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我最近在研究一样东西，如果弄出来了也许可以帮你找到姓慕的。”

素心双眼一亮：“什么好东西？”

“ＧＰＳ。”

“……你似乎只发明到普通电机吧，怎么可能弄出ＧＰＳ？”

“当然不可能有那么高级的玩意，只是抽象地比喻一下而已，这东西类似电子狗，在嗅过某件衣物的味道之后，能千里追踪跟这味道有关的人和事。”

“你真的太好了小季童鞋！”素心激动成分地熊抱他一下。

季若鸿傻傻站在那里，两眼发直。

“怎么了？”素心伸出五指山在他面前一晃，发现他两道长长的鼻血流出来，然后傻傻地开口：“美女，你太伟大了。”

素心泪奔地踹了他一脚，直接把他踹得抱头鼠蹿。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她几乎忘了此君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色狼。

“墨羽沂，早安。”素心看见他快速地想要逃。

“站祝”

素心不甘愿地停住，瞅瞅他身边一脸飞醋的晴妃，该美女依然一身鲜红，今天是凤穿牡丹镂金长袍，腰间束了根金光闪闪的腰带，闪得人晃眼，仔细一看，原来是无数纯金小扣结成的。不过这些都不及晴妃娘娘那张脸光彩夺目，那一脸的胭脂红啊，真像古装剧里揣着块帕子站在青楼门口喊着客官来了的女人……

当然，哪家青楼要是不幸请了她，也该离关门不远了。

素心含悲看墨羽沂，童鞋，你的审美真素好有问题。

“上次那件礼物还合心意吧？”墨羽沂冷飕飕的目光瞟向她身后的“礼物”，可怜的季若鸿立马缩起脖子，抱着刚做好的小型暖风机请安。

“这是什么？”

“跟你解释不清楚。”素心想了想还是对他隐瞒的好，天气快冷了，免得他一时兴起抢过去，要再做一台还挺费功夫。

“朕还有礼物送给你。”

“……”她实在不想再有更多惊喜了，于是摇摇头。

“这件礼物你可以不收，朕已派人送去你宫中，你不喜欢的话打回头也行。”

“郡主！”

“皇后娘娘！”

兰心和瑞珠老远看见素心，哭着喊着扑上来。

“啊！他怎么肯放你们出来？丫头们，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受虐待？”素心热泪盈眶，摸摸两个丫头的脸，还好，长得粉光玉润的，一点也没受罪。

自打她嫁过来后就没见过这两个丫头，墨羽沂坚决不让她见，但是保证不会为难她们。素心明白，那是扣着她们作人质，防止她出逃。所以她上次逃离高郅的时候，一路走一路后悔，其实也有几分是为了她们俩，虽然她觉得墨羽沂肯定不会为难两个小丫头。

“其实我们除了没有自由外，别的都很好，吃好穿好还有人伺候。”

“果然养肥了不少。”

瑞珠苦着脸：“还说呢，每天吃了睡，不长胖才怪。”

素心喃喃道：“他居然连你们俩也肯放了，到底打什么主意呢？”

兰心道：“当然是打温情牌，娘娘你可别上当。”怎么说兰心还是忠于以前的主子，这丫头真爱国。

瑞珠则汉奸得多：“郡主，其实这个皇帝很好啊，经常去看看我们，嘘寒问暖，我感觉比以前的‘姑爷’要好得多。”

素心脸一板：“都不许提慕北辰。”

季若鸿哼哼：“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自己考虑去吧。”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其实吧你有做女王的潜质，最适合的是把两个皇帝都弄回去，再加上慕北风、虚夜扬，可以凑一桌麻将。”

三女一齐挥拳，直接把他揍成了猪头。

素心忧郁地托着腮看窗外。

“郡主，今晚的月色好美啊。”瑞珠爬过来。

“你说月亮旁边为什么这么多星星？”

“嗯，明显是异性相吸。”

素心觉得这个词不是这么造句的，便教育她：“月亮和星星是两类星球，不是异性。”

“这么多星星爱慕月亮，追逐着它出现在同一个夜空，所以我觉得它们应该是异性。”

好吧，素心觉得对古人解释星球真是件困难的事，他们总认为一颗星辰代表一个灵魂。

瑞珠补充：“月亮天生应该群星环拱的。”

“嗯？瑞珠你今晚说话很有诗意。”

“其实季若鸿的建议也有点道理，郡主你可以考虑凑一桌麻将……”

素心头也不回地挥爪拍向她的脑袋：“你可以洗洗睡了。”

