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灵仔细地打量着冯氏二女，目光忽然停驻在冯雯静的身上，嘴角微微一扬道：“本宫听说你在入宫前曾有一情人，正是到了要谈婚论嫁的时候，不过为了此次选秀方才退婚，是吗？”

冯雯静身子蓦地一抖，她的确已有心属之人。她心属之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表哥冯征。冯征逝世时冯雯静曾暗自立誓，要为冯征守寡，终身不嫁。

可她从小住在冯家，冯灿对她有养育之恩，这次冯灿让她入宫来，她一为报恩，二为尽孝，便忍着心中痛楚来了。

只是在她心里，到底只有冯征一人，无论冯征活着还是死了，她心里始终念叨着他。

所以冯雯静被项灵这么一问，尽管她并未与冯征有过婚嫁之约，心里也是虚的，免不了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来。

她这一犹豫支吾，自然就给了有心人为她“扣帽子”的机会。

项灵的脸色一点点冷下来，露出严肃的模样。

“瞧你心虚的模样，想必传言也是不假了。虽说你过了初试，身子还是干净清白的，可咱们这伺候陛下的人，光是身子干净还是不够，心灵也必须纯洁专一，如此才能一心一意伺候好陛下。”

项灵入宫以前一心爱着凌风，这在凌国上下都不是秘密，如今“专一清白”这话从她的口中说出，倒实在惹人发笑。

奈何如今她是中宫之主，正高高在上地坐在那凤椅之上，就是有再多不公正的言辞举动，也无人敢轻易反驳。

冯雯静心虚不敢多言，冯莹莹却是个正直直言之主，看着项灵仗势欺人，自然忍不住要说两句。

“回皇后娘娘，臣女的表姐并非心虚，不过畏于娘娘威仪，不敢多言。”

冯莹莹话音刚起不久，项灵身旁的一位宫女便立刻厉声呵斥道：“放肆，皇后娘娘未问你话，你怎可多嘴！”

这宫女看着面生，是项灵身旁新晋的大宫女，因着伶俐聪明，颇得项灵宠信，便给她赐了名字叫“灵音”。

灵音模样清秀可人，一双眉眼弯弯，甚是讨人。又仗着项灵喜欢，便颇有些不把他人放在眼里。如今指着冯莹莹的鼻子放肆大骂，也毫不心虚。

项灵显然是高兴灵音替她开口教训冯莹莹的，但冯莹莹毕竟有个当侍中的爹，她便是瞧着冯家不顺眼，明面上也要装些模样，便慢悠悠地抬了手制止灵音道：“灵音，不得无礼。”

她的目光落在冯莹莹的身上，皮笑肉不笑道：“她畏于本宫威仪不敢多言，为何你却如此直言不讳，莫非你并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冯莹莹听出了项灵语气中的不悦，连忙低头道：“臣女不敢，臣女只是不想皇后娘娘对表姐有所误会……”

项灵不过想找个借口把冯氏二女赶出宫去，自然不会给她太多解释的机会，故未待冯莹莹说完，项灵便摆手，愠道：“好了，你不必再强词狡辩。既说传言是假，难道你二人随意说个三言两语便是真？真当本宫是傻子不成？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