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确是哀家的娘家，你们也都是哀家的亲人。哀家同你们一样，也希望张家能够发扬光大，可这谋朝篡位之事如何使得？若叫尔等计谋得逞，你让哀家死后如何面对凌朝的列祖列宗？”

太后重重一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今日的张家，正是毁于你的贪念。”

张雪仪已是泪流满面，只绝望地摇头，“仪儿从未想过谋朝篡位，我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多看我一眼，难道这也有错吗？”

她转头看着凌潇云，眸光里隐含着难以解说的深情，“陛下，臣妾自小便仰慕于您，陛下成为储君之时，臣妾便日夜修仪立容，妇德诫身，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您的皇后，立于您的身侧。”

“后来臣妾如愿了，也确实满足了，即便越来越多年轻貌美的姐妹入宫，即便她们都比臣妾更讨陛下您的欢心，可只要陛下的心中有臣妾，臣妾也就知足了。”

“臣妾并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更不曾想谋朝篡位。臣妾只是知道陛下想要皇子，臣妾也想帮下生一个皇子，可臣妾的肚子不争气……臣妾……只是想让陛下开心……”

张雪仪虽然可恶，可她到底是这后宫里最爱凌潇云的一个。

凌潇云这一次没有将她踢开，只撇过头去，他的语气里虽然怒意未消却稍微和缓了些，“朕即便想要皇子，也不用你拿别人的孩子来冒充！”

他的眸光扫到了殿上的莫晓雨和喜奴，一种猜疑自心而起。

“朕问你，冀儿真的是宁贵嫔指使喜奴杀害的吗？”

张雪仪的脸色顿时僵住，她从凌潇云的眼神里看到了猜疑，她不曾想自己仰慕了这么多年的人，竟怀疑自己会为了陷害莫晓雨而杀害自己的亲侄儿。

“陛下以为，是臣妾杀了冀儿陷害宁贵嫔？在陛下的眼里，臣妾难道就是这样的人吗？”

凌潇云想起张雪仪背地里做的种种，露着睥睨的目光道:“秋菊和天灯的事，皇后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这样的事情，你不是干不出来。”

张雪仪双手不由一软，“是，臣妾是恨宁惜，因为她勾走了陛下的心，所以臣妾恨不得她去死，可臣妾如何会杀冀儿？冀儿他可是……”

“可是什么？冀儿是你的亲侄子，是是你稳固后位的工具，还是你谋反的筹码？”

“不！”张雪仪依然失了理智，她指着喜奴喊道:“冀儿是喜奴杀的！指使她的人是宁贵嫔，不是臣妾！喜奴已经供出了宁贵嫔，陛下为何还要怀疑臣妾！”

众人看向喜奴，傅珺瑶更是死死地抓着喜奴的手臂，逼问道:“是你杀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子？为什么！”

喜奴自知难逃一劫，她看了凌风一眼，重重磕头道:“陛下，事到如今，奴婢不得不说实话。”

她低着头不再看张雪仪，缓缓说道:“是皇后娘娘命奴婢杀害小皇子的，也是皇后娘娘让奴婢陷害宁贵嫔的。”

喜奴没有供出真正的幕后指使，因为她不能。而且比起梅雪晴的言而无信，喜奴更恨张雪仪当初的狠心。

说罢，她又对着傅珺瑶说道:“对不起张夫人，奴婢也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