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仇明白凌风的心情，只道：“莫某把事情坦诚，正是希望王爷从此中抽身。”

凌风是任意德行兼备的好人，若以欺瞒的形式骗得他的帮助，今后他得知事实，免不了会恨他们。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感情，纯粹谈利益的话，欺骗倒也无妨。可凌风对莫**“莫曦微”都有救命之恩，且凌风对“莫曦微”还有浓厚的爱意，若再行欺骗，今后只会让三人都陷入痛苦。

但其实莫仇不知道的是，莫晓雨其实也和他动了一样的心思。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告诉我？在你们还没有任何胜算的时候。你难道就不怕我向陛下告发你们吗？”

莫晓雨甚至连后宫都无法把控，这么快就扔掉凌风这颗绝佳的“棋子”，未免太傻。

“诚如王爷所说，你与凌潇云并不是一路人。”

他们和凌风将来也许会成为敌人，但他知道凌风绝不会向凌潇云出卖他们。

莫仇叹道:“莫某不愿利用王爷的善良。”

“那她呢？”

如果莫仇今日不把实情告诉凌风，他也许会一直自欺欺人、心甘情愿第被莫晓雨继续利用下去。

莫仇没有作答，他不是“莫曦微”，他的想法自然不能代替“莫曦微”的想法。

此时开口让凌风抽身是他自己的主意，坦白也是为了让他早日看清他们的面目。

他可以奋不顾身地与恶魔抗争，却不能白白将一个好人推向恶魔的深渊里。

即便此刻的他，已经是一个恶魔。

他们要复国，手上就不可能不沾染鲜血。

“其实她也和你想的一样吧？”

想到上次见面莫晓雨一反常态的态度，还有她所说的话，凌风知道她的想法也和莫仇一样。

“莫国既灭，你们何不好好地为自己而活呢？若要复国，且不论自己生死，还得搭入多少无辜生命！”

无谓的尔虞我诈，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就像这一次的张家，即便张渊一家的确罪大恶极，但以谋逆之罪株连九族，也着实太过了。

可凌风清楚自己即便去找凌潇云求情也没有用，帝王之令，无人能驳，这便是他选择远离朝堂的原因。

莫仇质问凌风，“依王爷之言，不义之战，是否不必被谴责？”

凌国企图称霸，滋扰莫国边境多年，若非莫国将士死守，何有些十多年的太平？

“再问王爷，你们的陛下得到莫国以后，可有爱惜莫国子民？”

据莫仇这些日子所查，掖郡闻阳战后疫病横生，已蔓延至多处地方，莫国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而凌潇云却只管巩固自己的政权，对莫国不管不顾。

凌风被莫仇问得哑口无言，莫国的近况，他不是不知道。甚至连凌国南境也传来闹饥荒一事。

只是坐在那金銮大殿上的是他至亲的兄长，他如何能向自己兄长刀刃相向？

“如果陛下诚心悔过，治理好莫国，你们是否就能放下仇恨？”

莫仇斩钉截铁道:“不能。”

“这是为何？”

凌风不明，难道一定要冤冤相报吗？他和“莫曦微”必须成为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