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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天月将白

妻心似刀 翩然烟雨中 2757 2019-04-14 00:20

  

“龟兔赛跑,你觉得乌龟会赢还是兔子?”医生再次提问。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煞笔,所以拒绝回答。”我如实相告,一脸真诚。

我已经看明白了,不管我怎么回答,答案的最终解释权在他们那,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啧,可怕。

“不敢正面回答医生的问题,看来是躲闪畏惧,果然像精神病的征兆。”医生皱眉摇头,一副问题很严重的样子。

“你到底是什么鬼医生?”我忍不住吐槽道。

“我是蓉城精神病急诊专家。”医生正色道。

砖家?

那就对了,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本事一级棒,都成了糊弄大众的专用称谓。

“兔子赢。”我懒洋洋地回答,放弃了挣扎。

“你没看过龟兔赛跑的故事吗?”医生反问道,“你果然有问题。”

“那我回答乌龟呢?”我叹息道。

“乌龟怎么可能跑得过兔子?”医生一脸惊讶。

我特么——

算了,你开心就好。

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算老子倒霉。

没有任何意外,后续各种装模做样的“正规”检查,彻底给我打上了精神病的标签。

我没有闹,更没有做无谓的反抗,表现得很镇静,反倒是让两个医生觉得很不可思议。

毕竟他们都心知肚明我好好的,正常人被如此诬陷甚至很可能毁掉整个一生,竟然没什么反应?

事实上这种事情,被诬陷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已经打起了算盘。

精神病院和社会管理是挂钩的,这不是上世纪的欧洲,动辄可以整死人,甚至可以使用暴力的电疗手段。

他们想要摧残我,肯定不能用强,除非我率先表现出过激举动。

没有监控的地方就那么多点,他们的可操作空间其实不多。

我最担心的,还是那些病人啊。

对他们的了解全部来自于电影,感觉有很多危险的存在。

我正想着,就被医生带了出去。

他们的决心还蛮强的,竟然把我带到了重症精神病的男病区。

就看“重症”两个字,就知道这里的管理有多么严格了。

病房全封闭、门禁严格、家属探视也很麻烦和困难,不允许随意出入。

先就给我换上了院服,搜查危险物品。

我被关在封闭病房之后,还能听到旁边的“病友”,在咚咚地撞向铁门。先是用手,后是用头,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却没有停下举动。

听的人瘆得慌。

在医生离开后,我只是躺下闭目养神。

我太虚弱了,必须尽可能节省体力,不然不可能靠自己离开这里的。

精神病院的具体作息规章制度我还不知道,但相信总有离开封闭空间的时候。

只要我恢复了,总有机会逃走。

空手道黑带的高手我都能打趴下,更何况医院的看护保安?

最关键的是,只要不是一群练家子把我团团围住那种情况,就算我打不赢还跑不赢吗?

然后我发现自己太天真了,环境根本不允许我入睡。

没有别的,这边的病人太恐怖了。

“我什么时候出院?”

“我是玉皇大帝派下来拯救你们的,快放我出去!”

“大西瓜、小西瓜,小西瓜、大西瓜···”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只有我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说的。

一直到了中午,这样的折磨才暂时告一段落。

由于是全闭式病房,一日三餐都是在食堂统一发放的。

有些患者的病症特殊,可能会拒食、抢食或者噎食之类的状况,所以必须在护士和医生的监督下前往食堂用餐。

我根本没法自己走过去,所幸还有个女护士费力地搀扶着我。

而我则默默地四下顾盼着,将环境和人员尽量记在心里。

我发现这里没有保安,只有护工。

有个病人发狂袭击人的时候,几个护工顿时冲了上去,一同把他扑在了地上制服,然后用约束保护带限制病人的自由。

紧跟着,便是医生过去,教导他改掉这样的错误习惯。

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看着都费神。

但不管是护工还是医生,都显得很平静,有种习以为常的感觉。

我当然不是来写精神病院观察报告和感想的,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而是得出了一个结论——护工没有练过。

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练过,估计只有护工的上岗培训,也没有刻意要挑退伍军人之类的人员。

也没有那种夸张的说法,什么电棍之类的东西完全是谣传。唯一的管理器具,就是约束保护带。

问了下身边的护士,她告诉我说连约束保护带都不会随便使用。

使用了要把人送到重点病室,还要密切关注记录病情变化和皮肤变化,并且喂饭喂水喂药也要笔笔在案。

所以哪怕我们是重症病人,也没有被强制戴上这种东西。

我心下大定,觉得更加有把握了。

当务之急,是让身体健康程度尽量恢复上去。

我觉得李刚也肯定和我有同样的误解,以为精神病院多么恐怖。

护工就等于什么电棍杀手啊,医生就等于雷电法王杨永信啊,活生生像个变相的监狱,防守严密无法逃脱。

毕竟没有去过的人,普遍都有这样的认知。

我表现得很正常,吃了一顿水饺。这里的食物也就正常水准,不至于难吃到像猪食,自然也不可能多么丰盛,今天中午就是统一的水饺。

真正的问题不在食物,而是满是精神病人的环境。

一连两天,我都默默忍受着。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真的感觉受到了精神的摧残。

但无论如何,我终究靠自己的努力,一点点拼凑搜集着医院的消息,将其在脑海形成一个粗略地形图,制定着自己的“越狱”计划。

就像一早打定的主意一般,我只想靠自己。

因为我可以。

至于陈安琪,如果真不听我的话,选择接受江安宁的股权,一意孤行请求他来帮我逃脱的话···

我不想成为她的负担,更不想她因为我欠江安宁越来越多。

谁都会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想撒手,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提离婚。

我叹了口气,看向窗外。

天月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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