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心丢珠事小，责罚一番便也就罢了，太后是她姨母，也不会对她过于苛责。可若盗珠撒谎，那便是欺君之罪。

凌潇云自然不会听信李馨儿一人之言，若张月心真如李馨儿所言，常常拿珠子出来把玩炫耀，那么秋后见到南海神珠的人，便绝不知她一个。

只是如此一来，此事便不查也不行了。

所以凌潇云便召了纳良殿一干人查问，但他却万万想不到，莫晓雨早已串通好了纪芙蓉。

出宫前莫晓雨曾让纪芙蓉帮她一个忙，说如果纳良殿发生了什么变故，便站在李馨儿那头，当她的佐证。

纪芙蓉因欠了莫晓雨一个人情，便答应了帮她。

凌潇云找纪芙蓉问话的时候，她已透过宫中的传言明白了大概，也知道了莫晓雨的心思。

她对张月心是否盗珠一事并无一丝知情，但既然已经答应了莫晓雨，她便不能食言，只能昧着良心站在了李馨儿这边。

幸好她平素不常出自己的殿门，与张月心也没有什么往来，所以心里还不至于太过难受。

纳良殿中的宫人们皆从自家主子所言，人云亦云。

一日下来，凌潇云审查了纳良殿上下，除了张月心宫里的宫人，其他人都一口咬定她在秋后拿过珠子出来把玩，这样一来，他也不得不信了李馨儿之言，下令搜查张月心的宫殿。

柳舞疑问道：“主子难道不担心李贵人或者纪才人反口，将主子供了出来吗？”

莫晓雨摇了摇头，“不会。”

至少现在不会。

李馨儿与她有着同一个目标，能弄垮张家姐妹，她比谁都高兴。

而纪芙蓉欠她一个人情，所以她即便不愿替莫晓雨撒这个谎，也绝不会把她供出来。再说，纪芙蓉若想长久推开凌潇云，也不能失了莫晓雨的帮助。

“可奴婢始终觉得冒险了些。”

柳舞跟在莫晓雨身边的日子虽然没有剑眉长，也没有剑眉那么了解莫晓雨，但随着相处的日子渐长，她对莫晓雨也心生了崇拜之意，自然希望她万事平安。

“这后宫的每一局争斗都如赌博，赢是生，输是死，终归还有生机。可若咱们不去搏一搏，等到对手把局布好，咱们必死无疑。”

“奴婢明白了。”

莫晓雨微笑，“凌潇云下令搜查张月心的宫殿，可有搜到东西吗？”

“今晨才下达的命令，还没消息过来，不过主子放心，当没什么意外。”

莫晓雨和剑眉各自换回了自己的衣裳，也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容颜。

柳舞服饰这莫晓雨梳妆，剑眉站一旁问道：“主子出宫所办之事是否顺利？”

想起在马车上凌风告诉自己昨夜傅珺瑶找他之事，莫晓雨道：“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些。”

“那主子可……”剑眉想问莫晓雨是否有想离开皇宫的打算，可转念一想，觉得她必不会放弃复国一事，便不再过问。

莫晓雨透过铜镜看到了剑眉的神情，知道她想问什么，可自己却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从宫外带回来一只鸽子，你们帮我多照看着，莫叫人偷了去。”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