拉起懿儿就走,齐忠紧随其后,

“玄铮,你干嘛呀?你放手,老爷不会让我去的。”自八年前他替她受过一下,她再也不想让他为难。她不是非得打破礼数,不尊称他一声少侯爷,可以叫他玄铮,因为这是他要求的。

玄铮不管她,径直拉着她走。

“铮儿,上车!”华丽丽的马车正在门口等候,马儿咴咴一声,似是在无奈的哀叹。玄在荣一句话说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爹”,玄铮一下跪在了玄在荣面前“让懿儿随我进宫,求你了!”目光坚定,无人能挡的感觉倒是与玄在荣挺像。

懿儿看在眼里,赶忙也一同下跪,她,又让他为难了。

“来人,将懿儿拉下去,禁足!”懿儿已经习惯了,老爷不知为何,自她进入玄家就对她不满,尽管她努力比别人都守规矩,多做事,生生忘了她曾经也是人见低眉顺眼大小姐,不敢有任何反抗。玄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懿儿被带走,满是愧疚之意,我说过只想见你笑颜的,我,又食言了。。

入宫,各种拜见礼毕之后,玄在荣携家眷献礼。只见公主在皇上耳边低语几声。皇上龙颜大悦。“玄公,不知少侯可婚配,我愿以昭然公主,指给他,你可同意啊?”昭然羞涩的低下头。也难怪公主芳心暗

许,玄铮,生在富贵人家,自是一身贵气难掩,五官如此俊秀,是像玄夫人吧,身高八尺,不禁散出威严之气,任哪一个姑娘见了,也都会心动几许吧。

“皇上,承蒙皇恩,玄铮实在地位卑微,配不上公主。”

龙颜转怒“莫非少侯看不上朕的昭然公主?”

玄在荣即使家业再大,现在也还惧着皇上几分,兵在皇上手里,想灭他一个玄邑候,实在容易,公主下嫁这事,本也是乐不得的,正好也牵着玄家的前程,皇亲国戚之名,无疑把玄家如今的位置坐的更稳固。他怎会不知道玄铮一心想着懿儿那个丫头,那个不祥之女只是个丫鬟,有什么资格,现在可由不得铮儿胡闹。“承蒙圣恩,玄家荣幸之至,岂有这种大逆不道之念。一切全听皇上安排。”玄在荣给玄铮一个凌厉的眼色。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他一心想娶的只有懿儿啊,什么公主,这怎么能?懿儿呢?爹的眼神,怎么感觉她就要离开我了?不要啊!懿儿。已不知道是怎么就坐到了宴宾席上。不行,我要去找懿儿,趁玄在荣不注意,只身溜回玄候府。

“懿儿,跟我走”。见到懿儿心才安定下来,她还在,她没有离开。

“玄铮,你怎么回来了?这么早?以往不都到亥时吗?这太阳还没下山呢。”什么都不知道的懿儿还天真的问着。

“我带你去庙会啊!”要告诉她吗?不,不能,她会离开的。。。我只想和她在一起。“走!”说着拉起懿儿便跑。“候爷会打死我的!”懿儿也不知道玄铮这是怎么了。自己是和你想去玩,可是,她不想玄铮又为难。说着,已来到门口,“少侯,侯爷吩咐,懿儿不得出门半步。”家丁见状赶忙上前阻拦。“都给我让开!。这玄家还轮不到你们拦着我!”让人恐惧深不见底的眼神,让家丁再不敢再多言,再怎么说,以后这玄家也是少侯的。

玄铮,我今生何德何能,有你在身边。多希望你拉着我的手永远不放,可我有着资格吗。。

“哇,这庙会比我小时候的热闹太多了。”也是,小时候正是乱世,国家摇摇欲坠之际,哪里有什么热闹非凡的庙会呢。“你喜欢吗?”玄铮定睛看向另一双眼睛。“谢谢你,玄铮,我好喜欢。”莞尔一笑,三魂七魄似是都极尽了温柔。

“糖人!”“玄铮,给你吃!”“我不吃”“给你,你吃嘛,可好吃了!”“。。。”“给你嘛。。”“。。。”堂堂八尺男儿尴尬的接下一个糖人,“嘿嘿。。”一个享受的吃着,一个宠溺的看着。。。

“这是什么?”两个大眼睛眨着,“啊,玄铮,是戏法!你快看!”兴奋的拉着玄铮往人群里挤。只见一团烟花升起,化作一朵漂亮的什么花的样子,“玄铮,你喜欢吗?”玄铮那么高高在上,锦衣玉食他都有了,总想给他点什么不一样的。“喜欢!”看懿儿的样子,她一定很喜欢,只要她喜欢的,我就喜欢。

