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如凌风，与人说话何曾这般激动过，今日却为了莫晓雨黑了脸。

项灵轻蔑一笑，“怎么，王爷你心疼了？我连说她几句都不可以，看来王爷对宁贵嫔真是深爱。王爷你难道不怕我把这事告诉陛下吗？”

凌风看着项灵，眼神里怒意渐现，“喜欢她是本王自己的事，与她无尤，更与你无关。是本王觊觎贵嫔娘娘，若你要告诉陛下，尽管去说。”

项灵死死地看着凌风，她的一颗心被凌风对莫晓雨的爱伤得彻底。

她本来觉得自己失身给了凌潇云，配不上凌风，已决心要把他彻底忘记。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发现，他竟然爱着凌潇云的妃子。

那个宁惜，不过和她一样是个不洁的人！

“好，好一个痴情王爷。好一个与她无尤，与我无关。王爷为了她，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可是我不明白，她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你这般倾心？若说容颜，她虽有几分美丽，但难道我就比她丑吗？若说身份，一个在国宴上献舞的女子，她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可为什么，凌风你却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我到底哪一点不如她！”

凌风看着项灵如此歇斯底里的模样，心里并非没有一丝愧疚，只是爱情一事，若能被轻易解释，他自己又何必也在这苦海里沉沦？

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对项灵，对凌风，皆是如此。只是有的人爱得疯狂，转而成恨，而有的人爱得释然，选择成全。

凌风轻轻一叹，“你是你，她是她，你没有比不上她，但本王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如果不是凌风先遇到了莫晓雨，也许他真的会喜欢上项灵。她的肆意洒脱，轻狂傲气，都是凌风所欣赏的。

只可惜有些缘分，一眼便已注定。

从前的凌风，对娇弱好谋的女子并无半点向往，可偏偏他遇上了莫晓雨。他在莫晓雨的身上看到了许多灵魂，每一缕都仿佛是她，却又每一缕都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怎样的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爱上，可他就是爱了，爱得无可救药，爱得心甘情愿为之利用。

如果没有莫晓雨，他或许早已离开凌都，回到了漂泊的江湖中。

只是已经陷入魔障的项灵，早已听不进凌风任何的话，他此刻语气里所透露出的怜悯，更让她觉得被羞辱。

“王爷这神情可是在怜悯我么？你又何必怜悯我？你所爱的人，日夜在别人的身下承欢，王爷你才是最让人可怜的吧！”

“你住嘴！”

见凌风发怒，项灵反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可她笑着笑着，却忽然哭了。

她又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呢？她和莫晓雨又有什么不同？

不，她们有很大的不同。莫晓雨享受着凌潇云的宠爱，却还霸占着凌风的心！

抹干了眼泪，项灵转过身，背对着凌风，一字一句说道:“她既然抢了我该得的，那我也该‘回敬’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