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中，东方冰从一密丛处步出，她的手心紧握着，脸色稍显不自然。

她本以为四下无人，正打算趁着无人回贤灵宫，却不想刚走两步，便被旁人撞见。

“卫……卫将军。”

看到是卫晨，东方冰心中不由一松，倒是淡定了许多。

自入宫后她已不曾与卫晨有过单独见面的时候，此时在这繁华锦盛的御花园得见卫晨，她不觉心生欢喜。

她低眉微笑，柔声道：“得悉卫大人晋升，奴婢还未来得及恭贺大人。”

从前在宫外卫晨和东方冰是师兄妹，二人间从未有过尊卑之分，如今见东方冰又是向自己行礼，又是说些客套的场面话，卫晨甚觉不自然，就好像眼前的东方冰全然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师妹。

“这里没有别人，你不必这般。”

卫晨素不喜欢拐弯抹角，东方冰倒也清楚，只是在这后宫里若不多加注意，她的身份便容易暴露。

她脸上表情未变，只笑压低声音着道：“便是没有别人，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大人若是有什么要训斥奴婢的，不防换个地方。”

东方冰受教于东方预，既继承了东方预的才智，亦继承了其谨慎小心的行事作风。卫晨知道她想换个地方与他谈话，可他却更知道，没有哪里会比这里更适合。

卫晨眼睛扫过四周，下一刹，便抓着东方冰的手，拉着她闪身入了方才她刚步出的密丛。

“这里，足够安全。”

若不安全，东方冰亦不会选择与方才从后方离开的那人在此会面。

东方冰未料到卫晨会有这般突然的举动，一颗心不由猛然跳动，待冷静些后抬眸，看着卫晨与自己离得这般亲近，本就凌乱的心更是不受控制，跳得越发激烈。

意识到自己的窘迫的东方冰此刻只能胡乱找些话来掩饰自己的心思，“师兄你今日……怎么，怎么好像有些不寻常……”

东方冰心猿意马，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小。

而卫晨却丝毫没有多想，只在心中思量着该如何劝阻东方冰打消对付莫晓雨的念头。

“方才你在这里见的，是师父派来的人？”

东方冰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待反应过来卫晨所问，方又着急地摇头道：“师兄可切不可让旁人知道，万一传到陛下耳中，以陛下多疑的心思，怕会对师父有所猜忌。”

卫晨若是有心揭穿东方冰，早在前几次发现她与东方预派来的人密谋时便告诉别人了。

他未作多言，只直接问道：“师父可是让你对付淑妃？”

东方冰不由睁大了眼睛，她对付莫晓雨的事无人知晓，却不知卫晨是如何知道的。

“师兄如何知道我与那传信之人的谈话？莫非师兄你偷听了？”

卫晨摇头，“没有，也不需要。我早已知道你在什么，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劝阻你。”

东方冰不解问道：“劝阻？冰儿不懂师兄所言。”

卫晨看着东方冰稚气尚余的脸颊，心知她平日里虽看上去聪慧老成，然实际亦不过是一个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