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人情在，即便他日卫晨不愿再助莫晓雨，也不至于成为她的敌人。

小全子见稽查怎么也不开口了，无法满足好奇心思的他只得撇撇嘴，自言自语道：“真是可惜，亏我还想着能当众搜出证物堵住皇后娘娘的嘴呢！”

项灵高傲的模样平日里很是不讨奴才们的喜欢，尤其在小全子的心里，丝毫比不得莫晓雨的平易近人来得讨喜。

稽查一行人匆匆而来，空手而去，而那贤灵宫中的项灵却也没能得意太久。

东方冰在稽查走后欲去庭院的井中把证物打捞起来销毁，却发现东西早已不知所踪。

“怎么会这样，奴婢明明把那木剑和木弓都扔到井里去了。”

东方冰和项灵面面相觑，皆不知东西为何不翼而飞。

项灵朝那井里看了几眼，问道：“会不会沉到井底了，再找仔细些。”

不过是木头铸成的剑和弓，如何能沉到井底去？

她拿起井边的水桶，扔入井中打捞，仍旧是一无所获。

那木剑和木弓的的确确已不在井里。

东方冰觉得蹊跷，但想起今日稽查来时的笃定和走时的随意，她似乎明白了。

“怪不得今日稽公公走得那般轻巧，想来他已察觉这木器所在，只不过不想与皇后娘娘撕破脸面，所以让人暗暗把东西带走了。”

项灵的脸上露出些许惊恐之色，“怎么会……”

东方冰点点头，沉声道：“恐怕这时候陛下已经拿到了证物，知悉那出现在宁安宫的木箭是贤灵宫之物。”

项灵心里觉得惊慌，可也觉得分外不忿，“知道又能怎样？本宫并没有放箭射杀宁淑妃那个贱人，本宫心里坦荡，何需惧怕？本宫就不信陛下会只听那贱人的三言两语，冤了本宫。”

其实项灵是怕的，但是她清楚自己有不怕的底气。

有项飞蓬和东方预替她撑腰，便是她真的谋害了莫晓雨，也有脱身的办法。

东方冰心里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叹项灵看不清时势。

那莫晓雨若是一般的宠妃也就罢了，可她身怀龙裔，又于凌潇云有恩，凌潇云又怎会因为忌惮项家和东方家便包庇项灵呢？

“皇后娘娘心里坦荡是不错，陛下不会只听信宁淑妃的三言两语亦不错。可错就错在，陛下不光只听了宁淑妃的三言两语，也还在咱们贤灵宫找到了与那木箭匹配的木弓，这便是最大的错。再退一步讲，就是没有刺杀宁淑妃这一说，叫陛下知悉奴婢为娘娘私造兵器，也是一大罪过。”

莫晓雨最厉害之处便是让人在不冤中受冤，在白日里感受黑夜的孤寂，让人在一半浑浊一半清的水里蹚着。混乱了自己，丢失了清白。

东方冰所言让项灵的不忿顿时虚了下来，“那你说如今本宫该怎么办？陛下既已经知悉，本宫除了辩驳又还能有什么自救的办法？”

坐以待毙本非她项灵所愿，可除了坐以待毙，她这不得宠的皇后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