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了一声。

封玖：时间到了。

封玖低眸看了眼腕表，矜贵冰冷的光在表盘间闪过，指针即将指向十二点。

封玖：您要就餐吗？

他戴上手套，一手轻轻背在身后，微微弯腰，一手向上，朝云语展开。

礼貌而绅士。

云语：……

云语：不要手套。

封玖垂眸，咬住展开了的那只手上的手套，慢慢地摘下。

黑色褪去，白皙的手一寸寸露出……莫名惑人。

封玖：小姐？

她把手放上去，凉意让她的手指瑟缩了一下。

云语：走吧。

刚要出门，少年却顿住了。

封玖：很抱歉，晗竟忘了帮主人换鞋。

换鞋？

云语看向自己的脚，除了有些灰扑扑的以外，很漂亮啊。

她又看向少年，无声疑惑。

封玖：您一直是穿黑色的鞋的。

云语沉默着翻了翻回忆。

回忆里明明一直是灰色。

……反派现在喜欢理直气壮地胡说八道，她……该不该选择相信？

她安静了一会。

对。

她一直穿黑色的鞋子，换！

自家的，要宠。

云语：嗯。

少年微微勾唇，将她带到椅子上，单膝下跪，那双修长的手，托着她的脚踝，微微垂下眼帘，换上鞋子。

少年手指有点用力地握住她的脚踝，在少女膝盖上落下一吻。

矛盾地温柔。

——只是嘴角一个轻微的弧度，眸光却似是光华灼灼。

云语呼吸一窒。

这个姿势要不要挣扎一下？

算了。

少年一吻之后，便优雅起身，牵起她的手，走下楼。

入座之后，她刚执起筷子。

旁边有个少女似乎是想走向老板，但经过他们的时候，尤其是在封玖面前，那人轻呼一声，刻意倒向少年。

云语懵了一下，下意识地把筷子抵过去。

与此同时，少年微微蹙了一下眉，长睫掩住眼眸，漫不经心而又自然地戴上手套，动作极为迅速，修长指间出现一把黑刀，刀柄朝上。

两人同时抵上少女。

被迫停住的少女：……(=_=)

玛德。

干什么呢！

她长得不好看吗！！

少女气呼呼地站定，转身。

跑龙套：你知道我是谁吗？！

云语抿唇，眸子盯着手中的筷子，神色淡定，面无表情地看了少女一眼。

按照道理来说，每次遇到这样的问题，都该——装个逼。

于是，云语想都没想，转头。

云语：关我何事？

跑龙套：我可是这家店老板的爱女！！！

跑龙套：我看上他，是他的荣幸，不过一个执事……

云语敛眸。

她嘴角不知何时噙着抹怪异的笑意，眸内却是连半分笑意都不见，嗓音轻慢，如同呢喃。

云语：不过一个执事……吗？

她抬眸，指了指这少女，对少年说。

云语：小小惩罚一下。

少年低眸直视她，嗓音优雅，带着诱哄。

封玖：为什么？

云语面不改色。

云语：她惹我生气了。

封欧抬起纤长白皙的手指，指尖轻轻滑过她的眼角，眸色深深。

封玖：明白。

封玖：我的小姐。

他啊，可不是一个恰到好处的人，他知进退，却……只进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