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有问题，什么意思？”我听得有些迷糊。
秦天戈说，你之前不是怀疑那家伙说不准是鬼王，但之后又感觉太过巧合，所以放弃了这种猜测吗？
我止不住心头咯噔一跳，皱眉问，你意思那家伙真是鬼王？
“谁说一定就是鬼王了？”秦天戈翻着白眼说，鬼王又不是只有一个徒弟，那个疯婆娘被我们干掉，他固然会暴跳如雷，但那家伙门下虽然徒弟少，而且行踪诡秘，却不可能是只有一个人，否则的话那老东西肯定早就满世界找我们了。
“你是指可能是鬼王的其他徒弟，你是怎么确定的？”我狐疑，同时心里很不安，怎么又跟这老东西牵扯上了，对这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修法者，我心里有阴影，实在不想跟他们对抗。
秦天戈慢条斯理说，我认识一些修法者，也有养鬼的，但行事那么极端的，只有鬼王那老东西。
跟着秦天戈跟我讲解了下，养鬼的一些门道。
自然，他只会跟我说个大概，不可能教我怎么养鬼，毕竟他自己都不会，他只是告诉我，养鬼这些事里面一些忌讳和注意事项。
按照他所说的，养鬼对一些修法天赋不高，但执意想做这行的人来说，是条很好的捷径，但养鬼绝不能为所欲为。
通常情况下来说，养鬼人一般都会从那些枉死无法入地府投胎转世，最好是一些游魂野鬼下手，这类鬼物危害不大，而且很好收，因此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
尤其是养游魂野鬼，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这类鬼无家可归，基本都是没有自己的坟地，也没有人供奉的鬼，连地府都进不了，根本没人管他们的死活，只等待日子久了，自己慢慢消散，所以收了去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秦天戈告诉我，他所认识的修法者，虽然收的不是游魂野鬼，但也算是不会有人管的鬼物，他的那位朋友，收了自己的鬼之后，动用各种阴料，遍寻许多阴煞之地，对其进行滋养，消耗的时光精力很多，但也得到相应的回报，那只鬼底子很好，如今被培养的极其厉害，一个单挑两个厉鬼都不成问题。
我听的暗暗咋舌，忍不住问了句，也就是说，这些修法者养的鬼，其实跟我们修炼法术一样，都是同一个道理，是作为自己的工具和手段，替修法者办事的？
秦天戈点头说没错，跟着他又摇头说，就别想那么多了，看着厉害但跟修法差别不大，那东西很难养的，想养好更不容易，同样也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还需要巨大的投入，而且长期跟那种东西在一起，有的人不留心的情况下，没被鬼物反噬，反而自己潜移默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听的眼皮直跳，看来这养鬼的凶险，不比修法要低多少，刚才我的确是有点羡慕，但听秦天戈这么一说，还是老老实实的修法好了，毕竟我能成修法者，可是绕了不少弯子，人要懂得知足才行。
养鬼的事情我了解不多，毕竟一个人精力有限，大多数时间里，我还是要修法，同时深入精研自己掌握的法门，还得去赚钱，这我时间都不够用了，自然不可能抽出更多的经历去研究其他的。
我示意秦天戈接着朝下说，他告诉我，像他认识的这个修法者，虽然在养鬼，但走的也算‘正道’，毕竟是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也没有去害人。
但鬼王那一脉，做的就比较邪了，秦天戈是知情者，按他的说法就是，鬼王他们养鬼，几乎毫无人性。
鬼王一脉养鬼，几乎是拿人命填出来的。
这种办法是让自己的养的鬼，最快也最直接变厉害的办法，但这么做不光有伤天和，而且要是万一给人发现了，那就根本不用想了，铁定把养出来的鬼给灭了，修法者要是给被抓住了，直接给打成狗脑袋，都不用犹豫的，而且这类修法者被发现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
秦天戈看着我说，那帮家伙怎么养鬼的，你应该很清楚吧，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像这样养鬼的，现在极其稀少，尤其是这么不择手段的手法，所以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性，的确是鬼王那一脉的人做的，这也算不上是多巧合，毕竟顾忠的老婆被养在那有些日子了，你也只是因为需要，过去的时候发现了而已。
我点点头，忽然心血来潮，说，既然知道这些，我们能不能把这消息放出去，让别的人出手收拾他们？
