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悬疑灵异 999个短篇鬼故事之见鬼。

  

对于王村来说,每年的八月十四日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到了那天的夜晚十二点,不论村子里的人们是多么地疲倦和困顿,都会强打起精神,披了衣服携了家小,举着灯火聚集在村口的小溪边上。若是去得晚了,便会没有了好位置。只瞧见一个个手里抱着木桶的村民,白天见了你还是称兄道弟的,此刻却是无比警觉地看着你,生怕你抢了他的好位置。

因为这节目,人头祭,对于王村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张三就曾经参加过一次人头祭。他的父亲到了癌症末期,每天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用鲜血染指着破旧的床单。撕心裂肺地咳嗖着,甚至好几次都咳出了诡异的肉块,直把侍奉他的儿媳妇吓得面如土色。没有钱,张三背着父亲走了几十里山路跪倒在医院的门前,得到的也不过是白眼无数和几个叮当落地的硬币。觉得屈辱吗?张三的父亲在儿子的背脊上猛烈地颤抖着,血宛如瀑布一般从他的每一个细胞中喷涌而来,他虚弱却愤恨地说,

“儿子,带我回去吧……死了,就好好保管我的头,参加人头祭……下辈子再也不受这种穷苦罪了。”

张三只得含着泪,把父亲背回了村子。

那之后的第三天,父亲就去世了。他死前紧紧拽着儿子和媳妇的手,絮絮叨叨地要他们好好持家,好好生娃延续香火。然后眼睛一翻,就去了。张三依照他父亲的意愿,砍下他干瘪的脑袋,用土法子稍稍防腐了,贴上传统的符咒密封在一个木桶里。待到八月十四日那天,带着老婆背着父亲的头去参加人头祭。

那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画面还仿佛是昨日的一般,栩栩如生地徘徊在张三的记忆深处。王村的人相信,人死了以后,灵魂会暂时寄居到头颅里,过上半天才感知附近有没有即将怀孕的妇女,随即离开躯体,投胎重新做人。但是王村实在是太贫穷了,连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唾弃这片土地,唾弃这背朝烈日面向黄土的苦日子。而这里又实在太偏僻了,除了一条蜿蜒而下的小溪直通外面,那崎岖的山路隔绝了文明,发展,和王村人希望走出去的梦想。

“活着走出去又怎么样?什么本事都没有,到头来只好回来着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如死了再出去,让魂魄顺着溪水远远地离开了,再也不回来,来年投胎做个城市人,好好活一把!”

这是王村人最流行的一句话。在八月十四日的夜晚,他们一边唠叨着,一边把盛着亲人头颅的木桶放进小溪里。木桶沉沉浮浮地在溪流里翻腾,离去,再不回来了。村民们于是举高了灯火,眼里含着复杂的情绪遥遥照耀木桶们留在溪水上的痕迹,一道道凄迷的旋涡,久久不肯离去。

十多年过去了,王村依旧这么贫穷着。越是贫穷,就越是迷信着。这人头祭也就一年一年地办了下来。“这么多的头,这么多的魂儿,你说都去了哪里呀!”这一天,张三的老婆痴痴地望着溪流感慨着,手里提着镇上医院里配的中药。

张三瞧了,眼睛一瞪,连忙把药往老婆的怀里藏了藏。还斥责道,“你把药收好了!别让别人看见了,丢人!”

可张三的老婆却是不依不饶,冲着张三大声嚷嚷道,“怕什么怕什么?你张三生不出娃娃的事情全村都知道,藏着这药有什么用?”

张三被老婆这么一骂,脸色一僵也就说不出话来。他突然哀伤地叹了口气,干脆放下了手里的活儿也陪着老婆看小溪。那心里的伤心事也就跟着这溪水稀里哗啦地倒了出来。张三的父亲死了十多年了,但老人那干枯粗糙的手按在张三脸上的触感,他至今想起都是不寒而栗的。因为他至今都没有完成父亲临死前的嘱咐,

“要好好持家,要好好生个娃娃延续香火。”

可张三和老婆努力了十多年,老婆的肚子却怎么也不见动静。也拼命凑了钱去医院看过,医生也查不出毛病,只是胡乱地开了几副滋补的中药打发他们了事。老婆将信将疑地吃了,弄得反胃又恶心,张三一喜,到了最后却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张三不由地日夜为这事情烦恼,拧了一张苦瓜脸一杆一杆地抽着旱烟,连白头发都冒出了不少。而村里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想到这里,张三不禁地又唉声叹气。只听见身边的老婆忽然幽幽地又说,

“张三,你说这么多的头,这么多的魂儿,它们都去了哪里呀?”

