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莫晓雨所言，傅珺瑶果然神色大变。

莫晓雨关切地问她：“夫人这是怎么了？”

傅珺瑶失神摇头，“没……没什么，只是姑娘的事让我一时感慨。”

莫晓雨柔声道：“夫人不必感怀，这些不幸都已经过去了。”

是的，这些不幸都已经过去了。但报复，才刚刚开始。

傅珺瑶低声劝慰自己：“先帝虽是如此，但当今陛下未必……”

莫晓雨耳目敏锐，将傅珺瑶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装作无意道：“凌波虽与陛下没什么往来，但据说，陛下的猜疑心并不输先帝，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傅珺瑶连忙抬头看着莫晓雨，问道：“那如果陛下发现有人骗他，他……”

“陛下虽然多疑，但处事却常会权衡利弊后再行处决。若是一般的小欺小瞒，当无伤大雅。可若兹事体大……”

莫晓雨煞有介事道：“小时候凌风哥哥时常给我讲宫里的趣事，有一次他告诉我，说五皇子和六皇子偷偷拿了当是还是二皇子的陛下的五彩蹴鞠去玩。后来陛下找不到五彩蹴鞠，生了好大一通脾气。”

“因为此事惊动了如今的太后娘娘，五皇子和六皇子因为害怕，所以不敢承认是他们把五彩蹴鞠拿走了。可后来五皇子禁不住心里的煎熬，还是决定去和陛下坦诚。而六皇子因为年幼怕事，始终不敢去。”

“五皇子向陛下坦诚后，陛下非但没有让太后娘娘责罚他，反而将五彩蹴鞠送给他，而当时才七岁的六皇子却挨了三十大板，落下了终身的残疾。”

此事自然不是凌风告诉莫晓雨的，但也并非她随意胡编的，而是剑眉之前打探到的，是宫里真切发生过的事。

莫晓雨一时唏嘘，“所以凌风哥哥从不带我入宫见陛下，他说那是个是非之地。”

进了就很难再脱身的是非之地。

傅珺瑶听完莫晓雨所言，手心里已布满了汗珠，嘴上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二人重新上了马车去与凌风、项灵会合，可一路上傅珺瑶却再也提不起半点劲来，满是心神不宁的模样。

凌波湖畔，凌风和项灵背着湖站着，显然是在此处等了许久。

凌风一见到莫晓雨，立刻走了上去，“换好了？”

莫晓雨甜甜一笑，“换好了，凌风哥哥。”

项灵见着莫晓雨，依旧是一副孤傲的神色，她走上去一把挽着傅珺瑶的手臂向前走，嘴里还不停地喃喃道：“见什么人都喊哥哥，也不觉得害臊。”

傅珺瑶知道定是她们二人走后，凌风没给半点好脸色给项灵，惹得她在这里生闷气。

“灵儿，别这样。七王爷本就是凌波的亲哥哥。”

项灵一阵吃惊，“什么！”

凌风、凌波……原来二人是亲兄妹，怪不得她弄湿了“凌波”的衣裳后凌风这般生气。

项灵忽然想敲自己的脑袋一把，她就知道自己看上的人，当是专一的君子，断然不会见一个喜欢一个。

她此番再看前面和凌风相处融洽的莫晓雨，眼神里不再充满敌意，反而有一丝亲切的感觉。

而莫晓雨虽然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但她对项灵并不十分在意，只是故意与她们拉开了距离，小声在凌风耳边说道：“最迟明日，她定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