秦天戈撇嘴说，这就甭想了，我早就说了，开头我只知道鬼王这一脉的人，行踪比较诡秘，成天神神道道的，行踪也非常隐蔽，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知道他们是养鬼的，发现这些事情，还是跟他们对上后，你先发现的。
我皱眉问，所以呢？
“所以根本不用打这主意，没戏的。”秦天戈说，你也看到他们是怎么养鬼了，他们一直躲在暗处，把自己相中的鬼，半放养在外面，就算你说了，会有人信吗？就算有人信了，鬼王他们会认吗？没人信也没人认，说了也白搭，而且你想因为一些模棱两可的说法，有人会傻乎乎的去找一个老辈修法者拼命吗？
我被噎着，但想来的确是这么回事，除非是有确凿证据，否则的话，这事的确没法给别的人说，可这种事情偏偏又很难抓住证据，我忍不住有些牙疼，看样子此路不通。
“别想了，看看下面该怎么办吧，那家伙被发现了，肯定不敢露面了，张君隐是正一的人，那种家伙最怕这种人，事后他想报复，见没成功肯定早就溜了。”
我点点头，的确，张君隐是名门正派的正道中人，虽说如今道教没古代那么强的声势，但不管在世俗还是江湖上，还是有很高的威望，加上张君隐本事很高，不管那人是鬼王，还是鬼王的徒弟，肯定不敢继续纠缠下去，之前我没想到这一点，多少有点瞎操心了。
接着我跟秦天戈开始谋划下一步计划，如何让顾忠接近顾老板，同时让我顺其自然的搭上顾老板这条线，再借由顾忠这层亲戚关系，在暗处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晚上边吃边聊，差不多用了两三个小时，大概理出一点头绪，最终决定还是用保守点的方法，比较稳妥一些。
早先从吴老爷子那发现的一个细节，让秦天戈也赞同用保守的方法。
顾老板那种人，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脾气，被顾忠一家子折腾成那样，最后也没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其中肯定有问题，我怀疑顾老板会这样做，必然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毕竟虽然他们都姓顾，但论起关系的话，其实也没那么近的血缘关系，几乎已经没啥关联了，这还是吴老爷子亲口告诉我的，我自然不会觉得吴老爷子会乱说，因此心里多少有了不少底气。
吃完晚饭后，我直接住在租的房里的，也没去找顾忠，他一个大活人，也不担心他一个人在宾馆会把自己饿死。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想起秦天戈说的养鬼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忍不住犯嘀咕，毫无疑问，天下从没有免费的午餐，做任何事情想要做好了，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心血与精力。
秦天戈的熟人，养出的鬼消耗了极大的精力和时间，才养出一个极其厉害的鬼。
而顾忠的老婆，这才死去多久？短短的功夫就变得如此凶戾，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她的魂魄还不完整，就险些把我和张君隐这正牌道士给放倒，能收掉她很大程度都是运气，这一点我跟张君隐心里都非常清楚。
结果还没过去多久，顾忠老婆的残魂出现，又一次险些把我们拖入生死绝境中。
这件事我之后问过顾忠，他对此倒是清楚，告诉我那天晚上，他正准备玩游戏，结果一开电脑，就直接卡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郁闷的正想强行重启，结果屏幕上忽然冒出一段视频，仔细一看视频居然是他拍老婆死后停灵的那段灵异视频，正在屏幕上播放着。
他试着动鼠标键盘，结果都没用，强行重启也不管用，跟着他干脆把电源拔了，结果电脑在没电源的情况下，屏幕依然亮着，那段视频依旧在播放。
顾忠当时险些被吓疯了，想要逃走却发现身体不能动，只能在惊恐中，眼睁睁看着视频播放到他老婆要从棺材里坐起来那段。
视频的确播到了这里，但结果有所不同，顾忠的老婆从棺材里坐起来后，跟着接近屏幕，慢慢靠近顾忠，最后竟然直接从屏幕里出来，钻进了顾忠的身体，之后，顾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光是一个残魂就这么可怕，用最小的代价，最少的时间，就能培养出这么凶猛的鬼物，难怪鬼王他们愿意铤而走险，虽然不知道疯婆娘小鬼的来路，但现在想来也不会是好路数得来的。
虽然秦天戈说现在敢这么干的修法者很少，但想来世上肯定还有不少疯子，愿意为了巨大的利益铤而走险，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这么一想的话，那人究竟是不是鬼王一脉的人，似乎又变得无法确认了，只能说当初我们的发现，证明鬼王他们在用同样的手法养鬼而已。