张三不明白为什么老婆对这个问题那么执著,只是随口回答,

“不知道啊,溪通河,河通江,江通海,谁知道它们都漂去哪里了……”

张三的老婆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良久,她忽然又说,

“年年有人死,死了都要往外漂,这魂魄都漂完了,怪不得王村的人都生不出孩子了……”

张三听了,暗暗吃惊。他竟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老婆忽然又坐得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说,

“你觉得不是吗?你看这几年,生不出娃娃的可不只你一个男人啊!村子里的人口越来越少,青年汉子都快找不到媳妇了……”

张三一想,说得对啊!几乎就被老婆蛊惑了,他皱着眉头问,

“……你到底在想什么?”

张三的老婆于是诡异地笑了笑,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的吸引人的模样。她说,

“那些魂魄想走啊,没那么容易,谁叫我家生不出娃娃呢……人头祭不就是明天了吗……”

“你的意思是?”

“他们在上游放头,我们躲在下游,捞一个上来。把那魂魄引到家里来,不就能怀上了吗?”

“这……”张三的神志都勾引,已然恍恍惚惚。但良知令他还是有挣扎,“这好吗?人家死了,好不容易能摆脱这里,我们还……对得起村里的人吗?”

“有什么对不起的?”他老婆杏眼圆睁,又恨起他的不出息,“村里里嘲笑你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时候,他们对得起你吗?”

张三蓦得想起那些备受耻辱的日子,咬了咬牙,不知不觉就点下了头。

人头祭的那晚,就算无人去世的人家也会去参加,以祈求平安。张三和他老婆却推脱说不舒服,留在了村子里。隔了窗户鬼鬼祟祟地瞧了村民们都一一出了村口,到了时间,夫妻俩这才提着灯火准备偷偷地赶到溪流的下游。蹑手蹑脚地走了没几步,却不想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直吓破了他们的胆。张三一个寒颤,竖起耳朵仔细辨认,这才反映过来,是吴家妈妈正在村子里游荡着叫喊着。话说吴家妈妈的女儿几天前失踪了,至今都下落不明。她从县**以山路坎坷难以搜索为由提前离开了王村起,就每日哭叫个不停,现在已经几乎疯癫。可怜是怪可怜的,但久了也着实让人心烦。有时候她喊得过分了,陈家嫂子就第一个跳出来恶毒地漫骂。陈家也在准备人头祭呢,大概也是受不住了才发飙的吧!

“哪怕是死了,能找到尸体也好啊……让女儿的头离开这个村子,下辈子不用受苦了……”吴家妈妈面对凶悍的陈家嫂子,也只能弱弱的呢喃着这几句。

而此刻吴家妈妈又在痴谈着这几句老话了,疯模疯样地在空荡荡的村子里走来走去。张三和老婆看准了空档,避开她悄悄离开了村子。他们急匆匆地赶到下游的时候,刚刚好,溪流里开始漂浮着大大小小的木桶了。张三赶紧把竹竿子伸到水里,顶头的钩子一捞,把一个离着最近的木桶捞上了岸。张三的老婆欣喜地接过了,紧紧地抱着这个密封严实木桶,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张三拧了拧湿透的裤管,安慰道,

“哭什么呀,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两个多月后,张三的老婆怀孕了!王村的人们都难以置信,这个十多年无法生育的女人,为何一下子就怀上了?也有结婚多年无子继承香火的人家偷偷摸摸地送了礼物前来打听,张三的老婆只是微笑,摇了摇头什么都不回答。有时,张三的老婆坐在门前啃着生涩的酸野果,路过的妇人就说了,

“瞧,酸男辣女,张三一家总算有后继了!”直说得女人笑颜如画,却不易察觉地在眉宇之间隐隐含了三分紧张。

只有到了夜晚,关了门闭了窗户,张三的老婆才彻底放松下来。她浓重地叹着气,让张三帮自己揉揉肩膀,目光就落在了床底下,遥遥想着那只木桶的样子。

“以后,就安稳了啊……”她幽幽地道了一句。

“对,有了娃娃就安稳了……”张三想着未来的日子,不由地痴了。

然而,事实却远没有他的幻想那么完美。

月怀胎,张三的老婆顺利诞下一个男婴。婴儿长得肥头大耳,甚是可爱。但奇怪的是,在他的整个粉嘟嘟的脸蛋上,却分布着稀稀拉拉的淡红色小痣。虽然对长相而言是一种缺憾了,但张三还是安慰着老婆,

“满脸都是富贵痣,将来一定有出息!”

“你怎么知道是富贵痣?”张三的老婆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搂着婴儿左右地看,上下地瞧,又指了指婴儿的印堂担忧地说,“这颗痣还有些肿,看着象个瘤?不行,要带孩子去医院看看!”

