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都说从猴子到人需要几百万年，而从人到猴子，只需要一壶酒。

醉仙楼的女掌柜原本是不信这话的，但今儿眼瞅着白家公子一壶醉仙酒下肚，就开始步履踉跄，满嘴胡话，还打碎了醉仙楼里最好看的一只花瓶，简直比那深山里出来的猴王还皮上三分。女掌柜气得撸起袖子就想去揍他，只是人刚刚一走近，还没来得张嘴怼人，就被公子捉住了手腕。

公子打了个酒嗝：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嗝，就喜欢上你了……

女掌柜：松手。

公子继续胡搅蛮缠：我觉得咱俩挺有缘分的，要不，嗝，你考虑一下……

女掌柜：松手。

公子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听说后天有灯会，嗝，你愿不愿和我一起去看，嗝……

女掌柜：不松手我揍你。

公子：哦。

白家公子悻悻收回手，转眼被两跟班一左一右架回府去了，只是隔天酒一醒，他又噔噔噔跑来了醉仙楼。店小二一边笑脸迎客，一边给女掌柜递眼色，可上门的生意岂有不做之理？女掌柜一声吆喝，赶紧差人把酒楼里所有的花瓶都收了起来。

02

公子这趟来，一是为了吃饭，二是为了道歉。他说自己不胜酒力，昨日贪杯，这才多有冒犯。女掌柜笑着说没事没事，白家公子可是醉仙楼的老主顾，还能因为这点小事结下梁子不成？这两日的酒菜钱别忘了给就成，顺便，再赔偿一下那个从西洋进口来的花瓶……说罢，一张加长夜用型账单啪地甩过去。

白家公子看着账单上的数字直擦汗，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把精神损失费也算进去啦？女掌柜嘴角一扬，把算盘打得啪啦啪啦。

醉仙楼的生意一向红火，今日也不例外。白家公子吃喝片刻，一时兴起，又招呼让店小二上店里最有名的醉仙酒。女掌柜眉头一皱，试探着问他，今天喝醉仙玉米汁或者醉仙橙汁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话，后院还有头奶牛……醉仙牛奶了解一下？

公子不依，偏要喝酒。

女掌柜拗不过他，吩咐店小二温酒，只是今天一壶醉仙酒还没见底呢，那家伙的眼神就飘了起来，踢翻了凳子，打碎了盘子，趁醉仙楼里一团乱的时候，又捉住了女掌柜的手。

公子打了个酒嗝：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嗝，就喜欢上你了……

女掌柜：松手。

公子继续胡搅蛮缠：我觉得咱俩挺有缘分的，要不，嗝，你考虑一下……

女掌柜：松手。

公子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听说明天有灯会，嗝，你愿不愿和我一起去看，嗝……

03

这一会女掌柜可没再给他机会，直接一拳捶了上去，说你还有完没完了？公子被突如其来的小拳拳一下子捶懵掉，捂着胸口半天没回神。女掌柜终于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开怼，她说自己打听过了，都说白家公子千杯不倒，量如江海，怎的一来她这醉仙楼就逢酒必醉，一醉就皮？

公子：嗝，这不是因为你这儿的醉仙酒，更醉人嘛。

女掌柜没等他皮完，又一拳捶上去：要真是昨儿那醉仙酒也罢，今儿老娘给你上了壶桃花酿——小孩子都喝不醉的酒，你还敢跟我装醉？说！可是你们白家看中我这醉仙楼的金字招牌，故意来寻老娘麻烦？

白家公子见自己的小伎俩被女掌柜拆穿得彻底，只得整整衣襟，乖巧坐好。公子还说了，依他的性子，若是在寻常，怎么可能把那些话说出口？思前想后，只能借一借“酒后”，吐一吐“真言”了。

女掌柜愣了愣：哪些话？

公子心虚地将眼神撇开：就、就是，哎，那个灯会……你、你去吗？

女掌柜稍微回忆了一下，双颊竟有些微微发烫——白家公子的那些“酒后真言”，只怕要比这醉仙楼的金字招牌还要真，让她一时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女掌柜想了想，拿过桌上的酒壶，咕噜咕噜喝下几大口，随即擦擦嘴打了个酒嗝，说哎呀哎呀，答应你一起去就是了……嗝，老娘是喝醉了才答应你的啊，可别多想，嗝。

白家公子笑起来，随即小声嘀咕了一句，桃花酿又不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