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是垂暮，一脸苍老，喜欢躺在院子的躺椅上，回忆过往，晒着懒洋洋的太阳。

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走近， 她的心激动的要跳入胸膛。

“你老了，但是还是一样的漂亮。”

她睁开眼，刻在骨子里的银发碧瞳，冷毅轻狂。

“鬼姬，你以为你藏起来，我就做不到你了吗？”

“妖王，我……”她挣扎着想要起身。

他按住她的肩，蹲下身子，平视着她的目光，“从你散尽一生修为，为我疗伤那时起，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了妖王。”

“我是你的属下，为你牺牲是应该的。”她抚摸着自己脸上的皱纹，慌乱的别过脸。

他温柔的将她散碎的白发别到耳后，说道，“你好像已经跟了我五百年了吧，一起出生入死，患难与共，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相互搀扶着逃出死亡。”

“是五百一十二年零三个月。”

他温柔的笑，执着她苍老干枯的手，“你把我当石头还是木头？那般奋不顾身的救我，傻子都能看出来。那次狐族七公主妄想用媚术迷惑我，你一气之下连挑了她十几个洞府，累到吐血，全妖界都知道了你喜欢我。”

她苍老的脸上浮上一丝少女的羞怯，“你是颠倒众生的妖王啊，高高在上，总是有像我一样痴心妄想的小妖。”

他好笑的望着她，“你以为自己不够优秀，不够讨人喜欢，是吗？”

“我……”

他用指尖压住她的唇，轻轻地摩挲，“鬼姬风华绝代，却未有一人爱慕。那是因为——没有人有那个胆量敢抢妖王喜欢的女人。

“谢谢你为我编织了好美的梦，不要让我醒过来，让我就这样笑着离开吧。

她轻轻地阖上眼，一滴泪珠自眼角滑落。

“傻瓜。”他倾过身来，深情专注的望着她的脸，“我怎么会允许你丢下我。”

她呆愣的感觉到， 他的唇正辗转在她的唇瓣上，舌尖启开她的贝齿，一丝沁凉芬芳的气息渡入她的腹中。

像是历劫时被天雷击中的感觉，浑身酥酥麻麻，大脑确实一片空白，难道这就是接吻吗？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他亲昵的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子，“这当然不算，我只是度给你驻颜珠而已，技术有点生疏，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每天陪你练。”

“驻颜珠？龙宫驻颜至宝？你怎么会有？”她惊奇的看着自己逐渐柔滑细腻的双手，难以置信。

“嗯。”他应的云淡风轻，“我把妖王的位置交给了天界。”

“那是我们浴血奋战了几百年才……”

“嘘……”他笑的邪魅，“当妖王的荣耀和你唇的滋味比起来，天上地下，我只后悔没有早点恋上你的倾国倾城，放弃那所谓权倾天下。”

红唇辗转，究竟是谁倾了谁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