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
我点头应了句，随即跟其他人商讨起一会施术后，怎么向卡索提问才合适，至于秦天戈，他直接去了一旁准备施法事宜。
从刚才跟卡索的简单沟通中，我们大概摸清了个别问题。
比方说传召卡索回来的人是谁不能问，但可以从侧面询问他离开村子后是在哪里，做什么的，其次重点就要放在怎么询问村子发生了什么事情，高副派来的第一波人出了什么事情，他们现在是死是活。
这些关键点如果能打通，那么其他的事情也就更好处理了。
不过能技巧性的问出卡索身后的人是什么人，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只是到底该怎么问是个难题。
商量了大概一个小时，秦天戈那边早就准备好了，但对于其他问题该怎么提问，我们还是一筹莫展，由于担心迟则生变，只好先进行别的问题的询问，至少能有所斩获。
出来了个卡索打探我们的消息，那就让我们很难相信，除了卡索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如果见到卡索那么久没回去，到时候那些人肯定还会再派人来看，不说这事处处透着诡异，敌方在暗我方在明就已经很被动了，所以抓紧时间就是必要的了。
当我们开始行动，一圈人把卡索围在中间，他给吓得不轻，尤其见到拿着骨匕的秦天戈，顿时嚷嚷起来，以为我们要宰了他。
“给他多灌点水，防止一会会脱力。”
秦天戈扬扬下巴嘱咐，在旁负责打下手的郑华，赶忙拿了水跟卡索沟通比划了下，给他灌了不少水下去，见他喝的差不多了，又给捏着鼻子硬灌了点进去，秦天戈这才指挥众人，把卡索牢牢按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他乱动。
卡索虽然身材瘦小，但长期生活在山里，不光行动敏捷而且力气也不小，被一群大男人七手八脚按住，他立即慌乱挣扎起来，其他人竟然废了点力气，等他没力气挣扎了才把他给按牢。
拿着骨匕靠近卡索后，他浑身又剧烈哆嗦起来，显然很怕死，秦天戈也没说话，郑华在旁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该给卡索解释下，但没要求的情况下，他也只得安静在旁看着。
“闭气。”
秦天戈忽然出声，按住卡索的人愣了下，随即赶忙憋住呼吸，唯独卡索听不懂普通话，有些茫然无措，随即秦天戈拿出个小瓶子，打开瓶盖凑到卡索鼻子下面晃了晃，卡索顿时身体一个哆嗦，随即眼睛开始发直。
秦天戈盯着他看了几眼，随后盖上瓶盖收回瓶子。
我放松下来，吐出胸中的浊气，没想一吸气，闻到空气里残留的一丝刺激的草药味，顿时止不住脑袋微微晕了下。
清醒过来，我错愕看了秦天戈一眼，这家伙身上还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玩意儿都有，那小瓶子里装的，显然是某种调配出来的草药，作用八成是让人闻了后会丧失意识，这东西貌似最长出现在一些不良人士的手中，也不知道秦天戈拿这玩意儿做什么的。
“你注意好他的魂魄，一旦有不稳定，或者那股力量开始躁动，我们就立即停手，想办法压住那股力量。”
秦天戈对我嘱咐一句，我立马点头，绕到卡索背后，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放开感知全部集中到他身上，随即好奇看着秦天戈施为。
其实迷魂术这种东西，古来就有，是种很奇特类似于催眠的法术。
跟催眠不同的在于，催眠是引导人的潜意识，迷魂则直接作用于人的灵魂，魂魄这东西复杂而神秘，虽说某些方面来说，人的意识和魂魄有些类似，但两者绝不是一个东西。
意识可以后天养成，也更容易改变，甚至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自己就能让意识产生变化，但人能影响自我意识，却绝不是代表着也能改变自己的灵魂。
迷魂和催眠，虽说都能从某些方面，潜移默化的引导人的一些行为准则，但催眠改变的意识，却是能扭转的，而迷魂改变的却是灵魂层面的，一旦成功的改变人的灵魂理念，迷住了灵魂，那这人一生都将顺从迷魂术所迷惑改变的信念，并且坚定不移的执行，认为本该如此。
至少据我所知，一些邪恶的修法者，更喜欢用迷魂术来禁锢奴役他人，这样才足够保险，获得足够的忠诚度。
当然，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让卡索老实交代问题，相当于普通的催眠，并不是要控制它，但迷魂的效果会比催眠更强，至少能保证中了迷魂术的人，就算受过反审讯的训练，都不可能说假话，也就无需担心其中的可信度。
