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灵举杯即饮，姿态豪迈，倒不像梅雪晴那边矫揉造作。

她放下酒杯，朝莫晓雨问道:“项灵有一事颇为好奇，想向贵嫔娘娘请教一番。”

莫晓雨微微一笑，柔声道:“项小姐请问。”

“娘娘在宫里并不常戴面纱，为何出宫后却一直戴着面纱？”

其实项灵更想问的是，为何她觉得莫晓雨戴着面纱的模样总让她觉得在哪里见过？

似乎和中秋晚宴上的舞女有几分相似，又好像和凌波仙子也有几分相似。

只是着着宫装的莫晓雨，比之舞女和凌波仙子少了一份出尘仙气，倒多了一份华美娇柔。

“这是朕的命令。”

莫晓雨还未回答，凌潇云已戏谑道:“宁贵嫔容颜艳丽，朕不愿太多人盯着她的容色。”

他勾着莫晓雨的脸庞，莫晓雨只好故作娇羞，轻笑地低头避开。

项灵看凌潇云如此轻挑，心里一阵不屑，又看梅雪晴配合地保持着沉默，更断定他所说这不可能是实情。

其实倒不是梅雪晴有心想维护莫晓雨，只是当初莫晓雨是以她的义妹宁惜为名当上的贵人，若莫晓雨“真实身份”暴露，她多少要受些牵连。

且凌潇云早已知眼前的这个宁贵嫔是旧莫公主“莫曦微”，却对梅雪晴的安排照单全收，显然是把莫晓雨归于梅家一派，所以在凌潇云面前，梅雪晴还得继续装模作样一番，以示二人交好。

未免项灵继续问下去，梅雪晴扯开话题道:“陛下，这肉这般鲜美，却不知是何肉？”

凌潇云见梅雪晴有意转开话题，头一次积极附和道:“这是朕今日下午方狩的野鹿。”

梅雪晴赞叹道:“原来是陛下新狩的野鹿，怪不得这般好吃。臣妾听说陛下狩猎时英姿勇猛，只可惜臣妾只能在山庄里坐吃陛下所狩成果，不能到那御狩山上陪伴陛下狩猎。”

“若是臣妾和贵嫔妹妹也能到那御狩山上去，一睹陛下狩猎英姿，想必是极乐之事。”

莫晓雨觉得梅雪晴自己想和项灵一样跟在凌潇云身旁，实在不必故意提她，既然提了，想必目的并不单纯。

凌潇云拒绝道:“这狩猎场面残忍血腥，且又十分危险，不适宜女子前往。”

梅雪晴满目期盼道:“陛下，这项小姐也是女子，不也跟着项将军一同上了御狩山。臣妾和贵嫔妹妹虽不及项小姐出自武家，但我二人只想跟随陛下，并不参与狩猎之事，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且，贵嫔妹妹定也十分想一睹陛下英姿。”

梅雪晴向凌潇云提这请求前，莫晓雨压根没有附和她的想法，可她却句句不离莫晓雨，叫人听着，似乎莫晓雨真也抱着这样的心思。

项灵听了梅雪晴的话，不由道:“宁贵嫔身子这般羸弱，怕是不适宜去狩场吧？”

未等莫晓雨作答，梅雪晴已抢着道:“正因贵嫔妹妹大病初愈，当多外出走走，而不宜一直闷在屋里。至于那狩场也有不少观景处，未必去了就要打打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