“老板,你这是怎么变的,告诉我好不好?”满眼期待的看着老板,戏法老板嘿嘿一笑“姑娘,你这可难为我了,这不是砸我买卖吗?”哦,刚才只顾了兴奋了,忘了这是庙会,可不是玄府的永川、永山他们,有什么新鲜的都可以教她。眼睛转转,走到老板跟前低语什么,转过身,背着玄铮把手上的玉镯子交给老板,这镯子还是年底殷夫人赏给府里下人的,自己并不是虚荣之人,这镯子不要也罢,虽不是什么极品美玉,对于一个小摊贩来说,已是奢侈品,戏法老板连忙咧开嘴陪着笑容嘴里应着“好,好,好。。”

“你和他说什么了?”玄铮好奇,她和一个外人能说什么。两个大眼微眯,下巴上扬,“哼,不告诉你,秘密,”说着。笑着跑开了。好吧,不说就不说吧,她这不是笑了吗。。

“玄铮,你看,面具,”边说,边带上一个,两个小手举在脸两边,“咧。。。呵呵呵。”玄铮也笑了,竟跟个孩子似的,不禁颔首摇摇头,只是一低头的瞬间,人不见了。。他慌了,怎么可能,她刚刚还在的,她还笑了。。。急急推开眼前人群快步寻去,“玄铮,救我!”这一声,真心如利箭一样扎到了他心里,疾追声音方向而去。原来,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早在这鱼龙混杂的庙会上被劫匪盯上了,带着面具跑开没两步,便被劫去。

黑暗的小巷弄,两幅阴险可恶的嘴脸正向她逼近,“你们可知我是谁?胆敢如此放肆?”懿儿这时也怕极了,这更刺激了两个心存歹意的人,“呦,之前我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一会,你就是我们的人了,哈哈哈!”见威逼无用,只好硬拼了,若真的落在这两个混蛋手里,都不敢往下想了,伸手拿起一块石头就朝他俩扔去,可惜啊,她虽是大将军之女,未加任何训练,十几年来,手里拿的可都是针线,这又怎能奈何的了人?投石未果,却让两个劫匪更加猖狂,两人合力,一把拉住懿儿,懿儿见状知是反抗无力,可自己清白之身怎么能遭如此玷污,情况也由不得她多想了,正要撞向墙头,一死以保清白,“咚咚”两声,两劫匪应声而倒,玄铮怒目而视,额头上的青筋毕现,似要杀人以解恨,他们竟然敢动我的懿儿,懿儿,是我的错,我竟让人在我眼下把你带走,想想就悔痛不已。

见玄铮来到身边,满心的恐惧全部化为委屈的眼泪流了下来,玄铮见状,顾不得劫匪,转身将懿儿拥入怀中,轻声忏悔着:“懿儿,没事了,别怕,不哭,我在呢,怪我不好,我来晚了。。。”两个劫匪起身便逃,只是不多会儿又翻了回来,身边带了一众人,:“不打听一下长海爷爷我是谁,竟然敢跟我动手,今天你就给我吃不了兜着走,给我打!”人太多了,玄铮不敌。。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漆漆的巷子里只剩下惨绝的哭声,稍微再月光下,反着光,惊触人心的血迹。。

玄在荣气急败坏的回到玄府,“将铮儿叫来!”这小子竟然偷走出宫,后来皇上问起,竟无法交代,好不容易圆谎才躲过一劫,回家定然要让他受罚,这些年是对他太纵容了,只有这一个儿子,是我太宠他了,之前他还处处听话,如今,他竟然差点就违抗圣意了。还有,他的婚事。他愿意也好不愿也好,都要让他定下来,不能出差错。

“侯爷。。。”几个家丁唯唯诺诺不动身。“怎么?还不快去!”本就大怒,家丁动作还这么慢。

家丁们面面相觑,“嗯?”玄在荣怒目一瞪,有一个家丁不得已硬着头皮回道:“回侯爷,少侯带懿儿出去了,至今未归。”什么?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还不快去找!”家丁听令急急散去。

懿儿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架起玄铮就往回走,踉踉跄跄的脚下尽是悲痛之泪:“玄铮,你坚持一下啊,呜呜,我们就到家了。。。”“呜呜,都怪我,我不该吵着想来庙会的。。”八年前那一条青痕,至今还在心里面不能散去,如今,她多想,替他受过,她的命早就给他了啊,如今却让他为了她受此重创,昏迷不醒。半路遇家丁寻来,赶忙将玄铮抬回侯府。

一向视为如命的儿子如今血淋淋的横在自己眼前,玄在荣再也按捺不住,“来人,把这个妖女给我拉下去,火刑!”不知是否有感应,玄铮迷糊着求玄在荣:“爹,求你,不要罚她,否则,皇上那,,求你。。。”玄在荣真是恨呐,看着儿子肯如此为这个女子付出,万一儿子真的为了她与皇上翻脸,誓死不娶,可怎么办,唉,先救儿子要紧,也顾不得别人了。。

