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雨收回了目光与笑容，转头看着二人，摇头说道：“不，我总觉得，我猜错了莫仇的身份，他给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像皇兄。”

二人听罢，眉头皆不由一皱，莫晓雨少有判断失误的时候，所以当初她说莫仇是莫文轩，她们便毫不犹豫地信了。

如今莫晓雨忽然推翻了从前的猜测，倒叫二人迷惑。

特别是剑眉，她对莫文轩并没有太深的了解，多数的记忆都只停留在少时，莫文轩教莫晓雨习武时的残缺片段中。

“不像贤王？会不会是因为遭逢巨变，因而变了性情？”

国破家亡，任谁都会变的。

如今的莫晓雨的性情不也与从前的莫晓雨大为不同，何况是比莫晓雨经历了更多的莫文轩呢？

更何况，自从军后，莫晓雨也已有多么未曾见过莫文轩，亡国前的他是如何，她也知之甚少。

所以剑眉所说情况，是最好的解释，今日以前，莫晓雨也正是如她这般想的。

只是这一回，不知为何，莫晓雨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虽说不清缘由，但总是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她看着柳舞，问道：“柳舞你常居宫中，应当对皇兄更为熟悉些，你觉得莫仇会是皇兄么？”

柳舞虽未见过莫仇，但对于宫中流传的“莫愁公子”冷酷无比，不近人情的说法也略有耳闻。

过去因为莫晓雨的判断，她也未曾质疑过莫仇的身份，只为他的性情大变而感到惋惜。

如今听了莫晓雨所问，仔细在心中思考了一番，也觉得此莫仇的身份颇具疑点。

柳舞说道：“贤王殿下一心为民，从不计较权利地位，无论是对待宫外百姓还是宫内的奴仆，从来都是，不曾给过任何一个下人半分脸色，反而多番关心我们是否得到公平的待遇。”

“即便贤王多年来受尽太子殿下一党的打压与迫害，这一点也从未有半分改变。”

可以说，莫文轩是柳舞所遇见过的，最为善良平和而有饱含智慧的男子了。

她顿了顿，又道：“所以仔细一想，这莫愁公子的性情，倒的确与过去的贤王相去甚远了。”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再遭逢再大的巨变，柳舞都不相信过去平易近人，爱民如子的莫文轩，会变的如今日这般不近人情。

莫晓雨听罢，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如果莫仇不是莫文轩，那么他又会是谁？

莫国的忠臣良将们，非死即囚，如今还活在这世上，又未落入凌国魔爪之中的，愿为莫国筹谋入险境，肝脑涂地的，除了莫文轩，又还能有谁呢？

莫晓雨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剑眉和柳舞自然更想不明白。

不过经历过这一次莫晓雨遇险一事，剑眉对莫仇却颇具好感，“我倒觉得，这莫愁公子不过是表面冷酷，实际并非冷漠之人。”

无论在宫内还是在宫外，莫仇都已经帮了他们不少。

柳舞也点头道：“是啊，这莫愁公子显然是向着咱们的人，主子不必太过忧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