御花园里夜色真美啊，只可惜已非故国，素心独自走着，有些伤感地念：“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高郅的月亮真的没有丹陈圆吗？”

素心一回头：“你不陪着你的晴儿，半夜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你总提晴儿，是吃醋还是介意？”

“呸，我是觉得你应该继续宠幸你的晴儿去。”最近他夜夜召晴妃侍寝，很是欲求不满的样子，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难得召人侍寝。

“晴儿的确经常睡在偏殿，但不代表朕夜夜宠幸她。”

“嗤！”她觉得他根本没必要对她解释。

“其实你对晴儿有些偏见，朕知道在后宫之中有她这样的女人，人人都会觉得稀罕，但你要知道，她从小就生活在不开化的蛮夷族群中，除了骑射放牧，她连自己的名字几乎都写不出来。只是为了迁就朕，她学了很多，高郅的礼仪、穿着、文化，她样样都强迫自己去学，哪怕学得不像。”

他思绪悠悠，似乎在回忆往事。

“其实我不太感兴趣。”素心提醒他。

他不理，继续说道：“很多人奇怪朕为何娶她，更不明白为何在所有后宫妃嫔中，朕对她是相对比较宠爱的。”

“因为你想拉拢蛮族，需要倚靠她的父兄和她的族人。”

素心嗤之以鼻，男人都这样，只会利用女人。

墨羽沂摇摇头：“若说蛮族归顺前是这样，现在就已完全没有必要。大局已定，以她的族人，再也无法脱离高郅重新独立，况且那些游牧民族已渐渐安于平原的安逸生活，再也回不去从前那种茹毛饮血的艰苦生活了。即使朕要冷落她，她的父兄也不敢说什么。”

“那就是你审美比较异端而已。”鲜美的东西吃多了，想换点粗粮？

“朕在收服蛮族前，曾带着小队人马潜入荒蛮地区，那时候朕年少气盛，自以为是，总认为先探一下情况，很快就可以征服他们，结果差一点就葬身在狼群腹中。草原太大了，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光是对付那些真正的草原之主－－狼群，就是件可怕的事。当时，是晴儿救了朕。她带朕回到族中，当她的族人发现朕的身份时，又是她不顾性命地回护朕，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

墨羽沂还记得晴妃把他藏在自己的被窝中，当族人们气势汹汹要诛杀他的时候，晴妃毫不犹豫地说他是自己的男人，虽然他不屑被女人保护，但那时候他是震撼的。

接着蛮族族长表示自己的女儿只能嫁给真正的勇士，而他则出人意料地打败了蛮族所有的高手，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那时候晴妃看着他的目光是崇拜的，她也不敢相信自己从狼群中救出来的这个文弱俊美的男人居然会这么厉害，带着一身的伤痕，还打败了族里的勇士。

当然，墨羽沂如果不是这么厉害的话，光靠着晴妃的回护，也不可能征服整个蛮族的。

“喂，你好像是在感激她，而不是爱她。”

“朕有说过爱她吗？”

素心沉默。

“但是她很单纯，虽然并不表现得特别讨人喜欢，却不会做作，和朕身边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即使朕只是怜惜她、感激她，也不会容许别人伤害她。”

“那你赶紧放我走吧，留着我就会伤害到她。”

“她不是很贪心的，只要你对她好一点，她就会把你当亲姐妹一样。”

素心默默地在心里否认。一个女人就算再善良，当面对情感危机时，一样本能地会竖起毛来，何况那天晴妃冲到她宫里就直接表示了不友好。

墨羽沂露出一丝笑容：“你真的在意她的存在。”

素心吼道：“你可以停止臭美了！”

他依然笑得很讨厌，素心终于炸毛了：“墨羽沂，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转眼到了十月，高郅的冬天来的比丹陈早，已经开始雪花飘飞。

素心的寝殿里依然温暖如春，还没有炭火呛人的烟味，这全要归功于季若鸿的暖风机。

虽然还不能批量生产，但有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供他驱使，生产个四五台还是没问题的，于是整个大殿就暖意融融了。

素心亲自下厨，加上一群宫女帮忙，做了满满两桌菜，表示犒劳季大人。

到了用膳时间，墨夕晗就不请自来了。这个冷面公主似乎也不像外表那么难于接近，最近总喜欢往这里钻，素心当然清楚是暖风机的功劳。

“公主鼻子总是尖的，闻到好吃的就来了。”

墨夕晗哼了一声：“也不过是小坐一下，况且本公主还带了礼物来，也不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