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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子

  

在这先强调一点,对这个称呼来说,是中国流传的南蛮北夷的说法。并不是我本人对南方人的歧视。不过在北方,起码在二姨家这块儿,把所有的南方人都用南蛮子代称了。当然也带上了地域的色彩。今天说的就是一个南方人的故事。

当时正值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姥爷去东山的地里干活,姥姥则带着几个孩子在屯子附近的地里翻地。每到这个时候,二姨总是觉得吃不饱。既过了年,已将肚子里的油水消耗的差不多了,又要每天干活。正处在长身体时候的孩子每天都很馋。每天干完活一回家,二姨恨不得守在灶台上等着饭好。偶尔做一顿熬白菜汤,姥姥往里放些荤油,二姨又恨不得姥姥多挖一大勺。

这个春天尤其过得紧巴巴的,因为姥姥要送大舅去私塾念书了。农村虽说都是种地,但是心里还是认可读书高的。虽说不能出个秀才,但是识几个字,会打算盘会写对联,在屯子里就很受尊敬了。为了凑私塾的费用,姥姥把冬天存的肉干和一些干蘑菇木耳啥的都卖了。于是春天就更没有什么菜吃了。就在这个时节,遇到了这个南方人。 姥姥正在靠道边的地里翻地,远远的看到大道上一个人影踟蹰的走了过来。近了一瞧,好像是一个要饭花子,脖子上挂着一个缝缝补补的破兜子,手里拄个拐杖,一手拿着个掉了茬的海碗,慢慢的挪着走过来。见到姥姥在地头翻地,就停了下来,看看姥姥放在地头的篮子。篮子里放着姥姥备的午饭,苞米面饽饽和咸菜疙瘩。这个女人就盯着食物看,但是却不开口像姥姥要。姥姥是个心善的人,看这这个女人蓬头垢面挺可怜的,就招呼她近前来,从篮子里拿了个饽饽和一块咸菜给她。她接过来就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看样子是饿了好一阵了。(那时候要饭的就是要饭的,给他东西吃就行,都不挑的,不像现在,要饭的比给钱的有钱多了)吃的太急,被饽饽噎的直咳嗽。二姨有眼力见,拿着带的水罐子给她往破碗里倒了一碗水,这女人忙喝水将干粮顺了下去。一个饽饽吃完,姥姥见她没吃够,就又给了一个。那边大舅不乐意了。本来带的饭是按人头分的,给了她一个,姥姥那份就没了,再给第二个,不知道谁就得中午饿肚子了。不过在姥姥凌厉的眼神下,大舅也不敢说话,只能嘟着嘴上一边继续干活去。这女人两个饽饽吃完,才缓些精神。嘟囔着跟姥姥道谢。话一出口姥姥就知道这是个南方人了。不过那个时候南北交通不便利,姥姥也听不出她是哪里口音。她的方言味儿又重,只能听得懂是谢谢,但是问她其他的,就只能靠半猜了。姥姥见她可怜,身上衣裳也挺薄的,就说留她在家住一晚上,给她件厚点的衣裳。她也听懂了,很高兴的样子,然后就用方言说了一大堆,姥姥仅勉强听懂她是要帮姥姥干活。于是这个女人就拿起锄头跟着姥姥一起翻地,直到晚上跟着姥姥一起回家。

为了招待这个女人,姥姥特意把留着种地时候吃的一点风干肉拿了出来,做了一锅白菜土豆炖肉。又贴得饼子。女人也没客气,结结实实的吃了一顿。晚上姥姥给女人烧了热水,让她收拾利索了。这样一看,这个女人长的真的很秀气,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眉眼间一种沉静的气质。也没有一般女人躲躲闪闪的羞涩,就这么淡淡的随遇而安的样子。她说她姓杜还是邓大家就都没听清,最后还是二姨问:“是肚子疼的肚啊?”女人摇摇头,大家才确定她姓邓。她说是南方来逃荒的,但是人家逃荒都是拖家带口,她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却没说。她自己又没有一个确定的去处,姥姥看她的年纪有近三十岁,估计是已经成了家的。但是人家不往下说,姥姥也不好问,尤其是语言交流还不方便,姥姥就任由自己的疑问咽到了肚子里。 姥姥留邓姑姑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地的时候,邓姑姑竟然扛着锄头跟着姥姥下地干活了。这可把姥姥难住了。要说呢,邓姑姑可怜,收留她住一阵是可以,但是常住的话,农村闲话就多了。尤其并不知道邓姑姑的底细。但是人家现在又着实没有地方可去,一个女人家,在这乱世道的时候,能让她再流浪到哪里呢?姥姥下地回家后,左思右想的想不明白,就去隔壁刘奶奶家里讨主意了。

