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他吗?”年渝捏了下鼻梁,觉得温暖跟陆离的纠葛可比她和怀安复杂多了,“或者说,你喜欢他这类型的男人吗?”
喜欢他吗?
温暖不用抬头,余光都能看到前面那个男人穿着的一角西装。
温度那么高,她几乎每次见到陆离,他都是正式的三件套西装。上辈子她还以为这人讲究,但有次碰到他跟人打电话,才知悉那根本不是因为他严格要求自己着装方面。
——
“我说阿潇,你这方法到底行不行啊?
你说女孩子都爱西装革履的男人,我从冬天到秋天都穿标准的三件式西装,可她就是没跟我说多一句话。”
——
“什么?你说可能是因为她结了婚的缘故?
可她老公婆婆对她又不好!她婆婆挑剔得不行,自己儿子烂得跟垃圾似的还当宝一样护着。每天晚上吃饭时她婆婆刁难她的声音大得我在外头都能听得见!
”
——
“她那么优秀为什么就非得吊死在那一家人身上?即使是想在一棵树上吊死,也该综合考虑下身边的未婚男士,找个最优秀,对她最好的歪脖子树啊!”
——
怎么会不喜欢呢?那样一个嘴坏的人,跟她说话时声音都忍不住轻些再轻些,就怕吓到她似的。
虽然是上辈子的事,但温暖回想起来却总觉得是昨天发生的事。
近得她还能记得那时候无意间听到陆离说的这些话时,内心汹涌奔来的泪意,以至于她都下意识忽略掉系统的冷嘲热讽,“哟哟哟,结婚了还能吸引男人的注意力,你还真是骚。”
可是再浓的喜欢,经过时间的洗涮沉淀,都已经稀释得看不见了。
“怎么会不喜欢呢……”温暖缓缓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可我现在已经没有喜欢的能力了。”
年渝听出了温暖话里的迟疑,心里也松了口气,“我以前也认为自己没有喜欢人的能力,可最后我不也还是找回了这种能力。”
“阿鲤……我跟你不一样。”目的地即将到了,但前面那个身影却依旧一动不动,温暖忍不住抓了下裙边。
每每温暖紧张时,她便不自觉得抓着裙边,许多时候指甲印都深深的陷入了肉里。
虽然嘴上说得冷漠,但温暖只要一想到待会要从陆离身边经过,就忍不住紧张起来。
认为自己不能给陆离承诺的温暖,最后抓了下裙边,一边跟年渝说话转移注意力,一边慢慢站了起来,从陆离身边经过,下了公车。
“阿鲤,你上辈子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你能比我更容易接受怀安。可是……”温暖说到这,顿了顿,才继续说:“我上辈子结过婚,有过夫妻生活。
我实在不敢想象要是真的跟陆离在一起了,他碰我时我会不会觉得恶心想吐。
”
“阿鲤,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温暖声音像是被一层丝绢遮住听筒一样,听上去有点闷涩,“也怕毁了陆离。”
温暖这句话说得满是无奈,竟透出她从未有过的脆弱来。
年渝听得神情微动,忍不住说了句,“你们可以试试纯精神恋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