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雨听到傅多闻的叫喊声，如获大赦，忙道：“陛下，莫叫傅公公久等了。”

怀中之人的声声推拒，加之殿外的句句催促，叫得凌潇云顿时失了兴致。

复得理智的凌潇云停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立刻松开莫晓雨得身子，仍搂着她道：“一会到惜梅苑去，若有人欺负你，不必忍着，回来告诉朕，朕替你讨公道。”

凌潇云的一句话，并没有叫莫晓雨感到温馨，反叫她心里生了一些惧意。

很显然这个平常对后宫的事默不作声的君王，私下里却对后宫的事了如指掌。他对心里既知道梅雪晴与莫晓雨关系的变化，也知道项灵对莫晓雨的针对。

如此心思细腻的君王，比后妃之流更需提防。

莫晓雨微微偏头，不叫凌潇云看清她心里此刻所想，只低声应道：“陛下哪的话，自然不会有人欺负臣妾。”

“朕是说如果。”

凌潇云松开了莫晓雨，也不与她多说，只唤了傅多闻进来。

莫晓雨也不再多言，服侍罢凌潇云更衣，便恭送他离开。

接下来，她还得面对一场新的战争。

凌潇云离开了宁安宫，坐在龙撵之上，往宣政殿而去。

天光尚微，长长的宫道更显寂寥，他忽然转头，似无意般问道：“昨夜朕真那般无节？”

傅多闻听罢不觉一愣，待确定自己所听无误后，便不由捂嘴嘻嘻笑道：“陛下昨夜……如猛虎俯身。”

凌潇云又问：“是吗？那……朕昨夜被猛虎俯身了多久？”

傅多闻想起昨夜的“激事”，脸上的笑变得更深，“几乎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凌潇云听了傅多闻的话后，点了点头，脸上也不由呈现一抹得意的笑。

他把头又压低了些，凑近傅多闻，低声问道：“可朕还是颇觉奇怪，平常时候朕与宁贵嫔在一起的时候虽也总觉得心痒难耐，却不见得有如昨夜那般激烈表现，你说是不是宁贵嫔昨夜的样子分外迷人，所以朕才那般难以自制？”

这宫闱之事傅多闻听得多，也见得多，但他净身已久，数十年来都未再经历人事，又如何能知道凌潇云昨夜的感受？

如今他被凌潇云这般一问，一张老脸不觉羞红，一张巧嘴竟也变得木讷起来，“昨夜贵嫔娘娘确实比寻常热情些，模样也更为娇媚，可奴才……奴才……”

凌潇云听他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方想起他是个太监，便一挥手说道：“罢了，怕是你也不懂。”

傅多闻尴尬地点了点头，“是奴才愚钝。”

皇撵仍旧在缓缓向前，凌潇云回过头，双眼眺望着前方离他渐近的雄伟宫殿，又问了一声，“昨夜有没有人出入过宁安宫？”

他的声音不同于方才的戏谑，反而多了几分认真。

傅多闻见状，也变得认真了起来，“奴才昨夜在殿外呆了一夜，未曾离开片刻，但未见有人进出。”

凌潇云这方收回了远眺的眼神，也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