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舞，柳舞？”

剑眉唤了柳舞好几声，却见柳舞始终没有反应，便不由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

柳舞被剑眉这么一推，竟吓得一跳，“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待见二人直直看着自己，柳舞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忙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惊慌，回头问剑眉道：“你、你方才和我说什么？”

剑眉见柳舞颇有些心不在焉，便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问你说，你知道主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柳舞眼光闪烁，显然不知道莫晓雨刚刚说了什么，只能尴尬道：“主、主子说了什么？”

莫晓雨看着柳舞，眼神里不由多了一抹探究。

她朝柳舞问道：“对我放弃淑妃之位一事，你怎么看？”

若换作平时，柳舞定然能给剑眉准确地解读出莫晓雨的计谋。可这次柳舞只是清了清干涩嗓子，结巴回道：“主子、主子放弃此位，想必有更深的考虑，奴婢支持主子的做法……”

莫晓雨听罢，眉头不由皱起。剑眉也不由说道：“你这说了和没说没区别啊，柳舞你这是怎么了？”

柳舞见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怕自己继续待下去会越说越错，便索性找了个借口向莫晓雨告辞，“主子，膳房里还炖着汤，奴婢还得去盯着点火候，奴婢先行告退。”

她匆匆朝莫晓雨施了一礼，便立刻转身仓惶逃离。

莫晓雨并没有拦柳舞，可她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柳舞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

剑眉也不由回头顺着莫晓雨的视线看去，嘴里囔囔道：“也不知柳舞这是怎么了，从昨夜开始便一直这般心不在焉。”

莫晓雨听罢剑眉的话，这方回头朝剑眉问道：“柳舞昨夜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剑眉昨夜等了柳舞一整夜，几乎是数着时间过得，所以记得十分清楚。她回道：“挺晚的，约莫二更时候。”

莫晓雨不由默念一声，“二更……”

昨夜一更时候柳舞便已从御书房离开，却到了二更才回到宁安宫？

她虽然没有亲见柳舞离开，但以她的耳力，还是能隐约听到傅多闻与柳舞的对话的。

剑眉见莫晓雨神情疑虑，问道：“主子可觉得有何不妥？”

莫晓雨没有回到剑眉的问题，只又问：“她可有主动交代自己去了哪里？”

剑眉点头道：“有的。昨夜奴婢奇怪柳舞为何回来得那般晚，正开口想问的时候柳舞便自己向奴婢解释说她是因为担心娘娘，故在御书房外等到熄灯才走，所以才这般晚回来。”

莫晓雨听罢，目光又不由瞟向殿外。

昨夜御书房熄灯得早，戌时二刻便已熄灯，柳舞之言，显然是谎言。大概是觉得莫晓雨不会无故向剑眉问起此事才随便扯的谎吧。

莫晓雨不由轻叹：“看来，她已经找过柳舞了。”

“她？”

剑眉不由颦眉，在心里思索着莫晓雨口中所指的“她”是谁，忽然她脑中闪过莫晓雨曾经提醒她们的话，惊问道：“梅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