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居然没有否认。

那这么说来，她的儿子是真的被那个坏女人威胁了？

想到这里，陆母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块儿，只觉得心口一阵沉重，一股气堵着了，憋得发慌。

此时，陆靖堂一心想着一会儿见到木婉约之时该说什么，再加上陆母逆着灯望着自己，也没看清她脸色纵横交错的灰白，也就没多在意。

“儿子，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你真的……不，不行吗？”陆母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涨红着脸挤出那两个字，当下，她的心痛如刀绞。

这又是在说什么？

陆靖堂的眉心蹙得死紧。望向双手紧紧交握在一块儿，一脸踌躇不安，又臊又不忍心偷偷将目光移到自己某个部位的陆母，这下，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行？她居然问他不行！不对，那委婉像是生怕伤着他自尊的语气，已是肯定了他的能力。

顿时，一股气血涌上心头，憋得陆靖堂脸色难看，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沉默，无疑是肯定了她的问题。

当下，陆母的心节节发凉，脸上写满了疼痛。

天哪！

她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无能的儿子来！

从陆靖堂小时候开始，陆母就隐隐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不对劲。童年不似一般小孩子打打闹闹爱缠着父母，他却整天抱着一本她都看不懂的书啃得不亦乐乎；进了学校，正是谈恋爱的年纪，他却一头栽进了实验室里；出了社会，跟他同龄的人都结婚了，他却连个伴也没有，更别说从来就不曾在他身边看到个任何女人的身影！直到后来跟好友之女订婚之后，她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啊。

万万没想到他不交女朋友的原因竟然是不行……一个男人不行，那是不是代表着，他的性向……

想到这里，陆母的眼前顿时一黑，恨不得吐出口血来。脸上的表情也是痛苦万分，想哭又不哭出来得那种郁闷感，只能让她垂着胸口，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声响。

看着自家母亲的反应，陆靖堂就知道她一定是想多了，不过……曜黑如子夜一般的眸底一抹精亮划过，他跟着沉下了表情，用低哑沉重的嗓音问道。

“这件事，她告诉你的？”

眼看着儿子露出自愧的表情，陆母心疼了。她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就……

“这五年来，你真的没碰过文苑吗？”她认真的问道，还存有一丝的期望。

然而，陆靖堂的下一句话，就将她彻底的打入了万丈深渊，永远爬不上来了。

“我没有碰过她。”他老实的回答道，表情认真极了。倒不是‘不行’而是不想，每次看到她就跟看妹妹一样，完全没有那种念头，倒是另外一个女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将他逼疯，想到那一双妖媚的眼，陆靖堂的身子不由的绷紧了。

陆母还以为是木婉约撒谎的，这下听到儿子亲口承认，算是彻底的绝望了。

想到之前的种种，难怪她每次提起生孩子的事，静文苑总是一副为难，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来当真儿子压根没碰过她。然后她又想到了木婉约的话，就连下了药也才硬了会儿，那他是真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那个，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不甘心的看着他的某部位，也不避讳了。“你是医生，总归会有办法的吧。”

陆靖堂也不解释，干脆就顺着她的话继续误导她。

一抹凄惨的笑在他的唇角扩散，“正因为我是医生，所以我才知道没有希望了。我已经害了一个女人，不能再辜负其他的女人了。”俊脸上充满了落寞，十分的悲凉。

曾几何时，陆母看到过如此没有自信，毫无生气，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的儿子。所以对于他的话，自是深信不疑。

“文苑，她不会介意的。至于孩子的事，现在手术那么发达，也是可以有的……”陆母还想说什么。

陆靖堂摇了摇头，“你要我把她娶回来守活寡？她才只有二十三岁而已，和晓玲一样还是个孩子，大好的青春已经浪费在我身上五年，怎么能让她再浪费一辈子的时间在我这个没用的人身上。”他的意思已经明了。

“这，可是……”那怎么办！虽说是对不起文苑了，但他更让她着急啊。“我会跟文苑好好说说的，她会理解你的。这二十三年不也那么过来了吗？再多个几年也不成问题的。”

“妈，如果今天你是文苑的母亲，你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我这个‘不行’的男人吗？”

“当然不会。”没用的丈夫要他做什么！

话一出口，陆母的脸色一阵苍白，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表情一阵心虚，很快苍白无力。

“不，这不一样，你是我儿子。”

陆靖堂叹了口气，“正是因为我是儿子所以你才觉得她无所谓，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静伯父伯母知道了我的这件事，他们也会是你那样的回答的。”

陆靖堂振振有词的一番话说得陆母一阵哑口无言。她怎么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

“还有，我一直把她当作妹妹，更何况，之前已经伤过她一次了，我不能再对不起她了。所以，以后你不要再想撮合我们了。万一到时候，我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了，会失了你们的面子，别人会怎么看我们陆家……”

陆靖堂虽然对自家母亲很抱歉，不过，这么一来他就可以少了不少麻烦。“妈，你替我跟文苑说清楚吧。”说完，他打开门就走了出去，也不再去管身后灵魂出窍的人，一心怒火只想找那个看扁他的女人！

而陆母整个人被他的话给蒙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她要怎么跟文苑说清楚啊！

难道说自己儿子不行，不能再辜负了她吗？

这，打死她也说不出来啊。

于是，她不禁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拼命撮合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