于是夫妻俩一商量,带上了微薄的积蓄,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带着娃娃去了医院。医生的手摸了摸那一叠可怜巴巴的人民币,白眼一翻,只是将就地做了一些检查就草草地下了结论,

“应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可能是胎血之类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就积聚在婴儿的皮肤下了。”说完,开了几副张三一家也看不明白的外用药膏,便打发夫妇俩走了。

婴儿用了药膏后,依旧不见效果。甚至那些血痣仿佛更红了,娇艳欲滴宛如一粒粒小小的红宝石。而那颗印堂的血瘤也越肿越大,表皮都隐隐地半透明了,还凹凸不平得仿佛是头顶上盛开着一朵立体的五瓣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三的老婆日日看着婴儿的变化,不由地恐惧起来。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按了下那颗血瘤,婴儿就凄厉地大哭大叫。那撕心裂肺的程度,惹得村子那头已然全疯了的吴家妈妈也大哭大叫起来!

张三的老婆心疼了,赶紧哄着孩子,又向张三埋怨道,

“孩子八成是让那疯子女人哭坏的!我怀孕的时候她就天天闹,陈家嫂子都动手打她了,还在闹!孩子在肚子里就听她天天哭,能不出毛病吗?”

“……不一定啊,”张三紧紧绷着一张脸,看着孩子,眼神忽然变得狰狞。渐渐地,他把脸转向了床下,“有可能是……”

张三的老婆一惊,连抱着孩子的手都是一软。孩子印堂上的血瘤碰到了她的肩膀,立刻要死了一般地哭闹着。但张三和他的老婆都呆在了原地,一时竟都没有去理睬孩子。

这件诡异的事情,终于在婴儿满月的生日那天落下了帷幕。

那天,怎么也算是张三家的喜庆日子吧!他按照王村的惯例摆了宴席,杀了鸡宰了猪,村子里所有人家也都派了代表来祝贺。酒过三旬,就有好事的人嚷嚷着把孩子抱出来给大伙儿看看。张三犹豫着,终究还是吩咐老婆把孩子抱了出来。老婆于是抱着孩子出来了,犹犹豫豫地把娃娃的脸露了露,众人瞧了,顿时鸦雀无声。只见婴儿脸上猩红色的痣点密密麻麻,就象在孩子的脸上猛地撒了一大把红芝麻。而印堂上的那颗血瘤更是摇摇欲坠地挂在孩子的额头,半透明的表皮似是包裹了满满的浓汁鲜血,随着动作汹涌翻滚着,无比骇人。

“这……”陈家嫂子看得目瞪口呆,忽然双手捧着嘴巴就跑开了,竟要把刚才吃的鱼肉都吐了一般。

众人看了也都是一样错愕的反映。一时之间无人说话,静得似乎都能听见血液在婴儿的脸上蠕动的声音。张三看得不忍了,和老婆打个颜色正打算让她把孩子抱进屋子。却不想突然从角落里冲出去蓬头垢面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挤开一众的村民就跑到了婴儿的面前。张三的老婆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楚这疯子女人原来是吴家妈妈!也不知她是何时偷偷潜入了张三家的院子,此刻,只见她就象被施了定魂术一般动也不动,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婴儿。良久,她忽然伸出了手,无比轻柔地抚摸着孩子印堂上的血瘤,用指纹来回地触摸着这一包浓血。婴儿立刻就凄厉地哭了,在张三老婆的怀抱里奋力蹬着手脚,而疯子女人却露出了无比慈爱的表情,她竟然柔声说着,

“女儿,原来你在这里啊……妈可把你找到了……”

众人听了,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正在他们面面相觑之际,又是陈家嫂嫂率先跳了出来,一脸凶样蛮恨地拉扯着疯子女人的衣袖,大声叫骂着,你个臭婆娘,胡说什么呀?你个老疯子,快滚,快滚……”一时之间,也叫得宛如一个疯子一般。

吴家妈妈被拉得东倒西歪,眼泪竟也哗哗地就掉了下来。她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蛮力,一把把陈家嫂子推倒在地。随即死死地瞪着张三的老婆,仿佛要活吞了她一般。张三的老婆被吓得腿软,一个失神的瞬间,居然被吴家妈妈抢走了怀里的孩子!