本来我用通灵请鬼帮忙也行，不过卡索体内有股不知名的力量，担心鬼物上身后，会直接导致那股力量的排斥，所以此刻采取迷魂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一点秦天戈之前就应该已经想到了。
秦天戈所施展的迷魂术，似乎与我曾经看到记载的有很大的不同，因为他竟然要用到视若珍宝的那柄骨质匕首。
再次示意了下其他人按紧卡索，随即秦天戈开始动手，他抓着骨匕，低沉诵念起节奏古怪的法咒，一手按住卡索的头，毫不迟疑的以刀尖抵着卡索额头正中，随即缓缓发力，一点点割了下去，在他头上拉出一条血口，整个过程法咒毫不间断。
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很错愕，不知道秦天戈第一步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随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柄匕首虽然是骨质的，却跟钢铁一样锋利，轻易拉出一个挺深的血口，而这么大的口子，卡索竟然一滴血都没流，而且他整个人也是呆若木鸡，仿佛根本没感觉到丝毫疼痛，只有他额头上外翻的皮肉证明秦天戈刚才的确给他拉了一刀。
这诡异的一幕，让在一旁瞪大眼看着的郑华，重重吞了口吐沫，伸手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流下的冷汗，至于姜嘉城和朱英杰，虽然没郑华那么夸张，却也是眼皮直跳，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至于陈炎，则一直盯着秦天戈的匕首看，似乎想研究下那把匕首有什么不同。
做完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秦天戈重重吐出一口气，神色看上去竟然是有些吃力的样子。
换过一口气，他口中法咒忽然一顿，改成了其他法咒，一手继续持着骨匕，另一只手则直接按在卡索额头伤口上，继续施法。
在转换法咒的档口，卡索仿佛这才回过神，身体猛然一哆嗦后，一股乌黑的血，顺着秦天戈的掌心缓缓流了下来，浓稠而腥臭，随即卡索的脸，也变得异常扭曲，仿佛在承受某种极大的痛苦。
随着秦天戈诵念法咒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我全部留在卡索身上的感知，忽然感觉到他体内一股人的感觉所察觉不到的隐晦波动，我心头一跳，不敢分神去看秦天戈了，全力集中观察卡索体内的异动，并且悄然运转法力，低声诵念起‘镇魂咒’。
刚才的异动明显卡索魂魄受到法咒冲击，产生不稳定的异动了，我手头并没有什么更适合的配合法门，只好使用镇魂咒，并尽量缩减力量，让其魂魄暂时稳定下来。
这相当于一场精密的手术，秦天戈负责主刀，而我必须仔细从旁辅助，防止出现任何疏漏和意外，当然，整个过程中我们无法交流，只能靠自己的专注和默契来配合，除非是必须得中途停止的时候，才能出声提醒下秦天戈。
施法在持续，在镇魂咒的影响下，卡索的魂魄逐渐稳固下来，而在我施法的时候，秦天戈明显也知道了我在做什么，配合着我减弱了施法力度，待卡索的魂魄稳固后，再重新加力。
当迷魂术不再引起卡索魂魄动荡，我可算是微微松了口气，剩下的就只剩观察了。
抬头朝秦天戈看去的时候，他正好完成施术，一边诵念法咒，一边看向姜嘉城，向他微微点头示意，这次负责问话的自然是由他这刑警来，专业对口嘛。
姜嘉城的神色有些新奇有些激动，显然第一次见人施法，而且看样子已经奏效，眼见立马能获得有用的情报，自然会显得很高兴。
“你叫什么名字。”姜嘉城说了句，就看向郑华，虽然迷魂成功了，但却不代表语言沟通方面也没问题了。
郑华一听就有点愣神，毕竟这问题之前问过，卡索的名字大家也都知道，我小声跟郑华说，照着问就行，他要先确认一下，警察有自己的问话方式嘛。
郑华连连点头，不在啰嗦立马开始照着姜嘉城的问题问。
姜嘉城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比方说姓名年纪等，一一问了个遍，他才提到重点问题：“你是这个村子的人，为什么不住在村里？之前你一直在什么地方？”
“山里……”卡索中了迷魂术，说话很慢很迟钝，像是喝醉了一样，之前的问题都回答的正确，可偏偏到了关键问题上，他竟然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让我们不由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