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寿宴在两个月后，两个月里，莫晓雨日夜习舞，进步非凡。

两个月后，在惜梅苑偏殿的院子里，柳舞抚琴，莫晓雨起舞。

忽然，柳舞停了琴声，说道:“公主，你自己跳得很好了，只是动作还不够柔美，若身子能够再柔些，就更好了。”

莫晓雨断然不可能在短短两个月内就将舞艺练得与莫曦微一般绝顶。可她极负天分，又十分吃苦，故已习得莫曦微的五成。

只是她过去从武，舞姿间更具飒爽之气而缺乏柔美之感，这让柳舞十分头疼。

“柳舞，小姐已经练了一整天了，身子必然乏了，让她休息下吧。”剑眉有些心疼莫晓雨，莫晓雨这没日没夜地练习，会把身子练坏的。

柳舞何尝不想让莫晓雨歇息？可后天便是太后的寿宴，此刻若不抓紧时间，到时候若露出破绽，岂非害了她们？

“不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抓紧些。”

剑眉嘟囔道:“真不知道这梅贵妃是不是凌潇云故意派来刺探小姐的底细的。平白无故地，让小姐去跳什么舞嘛……”

“继续吧。”莫晓雨说道。

柳舞点头，便又奏一曲绵绵细乐，只是莫晓雨的舞姿依旧难以融入到乐曲中去。

一曲过后，柳舞微微叹息。莫曦微的舞也随她的离去而绝世，谁也习不出她那种舞韵。

“再来吧。”莫晓雨说道。

柳舞摇了摇头，“小姐，先歇息下，容柳舞想一想法子。”

只剩下两天，莫晓雨再怎么练也练不成莫曦微了。

“是我的舞姿太僵硬了吗？”莫晓雨问道。

“小姐的舞姿并非太过僵硬，只是小姐骨子里英气太盛，舞不出此曲中的柔美。”

舞随心性，不似言语般，可以伪装。一时半会儿，要将莫晓雨的心性转变得与莫曦微一般，是绝不可能的。柳舞左右思索，亦无法子。

剑眉见二人愁眉不展，问道:“可是舞姿和曲子不搭？”

柳舞微微点头，剑眉挠了挠头，“不搭的话，把曲子换掉不就好了？”

“伴舞之曲素来绵柔，便是换一首，也是一样的。”

剑眉随口说道:“那换首曲风不柔的不就好了？”

柳舞忽然抬头，被剑眉的话所点醒，“我太笨了，怎么一直没想到。”

“你有法子了？”

柳舞猛一点头，“小姐自小习舞，骨子里自带英气，一般舞曲自是不合适的。但若换了战曲，则最适宜不过。”

“战曲？”

“不错，太后寿宴，奏‘四面楚歌’必然是不合时宜，便来一首‘十面埋伏’，小姐看如何？”

莫晓雨点头，柳舞所奏舞曲，她皆难以融入，或许换了战曲，她能更有感觉。

柳舞手指一挥，琴声急促，如同催征的战鼓，莫晓雨即刻随乐自起，袖舞流云之间仿若身如战境，一起一落皆与战曲完美融合。

一曲过后，剑眉忍不住拍掌，“跳得真好！”

“小姐，便练这一曲吧？”

莫晓雨点点头，只道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