刘奶奶在今天早上就看到姥姥家来了个陌生女人,还帮着姥姥下地干活,还以为是家里的远方亲戚呢。听姥姥这么说,才知道是这么回事。这时候刘婶儿已经生了第一个小公子了,正喂奶呢。听见姥姥说这些,就过来说:“姐你真欠考虑了,这么大活人,你弄进家门来也不想想怎么安置。今天上午还有张三媳妇在那碎嘴说你要给我大哥找个小的呢。再说真是不知道底细。要我说你就拉下脸赶明直接让她走得了。就说住你家还有我大哥呢,不方便。”

刘奶奶闷闷的抽着烟袋不说话,好半晌才说:“你听我的吧,这个女的是有来历的。要是能收留着,就帮衬一把。以后你家能借不少光。不过要是没这缘分吧,她这两天就能走。都看天意了。反正咱村里闲话就那么几天,谁家没个家长里短的。由着说去。你家老四也是个老实人,没啥不放心的。”这一番话把姥姥的心定住了。于是邓姑姑就在姥姥家留了下来。你别说,这邓姑姑干活绝对是好手,屋里外面都能拿得起来。人又干净利落,没几天,二姨几个孩子都跟她熟络起来。二姨没事就教她说东北话。还连猜带比划的问她自己得事。不过邓姑姑依旧说的很少,二姨问起来,她脸上就流露出一种哀伤,二姨就不敢问了。

知道邓姑姑的本事是半个月后了。那天姥爷要上山去砍藤条搭豆角架,拎着斧子上山前,邓姑姑忽然把姥姥叫去,塞给姥姥一个三角形用红布包裹起来的东西,让姥姥给姥爷带上。姥姥知道一般这样的东西都是护身符,就问邓姑姑怎么回事。邓姑姑只说觉得心里不安稳,怕姥爷出事,多了不肯说。姥姥就不再问,把红包揣在姥爷的外卦里,让姥爷上山去了。

同姥爷一起上山的还有两个人,都是屯里的。三个人上山就开始找藤条砍。干了一会,忽然听到上头林子响,三人就想上前去看看热闹,这一看不要紧,竟然是几头狼在分扯一直兔子。几个人的脚步声惊动了进食的狼群,也是因为刚开春食物少,几头狼竟然发动了攻击,当下就扑倒了一个。姥爷走的慢,在后头,看情形不好忙翻身打滚躲过了一次飞扑。三个人挥舞手里的斧子跟几头狼斗了起来。最终砍伤了两头狼。狼群看占不到什么便宜,就嚎叫一声撤了。几个人都挂了彩。尤其东头孙大哥第一个被狼扑倒的,肩膀上被狼硬生生扯掉一块肉,血流不止。另外的牛大力被狼把左手腕子叼住,硬生生的给咬断了。姥爷忙下山喊人抬了他俩下山,但是由于出血过多,老孙哥还是在第二天晚上没了。牛大力也因此变成了残疾。姥爷腿肚子被狼掏了一口,但是比起老孙哥还是好很多,躺了一个多月不能干活,耽误了家里的春耕。不顾姥姥还是感谢老天。如果被狼弄死的是姥爷,这个家估计就倒了。

从此姥姥知道,邓姑姑是有能力的,但是刘奶奶也说不出她得来历。白家仙请上身,只是说邓姑姑是道友,姥姥也不懂什么意思。刘奶奶说,年初白家仙就说姥爷有一难,但是遇到贵人可逢凶化吉。这个贵人应该就是邓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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