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云沉默半晌，说道：“叫人去查一查今晨宁安宫的动静。”

“是。”

稽查刚要去，凌潇云忽然又道：“不，不必去了，去把送纸条的小太监叫来。”

“是。”

稽查匆忙而去，不一会，便领着小耗子前来。

小耗子是打扫太监，地位甚为低微，平素里只能远远看凌潇云一眼，今日却连着与凌潇云面对面见了两回，便是不用人说，他也猜到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发生了。

“奴才参见陛下……”

凌潇云看着小耗子，沉声道：“抬起头来。”

小耗子依言抬头，却不敢直视凌潇云。

“朕问什么，你便答什么。”

“是。”

凌潇云问道：“你今晨什么时分，又在何处捡到那告密的纸条？”

小耗子心里紧张，却不敢欺骗凌潇云，便道：“刚过卯时，就在御书房外阶梯下的小道上，当时奴才正在打扫落叶，忽然一阵风来，吹了些灰进了奴才的眼，奴才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便看到地上有张纸条。因为那纸条上写着陛下亲启，所以奴才捡到后不敢私自查看，便一直揣在兜里，在街道候着陛下下朝，好将此交给陛下。”

凌潇云翻过纸条背处，的确写着“陛下亲启”四个字，怪不得方才稽查拿到纸条也不敢打开看。

也是，若窃看帝**，是要满门抄斩的，他们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那茉儿和菊儿具体到御书房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小耗子点点头，“茉儿平常来得也早，今日与平常也没什么不同，也是刚到卯时便到了御书房，菊儿是过了卯时才到的，就在奴才捡到纸条后的不久。”

凌潇云微微颔首，心里已有答案，只是事出必有因，菊儿总不会莫名其妙陷害茉儿和“莫曦微”。

他又问：“你可知她二人平常与谁走得亲近？”

这回小耗子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有些支支吾吾。

见他如此模样，凌潇云更坚信他知道些什么，便一拍手，喝道：“如实回朕！”

小耗子吓得一哆嗦，便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茉、茉儿不太擅长打交道，平常只与菊儿最亲近，而菊儿……菊儿……”

菊儿跟随梅雪晴那么多年，虽然掩饰的十分巧妙，瞒过了凌潇云和众多嫔妃的眼睛，可偏偏瞒不了后宫里人数最众的下人。

小耗子胆子一提，憋着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奴才好几次看她悄悄去了惜梅苑，前几日，奴才不小心听到她和惜梅苑的梅心姐姐在下房外的小林里说话，好像在说什么开始怀疑，要想法子解决这样的话。奴才怕触了禁忌，也不敢多听，只听了这么一句便走了。”

凌潇云听罢，心中已了然，“若你今日所说，有半句虚假，你可知自己的下场？”

小耗子连忙磕头道：“奴才句句属实。”

凌潇云点点头，又道：“今日的一切，不可为他人道，明白吗？”

“奴才定不会与他人说半个字！”

“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