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管怎样，他现在始终要比我年轻，年渝你一向偏爱年纪小的男孩。”怀安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得深深吸了口气，才能勉强流畅地说下去，“‘爱其欲其生，恨其欲其死’，你一向把这话贯得彻底。我没他好，比不过他，输得一败涂地也是理所当然。”

“我很抱歉。”年渝干巴巴地说了这四个字后，看到怀安看向她眼里骤然加深的怨恨后，立刻就后悔得恨不得把刚说过的话嚼碎重新塞回肚子里去。

“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宠他，宠得他甚至能够搂着你在同一张床上过夜。”怀安咬着牙，看着年渝锁骨上的暧昧红痕，一字一顿地说:“或许……你们还过早做了一些其他的事。”

“我们结婚了，这种事是合法的。”面对怀安的控诉，年渝抿了抿唇，投下了一枚炸弹。

怀安黑得发紫的眼中瞬间充斥着怒火和绝望，带着席卷而来的压力，青涩的嗓音忽然显得极为低沉，语气变得极慢，“你们结婚了？”

年渝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过火了，无济于事地解释道:“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去世我封闭了自己，其实我们最后也还是会在一起的。”

“你这是在替他炫耀吗？替他在另一个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怀安勾了下唇角，很勉强才扯出一个笑来。

年渝不知道该怎么回怀安，只能摸了摸鼻子闭上了嘴。

“我知道年渝不可能永远单身，总有一天会谈恋爱，我也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怀安对年渝的话恍若未闻，继续说道:“但为什么那个人会是另一个我，如果是其他人，我还不会有那么多的不甘和……怨。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人会是他？凭什么不是我！”

年渝刻意避开了怀安的追问。

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快刀斩乱麻，但对上那双眼睛，年渝总是会下意识心软，不忍心把话挑那么明让他伤心。

“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他可以跟你这么亲近？”怀安眼神扫过年渝露出的圆润双肩，眼里的阴霾越发厚重，整个胸膛都有一股醋意在翻江倒海，又闷又难受，很想找一个突破口透透气，“而我却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你，哪天你要是能对我笑一笑，我就能高兴一整天。”

年渝保持沉默。

等怀安再一次追问她时，年渝知道这回她避不过去了，只能揉着眉心，叹了口气，“怀安，如果不是出了上辈子那个意外的话，我想我们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弄成这个局面，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上辈子我们有缘无分，幸好这辈子我回来得早，还来得及挽回。”

怀安攥着被子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愤怒多一些还是高兴多一些。想要愤怒地发泄自己的怒火，又怕控制不住吓到年渝，惹她不高兴。

怀安在心里努力忍了忍，最后才勉强抚平语气里的负面情绪，看似冷静地问:“你很喜欢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