“啊……女儿啊……女儿……”吴家妈妈幸福得笑了,眼泪顺着皮肤的皱褶蜿蜒着落在嘴里。她抢了孩子紧紧地箍到怀抱中,又赶紧逃到了屋子里。张三和他老婆这才仿佛魂灵回了壳,都尖叫着追了上去,却是追到离她两米处,又生生停下了脚步。众人眼见着吴家妈妈无比怜惜地抚摸着孩子的血瘤和血痣唤着自己女儿的名字,这诡异的场景让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女儿,妈可找到你了……可是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啊……你怎么寄居在别人的脑袋上啊?”吴家妈妈怜惜地喃喃着,完全忽略着婴儿已经哭得沙哑的嗓子。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女儿。

“哦……妈妈要帮你解脱……让你参加人头祭,让你永远永远离开这个苦难的地方……”吴家妈妈说着,忽然沉沉地微笑了,眼神变得奇异而鬼魅。在众人还来不得反映之际,吴家妈妈忽然就拿起桌子上剁肉的刀,猛地砍下了婴儿的头。婴儿一声凄厉的叫,化在半空渐渐消散了。血溅三尺,污了吴家妈妈微笑的脸。她却完全没有在意,只是擦起袖子擦了擦,然后丢弃了孩子还微微抽搐的身体,珍重地捧着孩子血淋淋的脑袋。粗糙的嘴唇烙下一个混着泪水的吻,甜蜜地笑。

可是突然,她又慌张了。她把头塞在怀抱里紧紧箍着,忙碌着四下地翻找起东西,

“人头祭……人头祭……我要给女儿找个适合的木桶啊……”她翻了柜子,翻了箱子,双脚玲珑地越过已经晕厥在地的张三夫妇继续寻找着。没有人敢阻止她,村民们自觉地退缩成一条道。连一向彪悍的陈家嫂嫂都缩到了人群的最后,只是瑟瑟发抖地看着一切。吴家妈妈瞪着眼珠子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合适的木桶了。她费力地从床下拖出那只尘封许久的木桶,努力地打开了密封的盖子,顿时一股奇异的味道弥漫了开来。

众人看着吴家妈妈把木桶里已经不成人形的头颅丢在一边,把婴儿的头小心翼翼地放进去,手脚麻利地重新盖好盖子封上已经破碎的符咒。

“女儿,等到八月十四日那天,你就不会再受苦了……永远不会了……”她抱着木桶,闭上眼睛温柔地笑了。

人群中忽然是一声凄厉的大叫,众人应声回头,看见陈家嫂嫂不知为何惊慌地跑开了。而又有眼尖的村民突地喊了一句,

“快看,木桶底下有个小小的陈字啊!这应该是上一个人头祭,陈家装着他们忽然暴毙的儿子脑袋的木桶啊……”

众人看得仔细了,都纷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藏在心里,暗自地琢磨着。

……

疯子女人吴家妈妈杀婴案,在县**局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万万想不到,许久前这个失去女儿的柔弱妇人,现在竟然成为了如此的嗜血修罗。但吴家妈妈的表情却是平静的,是疯了以后最最平静的一刻了,她缓缓地说,

“那是我女儿啊……我自己的女儿,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识的……”

**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深入调查了吴家妈妈。张三夫妻,以及木桶的主人陈家。意外地,又或者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们在一次搜查中发现了陈家埋在院子里的少女的尸体。是吴家妈妈的女儿。面对铁证,陈家嫂嫂不得不交代了事情的真相。因为这个村子的人口越来越少,她的儿子许久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一天夜晚,居然对吴家妈妈夜归的女儿动了邪念,把她逼进了自家院子后的树林里欲施暴。少女拼命地反抗着喊救命,陈家儿子错手之下,把刀子插进了少女的脖子。那一刻,血就象喷泉一样地飞溅出来,撒满了陈家儿子的整张脸。远远地看,大概会象是被撒了一脸的红芝麻吧!陈家儿子错愕了,一时竟趴在少女的身上不得动弹。垂死的少女缓缓地升起了自己满是鲜血的手,用最后的力气狠狠在对方的印堂抓下一个痕迹,手抓的形状宛如一朵五瓣的花。

陈家人寻着方才少女的叫声寻到树林里,发现了儿子的恶行,随即埋了少女的尸体想要瞒天过海。但还是遭了报应,陈家儿子禁不住折磨,在第二天夜里自杀了。家人于是谎称是意外死的,密封了儿子的人头参加人头祭,希望让儿子的魂魄早早离开王村,远离被深埋地下的少女的怨恨。

事情,就是这样的。

只是那被深深刻入肌骨的诅咒的血,是如何都洗不干净的。来世,再来世,一次次的轮回,就让时间去冲淡少女的怨恨吧!

……

张三和他老婆后来是从**嘴里得知事情的真相的。

几年以后,张三努力创业,凭着自己的劳动带着老婆离开了王村。他们后来一直都没有再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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