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渝也当真没有去擦拭妆容,接过扇子,暂时先搁在腿上。等男方那边来人催妆,才用扇子掩住面容。
只是,她这边算是准备好了,阿潇那边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年渝有心想打个电话,但琢磨着怀安现在应该没空接电话,就没去碰手机,静静地等着他来接自己回家。
只是干等着也是无聊,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年渝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手指开始捏紧了扇柄。
一众姐妹见年渝这个坐立不安的样子,有心想逗逗她又怕最后被恼羞成怒的新娘子挠。遂一个个都笑而不语,只是彼此对视的时候眼里多了几分相似的调侃。
她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头一回见阿潇,之前领结婚证时也没有紧张的感觉,怎么现在开始忐忑起来了?
年渝手指点着扇柄,蓦地想起昨晚写给阿潇那封信,里头提到的某个猜测,让她忍不住心头一紧——
不会吧,不至于吧……阿潇他待会应该不会真的哭出来吧!
虽然年渝很不想承认有时候怀安心肠比她软,但依照怀安的性子,待会看到她却扇的样子,十有**会喜极而泣啊!
其实年渝是很高兴怀安这么高兴啦,也挺喜欢他哭起来怪惹人怜惜的小模样。但在她婚礼上这么哭,怀安真的不怕引来岳父的哀愁,继而跟他抱头痛哭,最后反悔不嫁女儿吗……
本该是人生最美好的一天,年渝却一改之前的欢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阻止阿潇有些不太现实,但最起码得制止爸爸看到阿潇哭才是。
或许……她可以在阿潇哭的一瞬间拿下扇子遮住他的脸?
年渝看着手中那柄扇子,若有所思道:这样应该就不会被爸爸看到了吧。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女傧仪的声音:“新娘子准备了,新郎要来念催妆诗了。”
听到女傧仪的催促,年渝连忙拿起团扇挡住脸。
事到临头,年渝原本萦绕在心中的紧张和忐忑反倒莫名散了一大半。
阿锦见年渝准备好了,忙提高声音回了句,“新娘子准备好啦——”
女傧仪见新娘子准备好了,便按照程序走下去,宣布新郎可以念催妆诗了。
听见女殡仪的唱礼,屋里头偷笑的温暖阿锦两人立刻摆正脸色,凝神准备听听怀安到底会念出一首什么样的催妆诗。
新郎催妆是年渝特地留下的一项流程,为的就是想看看不擅长诗词的怀安为难的样子。
只不过,年渝没想到的是,屋外的怀安沉默良久,却是一语不发,气氛就这么一度开始冷场。
还是太为难阿潇了……吗?
扇子下面的年渝微微蹙起眉头。
可是阿潇为难的样子可不多见,她现在要不要帮忙解围啊?
屋外的白绫着急了,小声地催促道:“阿潇,快念啊,不是早就帮你找好诗了……”
话说到半截之时,怀安略略转头看了他一眼,白绫后面的话就不自觉得咽了回去。
浣言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也不催促,很想知道蠢弟弟到底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