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闻阳城的百姓安然无恙，莫将们都可能活着，凌风的心抑制不住开心。

他露出温和的笑意，尽量不让对方把他当作十恶不赦的坏人。他试图继续向对方解释，但此时对方同仇敌忾，怕是听不进他的解释。

凌风灵光一闪，忽道：“塞上寒沙染日红。”

那人迟疑了半晌，开口接道：“川边疾马引枯风。”

凌风眸光骤亮，又道：“纵情豪饮驱顽寇。”

那人的眼睛也变得无比明亮，回道：“散尽烽烟复碧穹。”

几个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露出惊喜的目光，“是公主！”

为首的高大黑衣人与被凌风挟持着的李将军尤为兴奋，“是她！莫国有希望了！”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人——莫晓雨。

只是他们高兴不过片刻，那李将军的神情忽然变得失落，更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不，不！不可能是公主，你们都忘了吗？公主她……”

他这么一开口，其他黑衣人面前的欣喜之色也全部消散，变得甚为失落。

被凌风挟持的李将军，正是莫国旧将李青，而那为首的另一人，则是梁平，他二人都是亲眼目睹莫晓雨被杀时的场景，此刻即便心怀希望与侥幸，也不敢轻易相信莫晓雨还在人世。

可那首诗，是当年他们与莫晓雨边塞纵马偷闲时，酒性大发的莫晓雨所作，除了他们几人，无人得知其诗。

若不是莫晓雨告诉的凌风，还有谁能告诉他？

梁平也是满心疑虑，不由问道：“这首诗，是公主告诉你的？”

凌风并不知道莫曦微和莫晓雨身份交换的种种事情，只见李青和梁平对答如流，也对他们放心了起来，便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正是你们的公主，莫曦微。”

梁平等人听罢，不觉有些失落，莫曦微之于他们不过是一个公主，可莫晓雨之于他们，却有非凡之意。

李青亦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认识我莫国公主？”

对于凌国人而言，莫国已成旧忆，但对于李青和梁平而言，莫国，仍旧是当初的莫国，从未成旧。

凌风松开了李青，解释道：“在下凌风，与尔等之公主在凌国相识，后为知交，此次前来旧莫，一为治理，二因奉公主托付，来此寻几个故人。个中细节，因错综复杂，不便详说。”

他顿了顿，问道：“但问各位，可是旧莫之将？”

梁平和李青虽信了凌风不是恶人，却未能放心向他表明身份。

再说若此公主非莫晓雨，他们表明身份又有何用？

莫曦微虽是莫国公主，但她养于深闺，心无大志，更毫不通晓战争之术，即便有心光复旧莫，也无力带领他们杀出一条光明之路。

他们藏身于此，正是韬光养晦，为等一个机遇，若无十足把握，他们实不愿过早表明身份。

只是梁平尚不死心，还抱着一线希望。

“方才是我等失礼了，敢问公子，公主她……可有信物交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