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雨笑容渐淡，缓缓说道:“这李馨儿到底是读过些书，不比那萧琳琳空有美貌，不枉我在她身上费那么些功夫。”

她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画上的那轮明月，“只希望这次能让这轮月亮彻底沉下去。”

面对张月心那般天真无邪的脸庞，莫晓雨实在做不出伤害她的行为，但如果留着她，无疑是给皇后留下了一颗绝好的棋。

在这宫里，要寻一个貌美的人不难，可要找一个具有纯粹心灵的人却十分难，若让张月心继续留在凌潇云身旁，他定会爱上她。

所以莫晓雨必须借李馨儿的手，让张雪仪不得不放弃张月心这颗棋子，而自己，则躲在暗处操纵，这般阴诡之术，便适合，她这般阴诡之人。

窗外风又起，把黄叶打得凌乱。

莫晓雨不由叹息，若这番能让张月心退出这场宫斗，倒是保了她一命。

她回头，看着剑眉，轻声问道:“柳舞呢？这几日总是不常见到她。”

剑眉回道:“柳舞说主子身子虚，怕秋寒伤身，去找江太医开几副补药给主子补补。”

莫晓雨挑眉，“噢，我身子虚吗？”

她的身子骨，已经要用“虚”来形容了吗？

“主子的身子，比过去确实虚了些。”

的确，过去莫晓雨何曾知晓“寒”为何物？可如今的她却越发觉得秋寒难耐，她本以为是凌国气候与莫国不同。却原来与天气无异，是自己变了。

“便是如此，可柳舞最近似乎去太医院去得勤了些？”

剑眉摸了摸脑袋，疑惑道:“似乎是勤了些，主子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莫晓雨不由一笑:“这般明显，你竟毫无察觉。”

剑眉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全然不知莫晓雨在说什么，只道:“不明白。”

莫晓雨不由一叹。剑眉是个极优秀的探子，可却不是个聪明的人，凡事都只看得到表象，无法往深处走。

自从上一回莫晓雨被萧琳琳伤了脸得了风寒后，柳舞便常去江泰云为她取药，不论多忙都要自己去，从不假借人手，每回剑眉想替她跑一回腿，她都以“你不够细心，要弄错了就不好了”回拒了她。

便是莫晓雨伤好了这般久了，她也常隔三差五地找各种借口往太医院跑。

“自然是有不妥的，咱们柳舞，看上江太医了。”

“什么！”

剑眉不由震惊，便在此时恰好柳舞提着药，满脸笑意地往内殿走，“主子，剑眉。”

柳舞朝莫晓雨行了礼，见二人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不由问道:“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我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有不妥，大大的不妥。”剑眉一把抱住柳舞，边挠边问:“好你个柳舞，快和我坦白。”

“坦白什么？”柳舞一脸疑惑。

“还在装？快说你是不是看上江太医了？”

莫晓雨看着二人打闹，仿佛回到了莫宫的时光，也不叫停她们，只是微笑看着。

“没有没有……好剑眉，快别闹了，一会主子生气了。”

剑眉笑道:“便是主子命我审你来着，速速将实情述来。”

柳舞受不住剑眉的胡搅蛮缠，羞红着脸道:“好啦好啦，我坦白，我……我中意江太医……可我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心里不由自主地想朝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