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云问山不过是临近凌都的一座普通小山，虽山腰原也有座寺庙，却不过是民间百姓祈福所用。

可自从云素来了凌都后，凌霸天便将这云问山奉为凌朝皇室专作祈福之山，寻常百姓甚乃官员都不得来此。更将这山腰寺庙大肆修缮，如此扩大了许多，方有了今日这宏伟模样。

自那以后，云问山一度封山多年，往后也只允皇亲贵胄前往。

也就是到了这几年，凌潇云为拉拢民心，才听了东方预之谏，重新允许百姓们自由出入云问山，来此处寺庙祈福。不过这寺庙仍旧设了两座殿堂，百姓只可到那民福堂祈福，云问堂仍只供皇亲独用。

谢麒沉声道：“如今见此密道，再联想往事，这凌霸天和云素二人之间，也未必如传说中那般无情。”

这条密道看上去已有一定时候，想来或就是当初凌霸天封山之际暗暗修建的。

他特意这般，若非为与美人相会，倒也想不出旁的缘由了。

云素区区一个弱女子，便是背着“狐妖”之命，到底也没什么通天本领。凌霸天修此密道，总不会是为了防范。

不为提防，便只能为情了。

莫晓雨也与谢麒怀有同感，“过去的事，虽已成秘密。但一个女子能为一男子如此苦等，若此前不曾有爱，倒是令人费解了。”

她莫晓雨也是女人，她了解女人。如果凌霸天从不曾给予过云素半点真情，云素又怎会甘愿成为一个歌女，将自己困于凌都一隅，苦守他那么多年？

“这么看来，凌霸天和云素或也有他们的不得已。”

谢麒和莫晓雨二人与凌霸天对战多年，对于凌霸天此人有恨，却也有敬。

或许是多年对战所产生的欣赏，也或许是他们自己心中有情，所以相比较传言，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所猜想的。

如此一想，再思及自身与谢麒，莫晓雨不由地感到失落惆怅。

“他们尚且可借这石道一聚，可你我却被一道宫墙阻隔，再聚无望。”

他们在同情凌霸天和云素，可仔细一想，他们竟还过得不如凌霸天和云素。

看到莫晓雨难过，谢麒心如刀割。

身为男人的他，既无法替莫晓雨入宫报仇，不能为她阻挡一切苦难，也无法给她安稳与幸福。这样的无能为力，实在令他痛苦不堪。

谢麒不由地紧紧握住莫晓雨的手，“雨儿，谁说我们不能相见？这密道既能为凌霸天所用，也自然能为你我所用。”

莫晓雨的眼神不由变得明亮，“谢大哥你的意思是……”

谢麒大胆道：“往后你若再来云问山祈福，我便到这井下等你。”

莫晓雨听罢谢麒所言，不由觉得感动，可细一想，她却又有些犹豫。

谢麒如今已为人夫，又被凌潇云视为眼中钉，她若时常出宫与谢麒私会，一旦被他人所察，必会陷谢麒于不复之地。

“不行，谢大哥。今日你我绫波居一见，已是危险十分。若我时常出宫与你相会，岂不是要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