是火刑吗?也好,就让她死去吧,看着玄铮闭上了眼,自己已觉不出生死有什么区别了,万火噬心,也不过这感觉了吧。声音已经嘶哑,看着玄铮被抬走的方向,眼前一黑

醒来已是天明,只听其他下人说,少侯醒了,侯爷不让懿儿接近少侯半步。玄铮,我多想看看你,哪怕一眼,让我知道你还好就足够。我们就在一个大宅子里,相距不过百米,我却走不到你身边。。

突然想起什么事,懿儿流离的眼神瞬间聚集。从箱子里拿起一个盒子,咬咬牙,匆忙出府,到了昨天庙会之地,昨日之人已散去,只剩下空旷寂寥的街道。“姑娘,你可来了,我已经恭候多时了,嘿嘿”戏法老板满脸奉承之意。是昨天,懿儿和他商量好,如果他肯教懿儿戏法,她便许银百两。懿儿攒了几年的家底,全都带来了。戏法老板自然是乐不得的,百两在玄家不算个钱,在他眼里可是变一年戏法也变不来的。懿儿的两个大眼睛已经透出她的天资聪颖。一个下午,便已领会在心,欣慰的回了侯府。

玄铮,这当是我给你赔罪的礼物好吗?等你好了,我变给你看。可是,候爷不让我见你,你可听到的到我心里的呼喊吗?玄铮,玄铮,玄铮。。。不禁泪下。夜深了,风盈满袖,废院里,一抹倩影手里还在冒出一点一点的火花,一阵风过,火花落在手上,“呀!”懿儿吃痛的叫了一声,不知被烫了多少次了,没关系,她一定要把这个练好,为了避人耳目,不得不来到这个传言闹鬼的废院,她不怕,不怕,自己这样跟自己说。自从侯爷白天不让她接近玄铮,竟也没给她分配别的任务,也好,她有时间做自己想为玄铮做的事。

一夜未眠,她还在继续,总觉得不够好,不行,万一侯爷找她呢,如果被侯爷知道她在这里做这些事情,那。。唉,还是先回去吧。后才听人说起侯爷去了皇宫,今天看了可以不用提心吊胆了。许是太困太累了,两个大眼睛闭上,沉沉的睡去了,忘了时间。

“懿儿,懿儿。。”

声音好温柔,怎么,是玄铮吗?猛地惊醒,真的是玄铮!:“玄铮,你怎么来了?你好了吗?”说着,起身便拉着玄铮左看右看,“真的没事了吗?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泪水已到眼角,被玄铮一把抱住,“只要你在,我就会很好。”玄家那么大,只要不死,再大的伤,也不是难事的。今天好不容易爹出去了,自己打发家丁去吃晚饭才有机会出来。

这样抱着她,好幸福,只是这温柔不知还能贪恋多久,爹今天进宫,是去商量昭然公主的婚事了吧。玄家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连这点自由他都没有,他只不过想要懿儿

一个人啊。

“玄铮”,懿儿擦掉眼泪,破涕为笑,“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罢,拉着玄铮走向院子里,对着玄铮疑惑的眼神,诡秘一笑,两只素手一翻一转,但见一条火光直直飞上了天,几做盘旋,化成一条柳叶,绽放夜空。

灿烂的柳叶映进两个笑眼里。。“玄铮,你喜欢吗?”两只大眼睛满是笑意的问着。终于知道她那天晚上和变戏法的再说什么了,唉,她总是这样,那么卑微,那么小,还要什么都为他想,真如她八年前所说,把命都给他了。空中的柳叶正如她发髻上晃动的步摇。。

在她十三岁那年,晚夕之际,玄铮回府,眼中藏不住的笑意,拉着懿儿来到庭院湖畔,:“懿儿,你闭上眼。”“玄铮,你不要闹了,孙婆婆交代给我屋子我还没擦完呢。”嘴里埋怨着,却也乖乖的将两只大眼阖上。玄铮笑着把刚买来的步摇插到懿儿头上,懿儿十三岁了,她也该有步摇戴,在玉器店里选来又选,最终选定这个柳叶钗,想着懿儿一定会喜欢。

懿儿睁开眼睛,小手抹上云髻,转身看向湖里的倒影,惊喜之中羞红了脸。

“懿儿,你喜欢吗?”懿儿羞赧的点点头。“柳即是留,我想把你一生留在我身边。”定了定,两个人的目光,在水中交汇。“弱水三千,我只取你这一瓢饮。”夕阳映下,本是最美好的画面,湖中影子痴痴的笑着,可怎会想过以后竟是世事炎凉。。

轰隆隆的脚步声传来,待两个本醉在蜜意中的人儿转头,玄在荣已经铁青着脸站在两人面前。玄铮还未将那句喜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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